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色恋人》第5章


给莫师傅的早膳?
孟少陵立刻感觉到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有被挑起的倾向。
他一早起床陪她到这里挖土,既然她有时间做早膳给莫师傅吃,怎么不赏他一点东西吃?
“我不去。”孟少陵拒绝继续陪着她东奔西跑浪费体力。“我还得回去处理今日预约的名单。”
吼她瞪她对她生气,这些都无用,看来面对她,要传达出自己的不满似乎不是件简单的事。
既然如此,他也懒得这么做了,干脆不要理她就好。
“这样吗……”冉缨微微呱起水嫩的唇儿,最后才提着篮子交代,“那么你先帮我把这土拿回去,记得,要放在地窖里。”
孟少陵二话不说扭头转身。
“太阿!”注视着他的背影片刻,冉缨突然急急唤住他。
脚步一顿,孟少陵有些犹豫该不该回头,他有预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太阿……”趁他迟疑之时,冉缨跑到他面前,又唤了他一声。
又怎么了?话没说出口,但他的眼神传达出浓浓的不耐。
“你知道路吗?要不要我陪你回去?”如果他迷路,那就不好了。
这次,孟少陵完全不想搭理她,径自绕过她离开。
虽然不放心,但他态度都这么坚持了,她也不好说些什么。
“记得要帮我放进地窖喔!”冉缨不放心的提醒远远地传了过来。
孟少陵跨开的步伐越来越大,每个脚步也越来越重。
这女人还真不是普通的没脑袋!
该操心的不操心,不该烦恼的瞎操心。
如果她有空想到他不识路,怎么不想想一大早把他带出来陪她挖土,对一个前一日累到不行的人来说,造成了多大的麻烦!
第3章(1)
孟少陵回到故里后,膳房早己飘着白烟袅袅,炉灶上新起的炉火闪动着属于一日之初的清新感。
很好,他想再睡半刻钟的梦散了。
“孟大哥,你上哪儿去了?森叔在找你呢!”在屋外扫着积雪的谷越见到他立刻说。
“嗯。”孟少陵领首表示知道,没忘记要先将冉缨的土放进地窖。
“孟大哥,这是今日来的预约信函。”刚踏进屋内,孟少陵才走没几步,碧茵就冒了出来,手里拿着几封信件交给他。
身为管帐的掌柜,孟少陵负责的范围是一切与膳房无关的杂务,除了招呼待客外,必要的时候也得兼当小二上菜。
“谢谢。”孟少陵逸出柔和的笑容道谢。
“孟大哥”这个称呼听起来比“太阿”顺耳太多了,至少不会令他有发脾气的冲动。
真要说的话……似乎也只有面对冉缨的时候,才会令他如此失常。
“掌柜!”森叔浑厚的嗓音响遍整个故里。
看来他是没时间先替冉缨张罗陶土的事。
“谷越,麻烦你将阿缨小姐要用的陶土放进地窖里。”孟少陵没有回头,直觉认定谷越还在门口扫雪,径自将木盆随手搁置在一旁,顺口交代一声便离开。
故里的清晨,不只门前要扫雪,还要清出一条能够让马车通行的道路。
除了门面重要,在故里缺人手的情况下,谷越要打扫的地方自然不只有门口而己,是以早在他告诉孟少陵森叔找他之后,就往别处打扫去了。
所以那木盆就这么摆着,一直到冉缨回故里泡完了澡以后,要找,才被发现放在那儿。
“森师傅,你找我?”
孟少陵飒爽的声音飘进膳房,修长的腿跟着跨了进来。
“你会不会泡茶?”正在切萝卜的森叔听见他的声音,头也不抬的问。
泡茶?
“应该不成问题。”他不只一次看过那个把泡茶当吃饭的女人泡茶,如果要依样画葫芦的话,确实不是什么大问题。
“应该?”这样的回答令森叔攒起两道粗浓的眉毛,“会就会,不会就不会,男子汉大丈夫,说话别那么娘儿们!”
“会。”孟少陵不慑不恼的改口。
以前他在谈生意的时候,不是没碰过这种嗓门大、脾气也大的人,而他一直都是摆出温和无害的模样,往来于商场,杀人于无形之间。
他并不是个容易动怒的人,就算碰上说他娘儿们的人,也不能在他平静的心湖掀起波澜。
但,为何碰上那个带着傻气的女人会令他屡屡失去冷静?
