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永远》第8章


她以为他会提什么要求?安适感到又好气又好笑,说:“下周的双休日有时间吗?”
“现在还不确定。如果公司没什么事,应该有空吧!究竟什么事?”
“下周六晚上我有个应酬,想请你做我的女伴。”
“下周六晚上?”她考虑了一会,“应该没问题。能告诉我是什么性质的应酬吗?我事先也好有所准备。”
“一个老同学结婚十周年纪念,他知道我回来了,请我务必参加。盛情难却,但我不想一个人去。”
她点头。对他的做法表示理解,可是出席的场合不同,她需要重新考虑。
“为什么是我?”她问。
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漫不经心地说:“朋友间不是应该互相帮助的吗?你是我在国内关系最好的、唯一的异性朋友。”
“真是荣幸啊!”她讥讽似的说,随即又问:“你不怕引起什么误会吗?”
“会有什么误会?”他笑着反问,他知道她现在没有男朋友。
她不知道他是真没想到还是明知故问,就实话实说:“一起出席那种场合,人家一定会以为我是你太太或是女朋友。你不介意吗?”
他微笑着说:“这话该是我来问,你介意这样的误会吗?”
“当然介意啦!”她瞪了他一眼。
他自嘲地一笑,说:“我从不知道自己的行情这么糟!”
她不禁笑了,说:“这对你的自负是个很好的教训!”
“你用不着急着改变主意,有一周时间可以好好考虑考虑。”
“不用了,我既然答应了就不会反悔。”
“你不介意刚才所说的误会了?”
“介意归介意,就当是为朋友牺牲一次好了!也不用说‘谢谢’。”她指了指桌上的盒子,笑着说,“你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我是‘有求则应,受之无愧’。”
安适听了,淡淡一笑,看了下表,说:“时间不早了,要再坐一会儿吗?”
她也看了下表,“不了。”
他招来侍者,然后按照约定各自埋单。
开车送她到楼下,他照例为她开了车门,说声“晚安”。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说:“你下周六晚上的应酬,那下周日呢?”
“也没什么事。”他微笑着说,“我怕周六会耽误到很晚,希望你周日能好好休息。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我们一起过周末。你考虑一下。”然后他没做停留,说声“晚安”就开车离开了。
第4章(1)
到了约定那天,安适提前来到她家。
她来开门时穿着居家服。进门之后,他看到餐桌上放着一盘热气腾腾的炒饭。她居然正准备吃晚饭!看她一脸悠闲自在的样子,他不禁担心她会不会临时改变主意。
慕容倚坐在沙发扶手上,手捏着下巴,一边用专业的眼光打量着他,一边在想:每次见到他,他都身穿休闲服,给人随意、洒脱、很有亲和力的感觉。此外,他和安逸长得很像,笑起来也有点“阳光”的味道。除了在那次酒会上,这是她第一次见他穿西装。他穿着件米色的衬衫,搭配着蓝黄条纹图案的领带,黑色的西服套装,整体看来深沉、优雅、潇洒、稳重,完全一副成熟男士的气派。两种印象相比较有点矛盾,使她第一次对男人的年龄感到好奇。她还注意到从一进门那时起,他的目光就一直盯在那盘炒饭上,现在他转移了目标,目光复杂地看着她。她似乎了然,做了个最简单直接的猜测,问:“要不要尝尝?我刚做的炒饭。”
他又好气又好笑,反问:“今晚我们要去参加一个宴会,你不记得吗?”
“当然记得,我等了你一下午。”
后一句话让他心里舒服了一些,但他还是不明白,问:“那你现在吃什么炒饭,难道宴会上就没吃的东西?”
“我有应酬时一般只喝点香槟饮料什么的,再就吃点水果蔬菜,宴会上的菜无论中式西式,每家酒店都一个味道,太‘八股’,我不喜欢!”
他像看什么稀罕物似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慢吞吞地说:“所以就先在家吃个饱?”他尽量克制住不笑出来,真想不到她居然与他有同样的习惯。
她没有注意他的异样,点了点头又问:“要不要尝尝?”
“那就谢谢了!”
