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永远》第21章


她想起安适也曾说过类似的话,目光暗淡了一下,随即笑着说:“实在对不起,改天吧。”
电梯来了,他们一起进去,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按了负一楼的键,说:“我送你吧?”
“不用了,谢谢。”她按了一楼的键。
他偶尔看到有人接她下班,忍不住说了句不太有风度的话:“习惯了专车接送再去挤公交车会不舒服的。”
她有点生气,但说这话的是她上司。
电梯里的气氛一时有些僵化。
一楼到了,她说了声“再见”就要离开。
这时,他说了句:“对不起,学姐。”他也是东华毕业的,低她一届。
她笑了笑,说:“没关系。”
她走出了电梯,他在她身后又说了句:“我很抱歉引起你不愉快的回忆。”
她仿佛没听见似的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写字楼。
其实她还用得着由别人引起回忆吗?回到家里,每一处似乎都有他的影子:厨房、客厅自不必说,洗手间还摆放着他送的圣诞礼物,床头柜里还留着他临走前给的药,他从未进过她的卧室,那里却弥漫着他送的薰衣草精油的芳香。她从不以为分手了就要扔掉男友的礼物,尤其他们分手时很平静——虽然有点突然。
何况对她来说,为忘记一个人而冒失眠的风险这代价也未免太大,所以家里的一切都表明他仿佛没有离开,事实上他已远在大洋彼岸。
她早已明白当习惯了一个人的存在却忽然失去他会有多么痛苦,她以为她不会再经受这种痛苦了,可是现在她终于明白她比自己知道的更在意他。
要很快忘记一个她如此在意的人几乎是不可能的。工作上的事分散了她的注意力,至少让她不会时常想起他,这也正是近期她所希望的。
一周之内她做到了何伟的要求。照片的事他做了妥善的处理,公司、客户和她都很满意。也正因为这件事,何伟的晚餐邀约她不能一概拒绝,可是答应了一次,以后就不好推辞了。次数一多,麻烦也就随之而来。
客观上来说,何伟的各方面条件都很不错,美中不足的是年纪较轻。尽管进入职场以来从没有人敢把他当小毛头看,但在追求异性时,年纪就成了问题。他所欣赏的成熟女性大都欣赏与自己年纪、能力、经济事业基础等各方面条件相当的成熟男士,尽管何伟的其他条件都很好,但他才二十二岁,有哪个二十五到三十岁之间的女人会喜欢一个年纪像弟弟一样的男朋友?多没有安全感呀!
慕容自然也不例外,尤其她刚和安适分手。
利用一个男人去忘记另一个男人是最愚蠢的,有时还会伤害一个无辜者的感情。她有过类似的经历,不想重蹈覆辙,所以不得不让他知难而退。
何伟也的确很有风度,她稍有暗示,便不再提出邀请。没有开始就已结束,风平浪静地,他们的关系依然如故。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经历过安适那样近乎完美的男人,恐怕很难再有人会让她如此心动吧?多可怕啊!他对她竟能产生这么大的影响。
可他毕竟是离开了,她就该渐渐摆脱他的影响。
原以为时间可以淡化一切,思念却与日俱增。这才知道刻意的忘却反而会令记忆越发地清晰,而他们之间又全然是温馨与甜蜜,要忘记谈何容易!
春节时,她的信箱里多了一封来自美国的邮件。这是分开之后第一次有了他的消息。打开一看,音乐贺卡上简简单单四个字“新春快乐”。
真的只是朋友般的祝福啊!
