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忠犬失散之后》第11章


殷玺谢过黑鱼,神情郑重双手接过内丹,仔细地收好。
黑鱼在黑水潭里呆着实在不畅快,又急着回去复命,与殷玺客套了几句,便告辞了。
殷玺将烤干的衣物换上,才想起自己好像遗漏了什么。
繁花公子并没有趁机追下来,上面的甬道一点打斗动静也没有。
神出鬼没的小师姐青黛也始终没有见着身影。
这黑水潭与上面甬道的落差不小,岩壁光滑,可以说只要掉下来,想要原路返回到上面去难于上青天。
繁花公子在这里来去自如想必还有别的机关可以上到甬道去。
殷玺将注意力放到岩壁上,试探着用刀背敲击了几下,奈何岩壁不知道做了什么处理,光滑且厚实,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声音也根本传不出去,甚至连回声也没有。
殷玺正打算沿着岩壁走一圈,一寸一寸地搜查时,黑水潭的对岸,忽然传来了机关声。
那对岸的岩壁裂开了一道形状极其不规则的入口,再仔细看原来是一个窄小的石门,露出了仅容纳一人进出的口子,石门与岩壁完美融合,十分隐蔽。
殷玺握紧了刀。
石门后闪现出了一个白色的身影。
定睛一看,正是青黛。
她将一头黑发盘成了团髻,看起来严肃利落不少。
“殷师弟。”她点头打了招呼,神色在见到殷玺之后稍稍放松下来,“你在这里可有什么发现?”
殷玺摇摇头,顺便问道,“师姐可曾撞见繁花公子?”
青黛的神色居然罕见地有些古怪。
她向殷玺走来,顾左右而言他,“先不提他了,宫主要的安神草你这边见过没?暗红色的叶子,黑色的花。我在上面把繁花的藏宝窟几乎翻了个底朝天都没见着……”她本是想转移话题,也不指望殷玺在这空旷的洞底有什么发现,没想到殷玺居然真的认真回忆起来。
看来有戏。
殷玺确实有印象,当他掉入潭中的时候,不仅看到了累累白骨,还有黑色如同水草一样的东西随水流晃动。
结合黑鱼突然出现在潭中吐出的暗红色叶子,他隐约有了猜测。
青黛顺着他的目光看向幽幽的潭水。
有些迟疑道:“潭底应该也有机关才对,难不成繁花每次取安神草都得脱光了游到水底摘,这么重口味?”
殷玺想到浑浊腥臭的潭水,再想象一下繁花脱了衣服往水里跳的画面,一向在魔宫众人面前喜怒不形于色的他,差点绷不住脸上的表情。
还是找找机关在哪里吧。
“哎对了”,青黛忽然想起了什么,来不及解释便跑回石门内,不知按动了什么机关,潭水一阵涌动,水位开始迅速下降。
青黛探头从石门内出来,“我当时还在想,那个奇怪的机关是个什么用途呢。”
石门之外没有机关,那么只可能是石门内的机关在控制了。
没有了黑水的掩盖,潭底的一切都在他们眼下暴露无遗。
凌乱的白骨,黑色的淤泥,以及半掩埋在泥里的玉匣。
玉匣不知为何半开着,漏出半片暗红色的叶子。
青黛从袖中掏出一只符纸叠成的鸟雀,玉手一指那鸟雀便灵性十足地飞去潭底,落在玉匣上。
四处啄了啄,见无异常响动,才小心翼翼地从玉匣半开的缝里钻了进去,不多时,便叼出一株安神草,欢快地落在青黛手心。
青黛将它与安神草一并收进袖中,终于放下了心,喜笑颜开:“繁花公子死了我还以为再也找不到他的安神草了呢。”
殷玺算是知道为什么之前问起繁花公子青黛她面露古怪了,原来是担心人打死了找不到安神草完不成这次的任务。
解读出了殷玺眼神中的意味,青黛面露无辜:“我哪知道他这么不经打。再说,这种欺男霸女,劫掠女修当炉鼎的渣滓,不过是死有余辜罢了。”
其实繁花公子的实力也就勉强与殷玺或青黛打个平手,若是二人联手他便只有立马落败的份。他设计将二人分开,再各个击破的思路也确实没有毛病。
只可惜他漏算了青黛的性格。
他将宝器秘籍丹药秘辛药材等等都放在陷阱里,本以为可以稍稍拖延一下青黛的步伐。待她沉迷在搜罗宝贝之中时,解决掉另一个。
谁知青黛这个好战分子,对他的收藏不屑一顾,或许存着将人拿下再慢慢审问细节的念头,总之,看到繁花公子满室杂乱的收藏,青黛十分不耐烦,随手拆了陷阱却也没有多做停留。
刚从陷阱里出来就听见另一个甬道的水流倾泻声,青黛爬上甬道洞顶的时候,甬道里的水已经流得差不多了。繁花公子的注意力完全被殷玺吸走了,甚至还停留在差点被殷玺捅杀的后怕之中,对于身后完全没有防备。
