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之始》第18章


叶葳蕤母女跟在后头过来,叶葳蕤点点头,叶母跟着解释到:“那边黑压压的乌云,怕是要飘过来了。”
姜大为抬头看了看天:“不会吧……”
“那你一个人在山顶冲凉好了。”舒沿拎起包就站起来,“反正山上也没人了。”
姜大为没出声,很好脾气的站起来,在章孜岩耳边悄声说:“看见没,女人就是要宠的……”
葳蕤把地上的空水瓶子捡起来,一只一只地放进自己的背包里,一下子就鼓鼓的。章孜岩伸手过去:“我帮你拿吧……”
葳蕤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点点头,把背包卸了下来甩过去给章孜岩:“谢了……”毕竟老妈还在,不能把气氛搞得太僵。
下山的时候,依旧是章孜岩领头,姜大为殿后,三位女士稳稳当当地走在当中。
“小心一点,抓紧旁边的藤蔓!”章孜岩手里抓着树枝做的临时手杖,插在前面的泥巴里,下一步就回头望一望跟在身后的葳蕤。
“你别看我们了,自己小心一点!”葳蕤见他关注后面的人胜于注意自己脚下的路,忍不住关切地道。
“没事……”章孜岩低头看路,心底终于有些暖意。到了最陡峭的那一段路,过了这一节,地下就是平整的石板台阶了。他让众人在稍平缓的坡道上等着,自己扶着两旁的灌木从小心翼翼地下来,站在地下一方只能勉强容两个人的小平台上,朝上面喊:“好了,扶着两边下来!”他向上伸出双臂,等着上面的人。
葳蕤看着有些陡峭的坡度,腿肚子居然有些打抖,搞不清自己刚才是如何神勇地爬上来。只能慢慢蹲下去,抓住两旁深深扎在地下的植物,一点一点往下攀。接近章孜岩的时候,他的手努力地伸到她面前,低低地说到:“抓住我的手,跳下来!”
葳蕤迟疑了一下,手松开了两旁的灌木,这回没等她想清楚要不要接受他的帮助,人已经滑了下去。
“啊!”她叫了一声,然后就落在章孜岩的怀里,他连忙腾出一只手抓住身旁的铁索稳住两个人的身子。
葳蕤的下巴磕在他的肩膀,这会还火辣辣地疼。她松开他,半是尴尬半是埋怨地说道:“怎么这么瘦呀,磕得我下巴都要脱臼了……”
章孜岩笑了笑,听见叶母在上头着急地喊道:“叶葳蕤,怎么回事?”
“没事阿姨,您慢慢下来,我在底下接着!”
葳蕤还是站在一旁,章孜岩瞥了她一眼:“怎么还站在这?”
葳蕤望了望脚下只能容得下四五只脚的空地,这才明白过来,扶着铁索走下石梯。
叶母平常多锻炼,身体竟也灵巧得很,至少下来的时候没像自己女儿那般。章孜岩再把舒沿稳当当地接下来,转身就往葳蕤前面走去。姜大为在后边大喊着:“章孜岩你怎么走了,我还在上面呢!”
“你是男人,自己下来!”章孜岩头也不回地答道。
“快一点!这天越来越黑了!”舒沿跟着起哄。
姜大为有些着急,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下了那个坡,又长辈在又不好开口骂咧咧的,只能嘟着嘴生闷气,乐得舒沿哈哈直笑。
下到半山腰,乌云仿佛就要压到人头顶了,轰隆隆的一声雷,吓得两个小女人异口同声地大叫了一声。方才还清澈见底的小池子这会已经池底冒泡,咕噜噜的气泡卷起池底的泥沙,整个小水潭浑浊不堪。
“看吧,你就让我喝这个水……”姜大为对于舒沿之前的所作所为还是耿耿于怀,一有机会就提醒她。
舒沿没理会他,只低低地说了句:“能不能少说点话,脚底下麻利些!”
乌云带来的低气压盘旋在山腰,卷起呼呼的大风。几个人的头发被分刮得乱飞,葳蕤索性把刚才摘下来的太阳帽重新戴上,压住在面前乱扬的长发。
已经有豆大的雨点落下来,葳蕤突然想起一直放在自己包里的防水冲锋衣,便匆匆拉住章孜岩的胳膊,二话不说拉开背包的拉链,把那件折得仔细的冲锋衣拽了出来,展开就披在叶母肩上:“妈你穿着!”
