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禧》第52章


焉嘉乐双手搂着他的脖子,吃吃笑道:“是啊,瞌睡虫都飞远啦。”
焉许知在边上看着他俩这幼稚的对话,眉毛轻抬,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意。
“叔叔,爸爸在笑我们。”焉嘉乐突然出声,他现在就是已经和梁立野一帮了。
焉许知听到他的话,甚至有一种他要和梁立野一起孤立自己的错觉,哭笑不得说:“我可没笑话你们。”
“有,就有。”焉嘉乐不怕他了,小声喊着。
“哪里有?我看看。”梁立野凑到他面前,说着趁焉许知不注意,身体前倾,在焉许知嘴上啄了一下。
焉嘉乐还在他怀里,看到这一幕,愣了几秒。
焉许知也愣住了,他瞪了梁立野一眼,立即低头看着焉嘉乐的反应。
就在这时,旋转木马转动,叮铃铃的音乐声响起。
焉嘉乐惊喜道:“叔叔,我想去坐木马。”
焉嘉乐还小得家长陪着他,焉许知坐在他身后,焉嘉乐靠在焉许知怀里,旋转圆台中的灯光璀璨,音乐声响在耳边,仿佛置身在梦幻世界。
梁立野抱着手臂站在台下看着他们,焉许知的脸拢在了那片光中,他目不转睛看着,就在这时,天边绽开了烟花,整个世界都似乎被点燃,在这一刻被点燃。
在焉许知的木马转到自己这边时,梁立野突然上前,他靠在栏杆上,身体前倾,大喊道:“许知,我们复婚好吗?”
梁立野想,就算焉许知做不成Omega没有信息素,可这都没关系。他本来就不是因为这些才爱他。甚至就算焉许知变成了个alpha,但只要他还叫焉许知,还是焉许知,这份爱就会一直持续下去,直到窦房结罢工。
焉许知转头,木马往前旋转。
梁立野围着栏杆跑,他一边跑一边喊:“这是第二次,就算你这次也拒绝了我,还会有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停止爱你。”
一首轻快的曲子结束,旋转木马缓缓停下。
焉许知抱着焉嘉乐下来,小朋友站在他们之间。
灯光洒下,梁立野从脖子里拽出一个项链,上头挂着一枚戒指。
“丢了好几次,都被我找回来了。”
他这么说着,焉许知就彻底绷不住,眼泪一颗颗往下掉。
他说了什么,含糊不清语不成句,只是一个字,简短急促。
他说:“好。”
第四十六章 婚礼
梁立野像是在做梦。
旅行在一半时; 他们重新结婚了。
焉嘉乐没有丝毫反对的意思,他很乐意,梁立野这个临时靠山变成永久靠山。
那天晚上回到了酒店,他抓着梁立野的手; 谈了很久的心。说到自己快睡着了; 还在迷迷糊糊道:“叔叔; 你和爸爸结婚了,不能忘了我; 不能不给我吃炸鸡,不能不带我去吃糖,不能做爸爸的小跟班; 你要帮我,不准和爸爸一起管我。”
梁立野哭笑不得,凑到焉许知耳边,小声道:“原来我在他这里就是个违抗你圣旨的工具人啊。”
焉许知抬手; 放在他的脑袋上。梁立野以为他会把自己推开,没想到却是搂住,一股牵力拽住了他。焉许知揉着他的发顶; 轻声道:“你太宠他了。”
梁立野把脑袋靠在他怀里,小声说:“我也宠你。”
焉许知的手顿住; 他得庆幸,梁立野此刻是趴在他怀里的,所以他脸上的表情; 梁立野都瞧不见。焉许知抬起另外一只手,轻轻蹭掉自己眼旁的泪。
他不是多愁善感的人; 也不喜欢让自己示弱,可有时候; 有些情绪控制不了。
逐渐的,他也不想去控制。
那天晚上,他们睡在一起。
房间里两张床,焉嘉乐那么小一人一张,焉许知和梁立野则挤在一块。
关了灯,引人昏昏欲睡的黑暗里,梁立野对他说,“好像在做梦。”
说完,又紧紧抱着他,衣服布料摩擦,他把焉许知圈在怀里,嘴唇贴在Omega的耳边,小声嘀咕,“真怕醒来你就不见了。”
焉许知说不会的。
梁立野说你总是骗我。
焉许知拉着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轻声道:“这里也是为你跳着的。”
一个人的路好难好难,两个人在一起,才会觉得这条漫长的人生道路稍显平顺一些。坎坎坷坷遇到的已经够多了,他不想在一个人负重而行。
