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永远》第19章


拔沂钦娴陌悖 ?br /> 她一下子瘫软在他怀里,却不肯回头,靠在他胸前,沉默片刻,她叹了口气,“这一刻我相信!”
“为什么这一刻你相信?”他叹息着,又说:“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我不怎么会说甜言蜜语,唯一的一句现在说出来了!”
“我说了我相信!”
“真的只在这一刻吗?”
她沉吟良久,“爱我多久,我会相信多久。”
“若说爱你到永远,你相信吗?”
她转过身来望着他的眼睛,“你相信世间有永远不变的爱情吗?”
他回望着她,犹豫着,说:“想听真话?”
她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微微一笑,很认真地说:“我不相信。”
真话往往不怎么悦耳,女人大都爱听甜言蜜语。她却笑了,“我也不相信。”
她的回答他并不意外,他们的爱情观本就大致相同。他们相视一笑,拥抱着。
她埋首在他的胸前,侧耳倾听他的心跳,轻轻说:“所以啊,当你想说你爱我的时候,只说爱我就好,不要说‘永远’,那样反而不真实了。”
他微笑着说:“不说‘永远’吗?”
她仰头望着他,郑重地点头,“是的,不说‘永远’!”
第8章(1)
元旦过后一周,像往常一样,安适来接她下班,一上车,慕容就兴高采烈地说:“今天在外面吃饭吧!”
他笑问:“加薪了?”
“是就更好!”她微笑着说,“今天公司的小道消息说春节会多放两天假呢!”
“先别高兴太早,等消息确实再说,免得空喜欢一场。”
“你可真会泼人家冷水!”
他笑着说:“就算多放两天假也值得这么高兴?你今年春节有什么特别活动?”
“如果真的多放两天假就回家过年啊!我去年春节就没回家。你呢?还和元旦一样过吗?”
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车开进了东华校园,她问:“不是说到外面吃吗?”
“你不常说我的手艺不比饭店厨师差,想吃什么我做给你,这样不好吗?”
“可是没去超市买菜啊!”
“你怎么知道我没买?”
下了车,他从后座拿出买好的东西,足足装了四大购物袋。她不禁惊呼:“我的天呐!你不会帮我把年货都办齐了吧?”
他笑着说:“你这么说也算是吧!”
她受不了地翻了个白眼,有时候他的体贴关心未免过于周到了。
回到家里,安适分门别类地将东西放好,慕容笑吟吟地看着他忙活,说:“我想吃牛排!”
“抱歉,我没买牛排,都是些鱼丸虾丸羊肉片什么的,原想今晚做你最喜欢的麻辣火锅呢!”
她眼前一亮,却感到有些奇怪,“你不是不吃辣椒吗?而且两个人吃火锅也挺没意思的。”
他笑着说:“这又不是在饭店里,人少了没法多点菜。我买了好多火锅料,每样都尝一点就有不少了。剩下的足够你一个人吃到过完年。”
“我还想回家过年呢!这两天快把这些吃完吧!”她说吃牛排本来就是想给他出个难题,既然他提出这么诱人的补偿措施,她又何必拒绝呢?说实话,牛排和火锅让她选的话,她倒宁愿吃火锅。
她卸完妆,换好衣服出来,顺便将餐桌收拾好,然后就坐到沙发上看电视,等了快一个小时,她有些不耐烦了,高声叫道:“做好了没有?我都快饿死了!”
“马上就好!你洗洗手帮我把配菜端出去。”
她到厨房里,一边洗手一边嘀咕:“在外面吃多好,这样多麻烦啊!”
也亏了他脾气好,她才会这么说,换作第二个人听见,早暴跳如雷地大叫:“又不用你动手麻烦什么呀!”
她自嘲了一句:“噢!我可真是不识抬举啊!”又问,“到底要等多久?”
安适微笑着说:“十分钟就好!”
高压锅一打开,一股香味便从厨房飘了过来,她深深吸了口气,光凭这股香味就知道汤的味道非常不错。
看着满桌丰盛的菜肴,她不禁笑了,“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元旦刚过,春节还早呢!”
“没什么特殊意义,就想请你好好吃一顿!”
