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庄》第9章


余剑秋松了口气,轻拍她的手,笑道:“既然你不讨厌齐大哥,那你就放开心胸,慢慢去观察他吧。记得我说过的话吗?齐大哥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也绝对是个直得托付终身的人。”
云织萝狐疑地望向那张笑得太过灿烂的脸,脑中灵光一闪,之前的怀疑她现在全都明白了。
“剑秋,你和老夫人是不是有意把齐庄主和我凑在一块?”
被她这一问,余剑秋只能干笑,不敢直视她的目光,心虚地解释:
“我们是有这个打算,可是齐大哥又不是容易受人摆布的人,如果他真的不喜欢,逼他也没有用,就像当初老夫人执意把我们两人凑持一对,不也失败了吗?”
云织萝轻叹了口气,想起齐孟怀灼热的眼神,不禁有些慌乱。或许她对他并非一点感觉都没有……罢了,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
“我累了,想再躺一会。”
“好,你再睡一会,有什么事,等你养足了精神再说。”见她脸上有倦意,余剑秋连忙扶她躺回床榻上,替她盖妥被子,这才离开。
原本闭上双眼的她,在余剑秋离开后,重新睁开眼,眸底有抹苦恼。
秦姨要是知道她不仅幻光石没有得手,还招惹上齐孟怀,铁定会骂死她的,唉……
暗夜里,一名男子手执酒壶、脚步踉跄,已有八分醉意,浑身散发出浓浓的酒臭味,一个不慎跌趴在地上,颊杂着悲怆的苦笑从他口中逸出。
想他陆胜武,原是青桐县县令的儿子,没想到皇上一道密令,由靖王执行,一干曾收贿的大小官员,连同家人全都锒铛入狱,等候被发配边疆。
他因人在外县,才侥幸逃过一劫,但至今仍躲躲藏藏,身怕被官兵找到。从原本呼风唤雨、众人逢迎巴结,沦落到现今犹如过街老鼠,而这一切全都是那个男人害的!
他散尽家财暗中查寻,这才知道消息会走漏,是因为皇上私下派了密探,但他查到齐家庄线索就断了。他虽不能证明此事与齐家庄有关,但朝野皆知天下第一庄与皇室过从甚密,因此他决定暗杀齐孟怀;他身知武功不如他,继派人暗杀他失败后,他改由亲自下毒,没想到被他侥幸逃过。现在齐孟怀一定警觉到了,只怕要再下手会更难了。
正当他想爬起身,小腿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刀剑切割过,痛得他脸色大变,伸手一探,摸到湿黏的红色血液,他背脊窜出冷汗。
“谁……是谁……是谁在那里?”到底是谁能无声无息地伤了他?他浑身抖颤,惊骇得大吼。
“你不该动我的人,既然你敢动手,就要有勇气承担我的报复。我不会杀你,相反地,我还会送你去和家人团聚。”冰冷的嗓音在黑暗中响起,听得陆胜武寒毛直竖。
“你……你是齐孟怀?”他朝黑暗中惊问。这就是传说中的无影剑?他今日总算见识到了,却也让他惊骇不已。他甚至连他的样子都没看到就被他划伤了,他若是存心要他的命,只怕是易如反掌。直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惹上不该惹的人。
“衙门的人很快就到了,你好好在这里等着吧!”
冰冷无情的声音一落下,惨叫声紧接着响起,剧痛同时袭上他另一只脚和双手,他现在四肢都痛到无法动弹。一阵杂沓的脚步声传来,陆胜武知道自己这回是逃不掉了。
“在这里,快把他给捉起来!”
带头的捕快很快地发现他的身影,几名捕快合力将他带回衙门发落。
自始至终都冷冷地瞧着这一幕的齐孟怀,直到捕快离去,他才消失在暗夜中。
月至中天,冷风拂过,湖面波光粼粼。
凉亭内,一抹纤细的身影倚靠着亭柱,望着天际皎洁的明月。
许是白日睡得太多,夜晚竟失眠了,她信步走到这座凉亭,望月沉思,心情格外平静。
想起剑秋所说的话,究竟是什么原因使那个男人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莫非是那一夜……
但那一夜,两人在这凉亭内并无特别说些什么,那到底是什么原因令他改变了呢?
“已经快三更了,为什么还不睡?”
