《女律师之疯狂情事》第2章


杨训明十分有信心。以他平日的作功程度,以及对特别案例又有相当形容,自然胸有成竹,稳操胜算。
当他踏入会场,一眼望见和他交手的那个席位正是朱德龄时,他忍不住失声大知。
“法律系没人了吗?竟派出这种连当花瓶的资格都没有的妇孺出来。”杨训明故意朗声对他队友说。“我现在才大三,还有好几年才毕业,如果让她打赢了我们,我甘愿现在就退出辩论界!”
德龄闻声,抬起头杨训明浅浅一笑。嘿嘿!你这个书呆子别得意得太早,看我待会儿怎么整你,德龄暗忖。
起先杨训明还没弄清楚她在笑什么,一直到比赛铃正式响起,而她率先以来势汹汹的姿态,胸有成竹地走向讲台发言时,他才发现自己错了……
六年后 台北
“本庭宣告,被告江氏XX,于本案中因检方证据不足以信……等等,不予起诉!”
当法官宣告朱德龄的委托人因罪证不足而不被起诉时,所有在场旁听的人们都不禁鼓掌起来。
这是一件轰动全国的杀夫命案,被告因不堪长期受丈夫虐待,在一次殴打中失手把丈夫推向插有铁柱的围墙而致死。经由三次上诉,历经三名律师,都被判无期徒刑的局面,后来,在社会围体极力奔走,力邀朱德龄律师蚁务为其打官司之后,才扳回劣势。
眼看被告被宣告无罪,德龄心理也放下一块大石头。她提起公事包走出法庭,一下子就被簇拥而来的记者们团团包围住。
“请朱律师发表一下感言。”
“接过那么多为妇女争取权益的案件,朱律师是否有心走入国会,为弱势团体代言?”
一时间,德龄居然被突来的闪光灯给照得睁不开眼睛。此刻她的脑中只是一片混乱,什么都答不出来。
然而在这个情形之下,她居然还回忆起六年前第一次走上辩论台的事——若不是那次上台为自己报了一箭之仇,又因得奖受前所未有的鼓舞,她才不会在大学最后一年用功读书,也不至于抢在吴良兴他们那些高材生退伍前,就拿到了律师执照。
说来讽刺,这一切都还真感谢那个书呆子杨训明。若没有他的刺激,她还不见得会有今日的成就。她至今还忘不了他对她的侮辱。
回想起往事,她又不觉幽幽然起来。自那次比赛起,杨训明是谨守诺言退出辩论界了,而往后便成了她朱德龄的天下。但仔细想想,不管日后多么精彩的比赛,在德龄心理,却找不到比杨训明更令她紧张的对手了。在那之后,校园里也很少见到他的踪迹了……
忽然间,她已被人群挤到法院大门。
助手小玲早已把车开来,把她由记者群中拉进车子里,随后又一面开车,一面对德龄报告为她安排的假期。
“下午两点的飞机到高雄……度假饭店的车子到时会到机场接送,房间仍是你最喜欢的那间,可以看得到海景的。”
德龄点点头,累得说不出话来。
忽然车里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德龄顺手接起来。
“喂?”
“阿龄吗?我是妈妈啦!你阿爸说你大半年没回家了,是不是趁有空回来走走?”是德龄母亲的声音。
“可是我已安排去度假了。下次吧!”德龄随便应着。
知女莫若母,朱太太则说道:“你该不会是还没原谅你阿爸吧?”
一提起这件事,德龄的火爆脾气便又发作了。“我的脸都快被他丢光了,我哪还敢回去?好,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这件事我被说得多难听。”
“事情过了这么久,大家也差不多忘了,更何况错又在你。”
“是呀!被人说成‘一定有什么毛病才嫁不掉’已经够难听了,被人悔婚不就是罪大恶极了?妈,这一切都是因为阿爸自作主张才会这样的。”
朱太太叹了一口气。“唉!你们父女俩的脾气一样倔。难道不能为了我而稍做妥协吗?”