她淡淡一笑,说不清心里什么滋味:酸酸的、涩涩的,却又有种别样的甜蜜和轻松。她很平静地做了回复,同样简单的四个字:“The same to you”。
之后的每一天,她都能收到来自美国的邮件,她的心再难平静下去。
“生平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但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天涯地角有穷时,只有相思无尽处。”
……
一封封这样的邮件将她的心拉回到原点,一如他刚离开时。
她没有回复,也不知该如何回复。此前她可不知道美国医学院的毕业生还有这么好的国学素养,也不知道E-mail这样现代化的通讯手段传输的却是如此古典式的情怀。然而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对着电脑,她不禁苦笑着叹了口气,他这样做未免有些残忍,既然一切都已过去,何必这样一再扰乱她的心情呢?她不该再让他影响自己,她知道他是不会回来了。
第9章(1)
他回来了,正如他曾想过的,在她意想不到的那天,出现在她面前。
2月14日情人节,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慕容的心情难免有些黯淡。看着同事们高高兴兴地准备去赴约会,相比之下,自己形单影只。她不禁想起了一首老歌——《没有情人的情人节》,低声哼唱着聊以自娱。
下班时,刚走出写字楼,她一眼就看见老地方停着一辆深蓝色的“凌志”。
一时间她还以为那是安适的车,随即想到同样的车C市大概不下千辆吧,而那个人此时正在大洋彼岸呢!不是要渐渐摆脱他的影响吗?今天还是不免想到他,真是走火入魔啊!她自嘲地一笑,向公交站牌走去,没走几步,有人从后面追上来拍了她一下。
她一回头不禁惊呆了。
安适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就站在她的面前。
他还是老样子,唇边含着一抹淡淡的微笑,眼中闪动着温和的笑意。她不敢眨眼,生怕这只是一时的幻觉。
这时,他开了口:“不给我一个热情的拥抱以慰相思之苦吗?”
她怔怔地望着他,默然无语,眼中泪光盈然。真奇怪,他走了这么久,她以为他不会回来了,她都没掉一滴眼泪。现在他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来接她下班,就像从未离开过一样,这时她却有种想哭的冲动。
看着她眼中闪动的泪光,安适的目光中流露出发自内心的温柔与怜惜,深情地凝视着她,伸出一只手将她揽在怀中,紧紧地抱了抱,才又微笑着说:“快走吧,别又害我被罚款。”
她终于回过神来,知道他是真的回来了,又听他这么说,也不禁笑了出来。
一路上,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仿佛任何言语都觉得多余。安适一只手把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始终紧握着她的手。
来到虹桥路他的家,客厅的门刚一关上,安适就猛地抱住了她,让她在他怀里转过身来,她还来不及反应,她的红唇已被占领。
仿佛要由这一吻倾尽所有的思念,他的吻狂野得几乎让她窒息,他的双臂痉挛似的紧紧抱着她,手劲儿大得要将她揉碎了似的。她感觉不到疼痛,双手交握在他颈后,好像再也不想让他离开,她热情地回应着他的吻。他的唇游移到她的颈间,在她耳边低语:“我说过你要补偿我!”
她的心颤抖了起来,想起了他临走时说过的话,她曾经以为他不会有机会来索求补偿了。一想到曾有过的分离,她的回应更加热切。
他满怀的激情如干透的枯草,只须一点火星便可燃成燎原之势,何况是这火一般的回应。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她已被他压倒在沙发上,他摘掉了眼镜,随手放到一边,低下头来又是一阵热吻。
他悄悄地解开了她的衣扣,衣襟敞开,紧身羊毛衫勾勒出她胸前美好的曲线,随她的喘息起伏。他的眸色加深了,眼神转为幽暗;他双手撑在她身侧,欠起身来望着她,似要征得她的同意。
她清楚地看到他双眼中跳动着情欲的熊熊烈焰,她知道只要她摇头,他会很有风度地撤退,可是在如此激情难抑的时刻,他首先想到的还是她的意愿,她不能不深受感动。她凝视着他,等待使一瞬间变得漫长,一滴汗珠从他鼻尖落到她的唇上,她在心底叹了口气,闭上眼双手拉下了他的头……
长久的思念尽数化为人间最原始的激情,他压抑已久的激情一旦宣泄出来,简直一发不可收拾,就像在惊涛骇浪中攀附着一根浮木,在海中沉浮,一阵阵的浪潮终于将她完全淹没……
醒来时躺在床上,床头灯的光线黯淡而柔和。她伸手调亮了灯光,打量起这间卧室,卧室里全部用蓝、白两色装饰,陈设简洁优雅,给人宁静安详的感觉。窗帘拉上了,床头柜上一个银色古典欧式风格的闹钟表明现在是深夜两点多,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安适到哪去了?正想着,他推?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