叶母也没有多说,一边迅速地往下跑,一边伸着胳膊穿衣服,动作迅速得像是赶急诊的夜班医生。
果然,没等众人下到山脚,雨点就连贯成了直线,劈里啪啦地打了下来,落在人裸露的皮肤上生疼。大概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大栋连绵的房子,章孜岩辨认了一下,是山脚的国宾馆,便叫大伙加快了脚步,往那边跑去。
宾馆并不对外开放,几个人只能站在窄窄的屋檐地下,等着雨停,不过天不遂人愿。
“天上发洪水了么?”葳蕤缕一缕湿湿的头发,开玩笑地说。
叶母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就会异想天开。”
虽然被拎了一身湿,众人的心情倒是还不错。漫山郁郁葱葱的树木被笼罩在朦胧的水汽里,倒是显得越发空灵。
“阿嚏!”葳蕤打了一个喷嚏,叶母忙把身上的冲锋衣脱下来要披在女儿身上。葳蕤扭着身子拒绝,不免又被外头的雨水打到。
章孜岩想了想,说:“这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停。你们在这等着,我下去把车开上来!”没等众人来得及说话,他已经冲进大雨里,向公路远处的停车场跑去。
“这孩子,回去要发烧的!”叶母手里还拿着那件冲锋衣,刚才没来得及让章孜岩穿上。
Chapter 22
叶葳蕤模模糊糊地醒来,一只耳朵还塞着耳塞,正放到孙燕姿版的橄榄树:“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
叶妈过来,一把扯掉那只耳塞,嘴里头不停地咕哝:“本来就头疼,声音还开那么大……”
“哦……”叶葳蕤撑着身体半坐起来,听话地把mp3关了去,在腰后面垫了两个枕头,靠在床头上。她接过母亲手里头端的中药,深呼吸了一口,闭着气咕噜咕噜地把药咽了下去。把碗反着递给叶妈,说:“看吧,一滴都没剩!”然后几乎是跳下床,跑到客厅的茶几底下,去翻之前剩下的半盒口香糖来嚼。
“能不能斯文一点……”
她听见母亲在身后抱怨,超强薄荷的口香糖让她顿时头脑清醒起来,自从前天爬山回来,感冒头疼,外加上旧伤复发,在床上躺了两天,她一醒来就要跟老娘抱怨:“再躺下去我就长褥疮了!”可一喝完药,昏昏沉沉的感觉又上来,除了睡觉别无他选。
又眯过一阵,下午起来觉得基本上可以算是神清气爽了,于是裹了一条毯子,缩在沙发上一边看电视,一边给舒沿打电话。
“我已经请了一天的假,两个课时的钱就这么让我睡过去了……”葳蕤抱怨道。
舒沿有些不以为然,说:“两个课时能有多少钱?你知道昨天我和姜大为帮章孜岩送车去清洁,付钱的时候,虽然不是花我的钱,可是我都觉得肉痛啊!”
葳蕤静静地听着,时不时抽一张面纸擤鼻涕。
“人家那可是真皮靠椅,连地毯都是进口的。你再想想那天我们,又是雨水又是泥巴的,车里头简直是狼藉一片,不堪入目啊!”
“啊……”葳蕤小声叫了出来,“那我们要不要把洗车钱还给他?”
“你吃错药了!”舒沿立刻回绝了她,“难不成还要把油钱还给他?”
“你要是愿意的话……”葳蕤更小声地提议。
“你假惺惺地给钱,人家未必肯收呢!”舒沿继续说服她,“人家是一片好心啊,你别学其他人那么矫情。”
葳蕤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便找了之前谈话的一个小疑问出来:“哎,为什么是你和姜大为帮章孜岩洗车啊,他又出差去了?”
“啊,你不知道?”舒沿惊讶起来语调立刻提高一个音阶,“他还不是跟你一样,感冒发烧在医院躺了一天,昨天才回家的!”
“……”葳蕤不出声了,她还真是不知道。
挂了电话,葳蕤捏着遥控器,眼神有些呆滞地望着电视屏幕。科教频道正放到一个古墓发掘的纪录片,屏幕上突然出现一个发黑的头部特写,解说员声音完全没有起伏地描述这是一具生前中毒而亡的蒙古女尸,一旁的考古发掘人员兴奋地围着干尸检查,葳蕤看得一个激灵,回房拿了手机,给章孜岩打了个电话。
电话只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不过从里头传过来的声音沙哑难听至极。
“喂……”
“啊?”葳蕤有些语塞,鼻子一下子也好像塞住了,结结巴巴地问:“你,你是章孜岩?”
章孜岩有些无奈地翻翻白眼,但是只能长话短说地回答:“是。”
葳蕤终于听出他那副熟悉的腔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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