身后陡然传来的低沉嗓音让她惊吓到,她迅速转身,看着眼前修长的身影。
“齐庄主,你是还未入睡,还是……刚回来?”会这么猜,是因为她现在所站的位置与他的院落是同方向,而她并未看到他从自己的院落走出,所以他应该是刚从外头回来。
“出去处理一些事,为什么还不睡,该不会又睡不着吧?”
齐孟怀仔细观察她的气色,看来休养这几天她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是不是已经捉到下毒的人?”她猜测道。
“没错。”
“是何人所为?为何要这么做?”
“很抱歉,你是受我所连累,是一些私怨,不过都处理好了。”他歉疚地道。是他连累了她,害她受苦,好在她没事了,否则他绝对无法原谅自己。
“别这么说,既然没事就好。”
她浅笑以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和他说些什么。突然意识到夜深人静,孤男寡女在这凉亭似乎不妥,于是决定找个理由离开。
“十五月圆,今晚的月色倒是挺美的,仔细想来,我似乎很久没像现在这样平静地欣赏月色。你好像很喜欢这座凉亭,是吗?”齐孟怀双手负于身后,来到她身旁,望着天上的明月,问着身旁的人。
“没错。这凉亭,不论是独坐,或是与人闲聊共饮,都是不错的地方。加上三面环水,十分凉快,放望过去,庄内景物尽收眼底,的确是个不错的地方。”她笑着说出喜欢这座凉亭的原因,一阵冷风吹过,更令她觉得无比舒爽。
“凉快?”齐孟怀看了她一眼,忍不住笑了出来。“这湖水正是那日你跳下去救阿宝的地方。阿宝那日被你救起后,虽然保住一条小命,但湖水的冰冷也让他大病一场,而你却一点事也没有,还说这湖水十分凉快,织萝,你想不引人注意都难。”
他笑望着她。明知她身上隐瞒了太多的事情,却仍不由自主地受她吸引;她不是个会藏心机的人,总是不经意地露出破绽,这样的她,让他移不开目光。
“你笑了!”
云织萝一双澄眸惊愕地大睁,不是为了他的话,而是他此刻脸上的笑容;一向不茍言笑的他,此时竟笑了,不但软化了他脸上的线条,也消弭了那冷漠疏离感。
她不知道他笑起来会这么好看,这么令她……怦然心动。
望着她惊讶的模样,黑眸掠过一抹异光,下一刻,长臂一伸,将她搂入怀里,在她来不及反应时,攫住她微张的粉唇,辗转吸吮。
轰!云织萝此刻如同被闷雷击中,整个人呆愣在他怀里,任他予取予求,直到他餍足,离开她的粉唇,她仍是一脸呆愣。
“走吧,我送你回房。”齐孟怀含笑搂住她的纤腰,护送仍未回过神的她回房。
第5章(1)
她快羞死了!
昨晚,在凉亭里,那个男人竟然对她……
食指轻抚唇瓣,双颊不由自主地泛红。一向沉稳严峻的他,竟会做出这种轻浮的举动,且还丝毫不觉得有愧。反倒是大受震惊的她,一整个晚上彻底失眠,想得全是他的吻。
昨夜那一吻,彷若在宣告什么似的,让她平静的心湖掀起巨大的波涛,再难恢复。望着同镜中那张绯红的小脸,明明做错事的不是她,她却羞窘得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唉,她总不能一整天窝在房里不出门吧?
忽然,一阵敲门声传来,没等她响应,木门在下一刻被推了开来,余剑秋大剌剌地闯了进来,劈头就问:“织萝,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云织萝不解地看着她。
“你忘了昨天我们答应老夫人,明儿个是初一,要陪她去永平县的云天禅寺拜拜,马车再过一刻钟就要出发了。”
被她这么一问,余剑秋比她更为吃惊;织萝不是个粗心之人,通常这种事只会出现在她身上。她这才注意到她脸泛红,她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惨了!对不起,我忘了。”云织萝惨叫一声,手忙脚乱地拿出包袱,胡乱塞进一些换洗衣物。
云天禅寺位于永平县,依照惯例,老夫人都会提前一天出发,在云天禅寺住上一宿,隔天一早参拜礼佛后,才会离开。
“织萝,你脸怎么那么红,该不会是哪里不舒服吧?”余剑秋担心地问。
“我没事,我们快走吧,别让老夫人等太久了。”云织萝迅速收拾好包袱,拉着余剑秋的手冲出房门。
两人气喘吁吁赶到大门口时,看见门口停着两辆马车,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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