等青黛从他后上方的洞顶跳下来的时候,一切都结束了。
后面的事情就很简单了,青黛下手凶残惯了,而繁花公子魂游天外不在状态。
等青黛从兴奋的战斗状态回过神来,她才想起此行的任务不是杀人而是取物。
不愿意一个人从堆成小山的藏品中翻找出可能存在的安神草,她决定先与殷玺汇合。
好在除了打斗,她对机关暗器也十分在行,将繁花公子老巢的机关都试探了个七七八八,顺利找到了殷玺所在之处。
殷玺此行意外得到温露重的消息,暗自欣喜,青黛痛痛快快地拿机关练了练手,也是心情愉快,至于繁花公子这个任务被如此顺利的解决,两人居然谁也没有特别在意。
青黛带着殷玺往繁花的密室里挑了几件用的上的宝物,便一齐回魔宫复命去了。
☆、第十六章 剑丸
或许是冥冥之中的默契,与殷玺失散的第二十七天,温露重也突破了。
阵法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清晰起来,除了身为阵眼不能将阵法关闭,整个护族大阵可以说尽在他的掌握之中。而徐老,在温星渚成功掌权之后也被放了出来。
温露重每日与徐老煮茶论道,浇浇花、聊聊锻造,谈谈术法,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中途温星渚来过一次,被温露重气走了,便再没来过,又或许是政务缠身,实在抽不出时间。
晨光熹微,温星渚批阅奏章。夜幕降临,温星渚还在处理政事。
不知疲倦,甚至乐在其中。
直到有人来报,温星渚才抽空从堆满奏章的缝隙里看了一眼来人。
“来找温露重的?”他放下御笔,眼中兴奋之色愈浓,“带进来吧”。
不枉费他费尽心思将权力收拢在手中,鲛人族的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线。
这不,管你是温露重搬来的救兵还是请来的朋友,都得先过我这关。
温星渚得意洋洋地想象着。
风吹帘动,进来一条黑鱼。
温星渚挑眉,有些不满:“人呢?不是让你带进来么?”
旁边的侍女小声提醒道:“陛下,眼前这位便是了。”
温星渚才抬眼狐疑地盯着黑鱼:“找温露重的就是你?”
黑鱼点点头,行礼道:“草民拜见陛下,陛下福泽八方。”
他仍然不敢相信,向黑鱼的身后看去,黑鱼的身后空无一人,确确实实是孤身前来。
温星渚的眼神又落回到黑鱼身上,满脸写着怀疑,问道:“你有什么特殊天赋吗?”
也难怪温星渚惊讶,这黑鱼连化形都做不到,修为更是可以一眼看穿。要不是它能口吐人言,早被其他的鲛人族做成盘中餐了,哪里还等得到面见温星渚的机会。
妖族的修炼之道,总比其他种族来得更加艰难。
黑鱼很想问一句什么叫做特殊天赋,可温星渚的态度神色并不算太友善,他觉得自己还是少说话为妙,便摇了摇头。
之后无论温星渚问啥他都摇头,睁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傻乎乎地看着温星渚。
温星渚:……
要不是这鱼打着找温露重的旗号,这种法力低微的小黑鱼,来多少他吃多少。
温星渚恶狠狠地想。
忽然,他转念一想,又或者,这其实是什么障眼法?故意装疯卖傻蒙混过关等自己放松警惕?
温星渚又盯着看了半天,还是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他决定放弃沟通,摆了摆手,又埋头到奏章的海洋里去了:“行了,你不必说了,来人,带它去找温露重。”
如果温露重的救兵都是这种货色,来一条和来一群结果都是一样的。
温星渚有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太疑神疑鬼了,说不定温露重根本没有救兵,再说了,温露重现在是大阵的阵眼,强行破阵救他就是在和整个鲛人族为敌。他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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