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鱼王子追情记》第14章


“为什么?”
“你跟他才见过几次面、说过几次话?光凭这样就认定你可以当他老婆,可见这个人做事冲动、不经大脑——”
做事冲动、不经大脑——徐曼曼目光锁定眼前的男人。
那是什么眼神?
管他的,捍卫主权比较重要。
“再说,他要你当他儿子的妈,哼!摆明是要娶你回家当黄脸婆,一辈子帮他煮饭、洗衣、照顾孩子,啧!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我每天帮你做的好像就是这些事。”煮饭、洗衣,无一不缺,只差个孩子。
哎——呀,竟敢顶撞他!“你只能帮我做!”
“这没有道理。”
“我说话需要什么道理?!”
“你不可以这么霸道,我又不是你的谁。”
还不是?这话气得他差点没吐血。
“你只能帮我做饭、洗衣服,不准为其他男人做这些事!”
徐曼曼生气了,“你做人不能这么霸道,我又不是你的黄脸婆!甚至……连明友都算下上。”那日他所说的话深深刻在她心版上,每次想起来都觉得好委屈。
“你不认为我是你的朋友,又凭什么干涉我的事情?”
到现在她还在上演“友谊万岁”的戏码?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只当我是朋友?冠上个『男』字会少你几块肉啊!”
冠上个“男”字?“男朋友跟朋友只差一个字,有什么好计——”
男朋友?朋友?
他说不当她是朋友就是这个原因?
“不要告诉我,你他妈的没感觉到我对你有多好。”
“我还真想问你哪里对我好了?”他只会吼她、逗她、气她,哪里好了?
“慢慢慢,你在要我吗?”
她哪来的胆子啊。
徐曼曼一脸无辜,赶紧摇头,“我哪敢。还有,我叫徐曼曼,你可以叫我曼曼。”老是慢慢慢的叫,她又不是乌龟。
“两个字跟三个字还不都差不多,少一个字也改不了你的迟钝和龟速,人笨拙就要承认。”
胡扯!
鼓起脸,她被他的无理给激怒了。
“朋友跟男朋友也只差一个字,不也差不多,你又计较个什么劲?”
拿他的话砸他?!“我就是要计较!有种你咬我啊!”手臂伸到她面前。
“咬啊!”
一截手臂就足足有她半张脸大,谁咬得下去啊。
“要不是把你当成我的黄脸婆,我会这么对你?”
这种话也能说得如此顺理成章,好像她活该命苦似的。
“你一天到晚不是吼人就是骂人,当你的黄脸婆有什么好?”
无言以对,他一时间真找不到任何好处。
但,那又怎样?
鱼步云完全没有反省能力,又火大起她的小家子气!
他深吸口气,“你以为随便哪个女人送上门说要帮我煮饭、洗衣服,说她愿意为我做牛做马,我就会点头说好?别开玩笑了,我也会挑的好不好?!”
这种事没有人会抢著做,只除了她。徐曼曼在心里咕哝。
不但被他吼、被他逗,又要为他做饭、送便当,还得应付他突如其来的亲密举止,弄得她好窘、好慌乱。
她的生活一直是平平静静、顺顺遂遂的,自从他出现,就像台风过境,席卷起汪风暴雨,将她的生活搅和成一团乱。
“这样的女人不是没有:”他见多了,也厌烦不已、
“天晓得她们是哪根筋不对,以为我是某帮派的落难大哥,如今的忍辱负重,只为了将来有一天能抢回自己的地盘,满脑子幻想著巴上我,就能当黑道大哥的女人——”
噗哧!“你哪里像黑道大哥了?”地痞流氓还勉强说得过去。
“是了,在你眼里,我只是我,其他什么也不是。”
她眼里单纯得只容得下他,从来不质疑他的来历、背景,只是很纯粹、很坦然地将他包容进她的生活圈中,好像只要知道他叫鱼步云、鱼步云是他就够了。
他会这么霸道,有一半是被她的乖顺、包容宠坏的,所以——
“做人要负责任,不能半途而废。”
这跟负责任有什么关系?他还真能扯。
“鱼步——啊——”话没说完,一道强劲的拉力迫使她几乎是飞扑进他宽厚的胸膛。