她嗔怪地瞅他一眼,转身去了厨房,拿出个盘子和勺子,将辛苦半天还没来得及享用的劳动成果分一半给他。
他尝了一口,笑着说:“你手艺不错嘛!”
“多谢夸奖!”她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不是不知道他有一手好厨艺,听他这么一说,真不知是赞美还是讽刺。
吃完了炒饭,他说:“我来收拾,你快去换衣服吧!”
她看了下表,“还有两个多小时呢!急什么?”
他一边收拾,一边说:“女人进化妆室没有一个多小时是不肯出来的。”
听他的语气倒像是这方面的专家,她有些生气,又一想:反正是他自愿的,自己乐得清闲!临进卧室之前不忘提醒他:“小心你那身行头!”
事实上安适的确有先见之明,从他收拾完餐桌坐到沙发上等她一直到她从卧室出来,看看时间刚好一个半小时。她及肩的长发,发梢处有点自然卷,脸上略施脂粉;穿的还是上次酒会时穿过的那件鹅黄色小礼服,只是在腰上加了条橘色的丝巾,用一枚玫瑰形的大水钻丝巾扣固定,丝巾两端收拢成一长一短垂在身侧,随走动起伏,有种飘逸的感觉,除了一副亮晶晶的水钻耳坠和手链式的表再没有其他饰品,简单大方、清新靓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
安适注视着她,仿佛不愿将目光移开。她有些不自在了,于是开玩笑似的说:“怎么样,不至于让你没面子吧?”
“真漂亮!”他由衷地赞叹。
她居然坦然接受,大方地道谢,脸上多了份骄傲的光彩。女人都喜欢男人的赞赏,不管是否发自真心一样令人高兴,何况赞赏她的是安适这样出色的男人。
他帮她穿上一件驼色的羊毛绒风衣,又从沙发上拿起自己的长外套,笑叹着:“我本来无所谓的,现在却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他笑着说:“担心他们说我‘老牛吃嫩草’!”
她想生气,却忍不住笑了起来,“你多大?”她趁机问道。
“怎么想起来问这个?”
“对不起,就当我没问。”她耸耸肩,说,“我不知道原来男人的年龄也是秘密。”
他笑了,说:“我大你十岁!”
“三十六?”
他笑着没做声,算是默认。她猛地一惊,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的年龄,其实也不必问,除了安逸那个报马仔还会有谁?他大概把知道的所有关于她的事都一字不漏地告诉他大哥啦!以她对安逸的认知,他当作家要比当老师和服装设计师更有前途,他的想象力超丰富——单凭安适送她回家并借她件风衣御寒就认定他在追她,自以为是地帮他制造机会,事后一直没见到他。如果被他知道安适和她成了好朋友,一起吃饭打球看电影,甚至陪他出席宴会,她几乎可以肯定那家伙会恶作剧地叫她“大嫂”了!
忽然间她意识到自己在胡思乱想些什么,不由得脸红心跳,瞄了眼安适,他正专心致志地开车,没注意她的异样。还好!她松了口气,听说学医的大都学过心理学,若被他看出她在想什么,那可就糗大了!
车停在了锦江酒店门前,她不禁皱眉,十月份她有的几次应酬都在这里,不想十一月刚开始也是这样,“为什么总爱选在‘锦江’?C市有那么多家酒店的!”她自言自语地说。
安适微笑着说:“这该问主办者才对!”
他们这样出色的“一对”出现时自然很引人注目,可想而知安适当初在同济虽然只上到大二也必定是风云人物。又赴美深造,如今衣锦还乡,所到之处,无不欢迎。
然而令人最意想不到又难以忍受的是安适对昔日的同窗介绍她——“这是我太太!”她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她甚至有股甩他耳光的冲动,而他想必是有先见之明,亲密地搂住她的腰,将她双臂钳制得死死的。外人看来好一派“伉俪情深”啊!其实她气得简直要爆炸了!她从没想到他绅士的外表下本质却是如此可恶,她可真是误上贼船啦!
安适知道她真的气坏了,便一直搂着她不放手,仿佛知道一放手会有什么严重后果。
其实他大可不必担心,她的冲动只是在一瞬间,关键时刻,她的理智总是占上风。尽管他真的很过分,她总不至于当众令他难堪。
宴会开始了,吃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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