他和梁立野道歉,说了很久,他说:“饿总以为只要离开你,不让我看到我生病,不让你见到我痛苦,你就能相安无事。是我太自私了,一直想着自己。梁立野,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让你陪我一起那么累。生病了就吃药,大家都明白的道理,我却不懂。”
梁立野拥着他,像他刚才那样,顺着他的头发。
“我看到你,听到你的那些话,的确是很生气。一开始也不想再管你了,可我知道,如果我不管你,就没人能照顾你了。”
梁立野捧起他的脸,拉起被子盖过头,逼仄闷热的被子里,他问着焉许知的眉毛,在他柔软的眼皮上轻啄。
焉许知转过身,背脊对着梁立野。梁立野低头吻他,他的整个脊椎都在颤抖。
Alpha的信息素像是海水弥漫在被子里,梁立野在焉许知颈侧嗅着,深深吸了一口气,没有了熟悉的茉莉味,可他的心跳却依旧在加快。
隔了片刻,梁立野站了起来,焉许知缩在被子里,一点点往下缩,整个人蜷进了被子里。
旅行计划似乎天天在改变,他们从城市离开,梁立野开车,带着焉许知去了海边。
车子沿着公路行驶,快到海边的时候,能嗅到一股潮湿的海水味。车窗降下去,迎面的风把头发全都吹了起来,焉嘉乐望着窗外,突然大喊,“看啊,是大海。”
一望无际的海岸,白色公路的镜头是藏在海雾里的灯塔,灯光忽闪。
那天的天气不算好,海边的人不多,天空阴蓝,隐隐约约看着要下雨。海风越吹越急,海面上的波纹逐渐放大,层层递进时,落单的小鱼被卷了起来,然后海鸟掠过咬住了它。
车子停在沙滩外,浅黄色的砂砾里分布着细碎的白沙。他们下车,梁立野去抱焉嘉乐。
焉嘉乐不要他抱,自己跳了下去,笑着说:“我要自己走。”
他一步深一步浅往前走,走走停停,捡着沙子上的贝壳丢着玩。
焉许知在后喊着,“别玩贝壳,脏。”
焉嘉乐充耳不闻,反倒是看向梁立野,一副看你的了。
梁立野失笑,笑完就瞅见了焉许知的脸。
梁立野的表情瞬间凝固,干笑了两声。
海风有些冷,焉许知打了个哆嗦,问他:“我们要去哪儿?”
“往前走,就在前面。”
梁立野往前指了指,没多久就听到焉嘉乐在前面喊道:“爸爸,前面有个好漂亮的白房子。”
焉许知脚步一顿,梁立野拽着他快步往前。焉许知像是提线木偶,任由他拉着。
他们在一座小教堂前停下,白色砖瓦,彩色的玻璃,木门上锈迹斑斑,没有锁。
梁立野推开门,他走在前面,回头看着焉许知,他说道:“这里是我偶然发现的,上回来的时候是在出国前。”
光透过五彩玻璃跌在地上,四五排长椅上积了一层灰,是一座空置的无人打理的废弃小教堂。天花板高耸上去,天顶上悬挂着吊灯,焉许知走过那盏灯,站在了横在墙壁上的十字架前。他仰头看,虽不信神佛,却在面对这的时候,还是在心里默默虔诚地祷告。
就在这时,梁立野的声音突然在另一端响起,声音盘旋在空旷的室内。
焉许知错愕回头,看着他站在门口。他们相隔了十多米,远远望着,他听到梁立野说:“焉嘉乐,你当我们的见证人。就在这,这座海边的小教堂里,下午三点二十五分又四秒,我和你爸爸重新步入了礼堂。”
放在桌子上的手机震动,是他们当初婚礼上的音乐。
焉许知用手捂着嘴,稍稍背过身去,却又被焉嘉乐给推了回去。
焉许知木讷地转身,呆滞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他的双腿发软,好像下一秒就会摔下。无名指上的戒指发烫,焉许知把手背在身后,一直到梁立野站在自己面前,他的手被抬起,一个吻落在他的指尖。
“许知。”梁立野说:“求婚和婚礼都办了,回去就把证补上,我永远都要在你的名字旁边。”
焉许知点头,梁立野又说:“谁都不许离开谁,等到六十年后,过那种最豪华的结婚纪念,叫什么来着?”
“钻禧……”焉许知吸了一口气,张开手用力抱住他,哽咽着,“六十年,就是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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