“你是我的!”铁臂搂住纤细的她。搞什么?他一天到晚陪这女人吃饭,也不见她多长一寸肉,还是这么瘦。“别忘记,你的手是我的、小嘴是我的、心也是我的……你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的!”再听不清楚,他不介意拿著扩音器调到最大音量,吼到她耳聋。
他突然发作的蛮性骇著了徐曼曼,乱烘烘的脑中回荡著野蛮的吼声——
我的!我的!我的……
久久不散。
施工的嘈杂声,掺和夏天的炎热,工地内的温度高得像座烤炉。
一个纤瘦却不失稳重的身影,踏著有力的脚步走进轰隆声不断的建筑工地,夹带诡异的冷气团,让人背脊泛寒。
哈啾声一波接一波——怪哉,太阳大得哩,怎么会发抖?赤裸上半身的工人们百思不得其解。
扛沙袋到水泥车旁的鱼步云,挺直腰杆擦汗,眼角余光瞥见工地出人口前的纤影,眯眼瞧了瞧,大步跨上前。
“怪不得突然吹起冷风。你来干嘛?”鱼步云戒慎地瞅著面无表情的老板。
冷眸扫过四周,逼退不少好奇的眼光,黎忘恩这才满意地开口:“看来你似乎很习惯在这儿工作。”
“鬼才习惯,我晒得快脱一层皮了。”要不足有水可泡,他早成了一尾鱼乾。
她冷笑一声。“真可怜。”
“我一点都感觉不到你在同情我。”这算哪门子女人?难怪只有村上怜一那鸟人不怕死地敢把她捡回家。
“小鱼儿!”沉迷于武侠小说的工地老鸟声音飘了过来,“这样是下行的哦!”
胖壮的身影也跟著出现。
“我、不、是、小、鱼、儿!”到底要他说多少次?
小鱼儿?黎忘恩挑挑眉,颇不以为然。
工地老鸟显然没把他的话听进耳里,自顾自地端详打扮入时的黎忘恩。
“看姑娘这模样,莫非是慕容山庄的九姑娘?这样是不行的哦,黑蜘蛛那么爱你,爱到卡惨死,这种好男人很难得,你怎么还能跟小鱼儿偷来暗去呢?”
“拜托你,大叔。”真是眼了他!鱼步云有些受不了,“惹火这寒山派掌门没好下场,你能不能别给我找麻烦?”到时候被扒皮的人是他哩!
“寒山派掌门?”不对啊。“《绝代双骄》哪来的寒山派?”
“这位老人家,”黎忘恩露出令鱼步云头皮发麻的和善笑容,“在下是栘花宫宫主邀月,想死在我的『栘花接木』下吗?”
“呃……”工地老鸟步步庄俊退。“不、不用了,告、告辞,不送。”溜!
目送大叔仓皇逃难的身影,鱼步云惊讶得张大嘴。
“这也行?”
真是——歹年冬,厚肖人!
“以怪治怪,很简单。”她经验丰富。
“喂,你还没说来这儿干嘛?”
“我——”眼眸微闪了下。
“没什么,只是心情好,突然有种想花钱的冲动。”
冷情如她,打死都说不出自己是特地前来关心他工作的情况。
“你有想花钱的冲动干我屁——什么事?”不雅的言词在看见她亮出的钞票后改口。
“听可法那个大嘴巴说你最近可能需要钱,喏。”两张千元大钞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飘啊飘的。
“你要给我?”
“下要就算了。”还没说完,钞票已被一只快手抢走。
黎忘恩柳眉微蹙,有点心疼。
“嘿嘿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老天降下红雨,天知道你是哪根筋不对劲,终于良心发现肯发饷了,嘿嘿……”他可以带慢慢慢去看个电影、逛个街,来场道道地地的约会。
“你让我有把钱收回来的冲动。”黎忘恩冷目凝然,他老兄的“谢辞”让人听了很不爽。
“别。”他赶紧将钱塞进口袋,一手抓住她伸过来的魔爪,势子过猛,就这么带苦她的手往自己胸口撞去。“给了我就是我的。”
哼哼哼……终于有一回让他占到上风了。
我咧得意地笑、又得意地笑,哇哈哈哈……
黎忘恩第N度怀疑自己为何要继承这群怪眙。
不过,一分钟前她瞥见一抹裙摆消失在视线可及的范围——好险的笑意一闪而逝。
其实,认识这一票麻烦倒也非全然无趣,至少有很多好戏可看。
别忘记,你的手是我的、小嘴是我的、心也是我的……你的一切一切都是我的!我的!我的……
他说得信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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