想到这儿,孟少陵不禁有些懊恼。
“今日的宾客名单你确认过了吗?”森叔的话重新唤回他的心思。
闻言,孟少陵看也不看揣在怀里的记事本一眼,倒背如流地开口回答。
“临祥城老字号的宗字甜糕的宗老爷,李家村的大长老,以及若水乡乡长预约了午膳;由丞相大人作东,敖太傅,宋太师,文太保三公酉时会到;护国将军和军机大臣预约晚膳,但不确定何时会到。”
好歹他曾是锦绣商行的当家,和什么样的人订下时间见面这类的事,对他而言就像呼吸一样简单。
只不过在这种严冬时节,还有这么多人愿意大老远跑到这鸟不生蛋的山中用膳,甚至是采预约的方式,故里的食物究竟有多好吃?虽然他吃过,却一点感觉也没有。
吃,对他而言仅是为了活下去而必要的手段,他对食物好不好吃,从来没有太大的要求,能吃就好。
不过,这些话他当然只会放在心里说。
“很好。”森叔满意的点点头,“以往泡茶招待客人是千掌柜的工作,如今你暂代其职,就交给你了。”
“是。”孟少陵不卑不亢的应声。
这时,碧茵急匆匆地跑进膳房,嚷道:“孟大哥,七宝坊的老板来了。”
“七宝坊?”孟少陵毕竟是第二天上工,并不了解故里的客人来头。
“总之,七宝坊的老板是阿缨小姐的好朋友,请你快去招待他吧!”碧茵一边催促,一边推着他向前。
“慢着。”一旁始终没开口的津叔扬声制止了他们。
“津师傅有事?”孟少陵回过头问道。
“茶具,”津叔指着柜上那一组看来颇为陈旧的茶具,“你忘了拿。”
“是。”孟少陵折了回去。
当他端起茶具,正要踏出膳房时,眼角余光瞥见森叔低下头,粗犷的面容难得覆上一层苦恼,低语——
“唉,来了个麻烦的。”
麻烦的?
孟少陵虽然满心怀疑,还是捧着茶具离开。
“太阿!”
他在回廊的转弯处见到冉缨。
狼狈的她,却配上和那身脏乱全然不同的洁白笑容,朝他不断挥手。
……无瑕。
心头跃上了这个形容词,他差点忘情地拿来套在她身上。
愚蠢!孟少陵在心里暗骂自己的失神,眼里同时闪过一抹阴暗。
他没忘记,“无瑕”是那个他曾称为好友的男人用来形容那个自己同样深爱的女人。
至于冉缨,她比较适合的应该是“无邪”才对。
“太阿,你不舒服吗?”在他恍神间己来到他面前的冉缨,仰起似乎终年四季都漾着红晕的脸蛋,如秋水般的眼波闪动着对他的担忧。
耳熟的软嗓,轻暖温柔的关心,恍惚中,冉缨和一直占据他心中的那抹倩影重迭。
“太阿?”没得到响应,冉缨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眼底的忧心更浓了些。
啊,定是他昨日立刻上工,身子没得到充分的休息,看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呢……
“阿缨小姐。”他开口了,嗓音冷淡而生疏。
他真该改掉这种在别的女人身上寻找和那个女人相似处的坏习惯。
以前他也曾经在其它女人身上寻找过和“她”的相似之处,对那个长相只有三分神似的花雁行,只因为她们的行为举止和个性气质太过相似,而让他不能豁她把花雁行当成那女人。
可眼前这小女人的声音实在像极那个他连名字都不敢提也不敢想的女人,要他不去将冉缨当成“她”来看,也实在困难。
“如果你不舒服的话,今日可以让你回房歇着。”向来心软,没气魄的冉缨急忙道。
是她这个老板没察觉他不舒服的错。
孟少陵墨黑的眼底一抹异样的光芒稍纵即逝。
“我没事。”面对她的担忧,显然比面对她的傻气还要难应付。
闻言,冉缨没有多加怀疑,立刻扬起浅笑,“那就好。”
“阿缨小姐唤住我有事?”为了不让自己有机会再度失神,孟少陵转移话题,想快些结束和她的对话。
“你在忙吗?”对于自己突然断挂他,妨碍了他的工作,冉缨显得有些抱歉。
可是看到他,她就是忍不住开口唤他嘛!
“我正要沏茶招待七宝坊的老板。”孟少陵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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