“你存心害我发胖吗?”她尝了块鸭肉,满意地叹了口气。
他笑问:“味道如何?时间紧了些,恐怕不怎么入味。”
“已经很不错了。”她望着他,微笑说,“知道吗?我越来越觉得你选错了职业,你做美食家或是厨师要比当医生更有前途。”
“做医生和做个业余的美食家或是厨师并不冲突。看过《沉默的羔羊》三部曲吗?其中的男主人公汉尼拔·莱克特既是个医生,也是个美食家和厨师。”
她的脸色顿时变了,拿筷子的手也颤了一下,有些生气地说:“你想害我得厌食症吗?”
他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么大反应,不过也承认在餐桌上开这个玩笑的确有点过分,那会引起一系列不愉快的联想。难怪她那么讨厌医生!他心念一动,难道这就是她讨厌医生的理由?他拥有心理学和医学外科双重学位,那不刚好犯了她的忌讳?如果真是这样,这原因的确挺好笑的,但能这么深刻地影响她,无论多可笑的原因他都不能等闲视之。不过,这些还是以后再说吧,今天要和她说的是另一件事。
他笑了笑,说:“其实今天我是想告诉你一件事。”
她就知道!难怪有句话叫“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想来晚餐也一样。空欢喜一场,原来是场“鸿门宴”啊!她放下筷子,“有事就说,该不会又是什么‘礼下于人必有所求’吧?”
“不是。”他想了想,微笑着摇了摇头,说:“算了,还是吃完饭再说吧!”
“你这样让我怎么吃得安心?”
他笑笑没说话,心想,如果说出来,恐怕更会令她食难下咽吧!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有什么大事,这会不说就算了,反正美食当前,她也无心他顾。
吃过晚饭,他一反常态地不说出去散步,而是坐到沙发上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她皱了皱眉,看来还是有要紧事,于是她坐到旁边的单人沙发上,正色说:“有什么要紧事,说出来吧!”
他笑着说:“也没什么。”又招手要她坐过来。
她又皱眉却还是照办了。
他从身后环抱着她的腰,下巴搁在她头顶,她像只懒猫似的蜷缩在他怀里。这是他们最喜欢的相依偎的姿势,很舒服。不久,她有些昏昏欲睡了,也就忘了他似乎有事要说。这时,他叹了口气,叫了声她的名字。
她闷声闷气地说:“什么事?”
他没有回答,仿佛难以启齿。她脑子里灵光一闪,不禁笑了,“多少?”
他愣了一下,“什么‘多少’?”
“钱呐!”她微笑着说,“你不是打算向我借钱吗?”
他不禁反问:“你为什么会认为我要向你借钱?”
“那你干吗吞吞吐吐的!《北京人在纽约》里阿春有句很经典的话——‘对美国人来说,谈性和骂总统都是很平常的事,只有一件事让他们难以启齿,那就是借钱!’所以我才这么认为啊!”
他感到啼笑皆非,“你小说看多了吧?我可是地道的中国人!”所以她刚才说的那些可套用不到他的身上。
她很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声,他这三十七年在国内生活不到十年,不叫他“香蕉”已经很客气了,还说什么地道的中国人!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被她这一搅和,他险些忘了说正事,也但愿他能忘了,可该说的还是要说。他忍耐地叹了口气:“你近来的睡眠状况怎么样?”
绕了半天,原来就说这个呀!她有点泄气,闷闷地说:“很好啊!这还不是你安大医生的功劳?”
他笑了笑,又问:“药和精油都用完了吗?”
“药还有两颗,精油嘛,四十毫升哪这么快用完?你怎么了,为什么忽然想起问这个?”
“你不觉得我好久没问过你的睡眠状况了吗?”
“我们天天见面,我睡得好不好你从气色上不是很容易就能看出来,还用得着问吗?”
“是啊!”他微笑着说,“我要走了。”
“哦!已经十点了吗?”她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笑了笑,说:“我是说我要回美国了!”
她霍然起身,转头望着他,仿佛不能相信他说的话。有那么一会儿工夫,他们彼此凝视着,谁也没有开口。可是她很快意识到自己反应过激了,于是又在旁边坐下。她已经恢复了平静,至少看上去是这样。
她微微一笑,“什么时候的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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