德龄一声不响,犹豫是否要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而回去一趟。
思绪不觉又飘到半年前——
德龄自大学毕业后便一头栽进工作,眼看就要迈入二十七岁了,还没有个定男友。照理说像她条件这第好应该不难找对象,但就是因为自认条件太好,眼光也就高了起来。
上她给自己未来对象的标准是:五好男人。
什么是五好男人呢?就是长相好、身材好、品味好、发发学历好以及家境好,五者缺一不可。
通常在她认识的男人中,符合这五好条件的通常已是别人的老公,不然就是五者之中略略有瑕庇,她看不上眼。
然而等她真正遇上了以目中的五好男人,却又抓不住对方。往往在约会个三、三次,对方便主动对她疏远,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为什么。
经过几次惨痛经验,她才发现自己失去这些大好姻缘并不是因为脾气不好,相反地,遇上了喜欢的类型,她的态度会马上一百八十度转变,刹那间,由精明标悍的女强人变成温柔多情的小女人。
但男人就是这么贱,对他好的时候便自大起来,对他不好的时候却又像哈巴狗般摇尾乞怜。
德龄的约会对象们就是先前远观德龄时,被她那冷若冰霜的气质所打动,岂知一旦交往之后,她便马上以未婚妻态度自己居起来。对条件好的男人而言,到了五、六十岁还是极富魅力,平均年龄不超过四十岁的他们,才不想这么快就被套牢!
于是,在过完二十七岁生日后,她便决定放下姿态,接受父母安排的相亲。就算她事业如何成功,身为女人的她也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她生怕年过三十不好找对象,见父母安排的对象还算不错,称得上五好:身高一八O,拥有企管博士学位,任职于德龄家乡某大企业的分厂经理,也就掀然接受了。德龄父母也很高兴地准备了洋房、吃车做嫁妆。
然而,天不从人愿。
就在婚礼前夕,那个男人居然跑了。他只留下一张纸条说道:“很抱歉,我无法和你结婚。”就此消失无踪。
事后德龄的父母前往他公司及住处了解,才发现对方之前交往过一个女友,后因嫌贫爱富,为了娶德龄才抛弃她。岂料,在得知他即将和别人步入礼堂时,女友挺着身怀六甲的大肚子找上他公司。为了解决此事,那个男人不得不把女友娶进门,还被近降职,调到更偏远的地方。
然而德龄取消婚礼的真正原因,一直没被乡人谅解。
他们一致认为:一定是德龄有什么“不可告人之处”才被退婚!
想到这点,德龄真是欲哭无泪。她已大半年没敢回家乡,就怕旁人会对她指指点点。如今她父亲居然还想叫她回去?
“不可能,妈,我才没勇气去面对那些三姑六婆。”德龄交坚决地对电话那头的母亲说。
“德龄,阿爸真的是有事要你帮忙啊!”朱太太好言好语地劝着。
谁知脾气暴躁的朱老大,见老婆说好说歹还叫不动女儿回家,便主动抢走了朱太太手中的电话。
“你这个不肖女,每个月光是买衣服和化妆品就刷掉二十几万,若不是我替你付款,你那一点薪水哪够用啊!”朱老大如雷地吼叫声科快震破德龄的也膜。
“既然不认我这老爸,那金卡收回来好了。”
金卡收回去?这事已非等闲,德龄听到这里,额角不得不吓得淌出一滴汗。
“等……等一下,阿爸,你该不会是在开玩笑吧?”事至如此,德龄再怎么倔强也犯不着和自己优渥的生活过不去,她连忙放轻语气。“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好了,何必发那么大的脾气?”
“呵!我不这么说你会理我?告诉你,限你三天内回家里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这个月帐单又寄回来了,不去缴的话恐怕会被停卡,你好自为之!”
“不!”
唉!现实总是逼得人不得不低头,德龄咬咬牙挂掉电话,长长的睫毛往下垂了下,立刻又抬了起来,露出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
“小玲,送我回公司,我要开我自己的车回南部。”
“可是,朱律师,方医师不是在度假中心那里等你吗?”
德龄侧头一想:是呀!才交往两个月的方约翰,好不容易约自己去度假了,眼看两人的关系就快有新转机了,却在半路杀出阿爸这个程咬金……
话说回来,为了试试方约翰的耐心,让他等等也无妨吧!
“你替我打电话给他,说我晚一天到。”
德龄决定先回去看看阿爸是否又在玩什么花样,万一又闹得不欢而散,再到度假中心也不迟。
何况她也很久没有看见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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