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在时间豁口中的爱》第16章

15　我们无法逃脱的宿命　中
他起身穿好衣服，对着镜子再一次拿起了化妆盒。这是个魔鬼一样恐怖的东西，一旦选择拿起，就再也放不下来，他拉开拉链，掏出一直极细的眼线笔，轻缓地摩擦过自己干燥敏感的肌肤。
“我不能让你看到我卸妆的样子！”
十分钟过了。
张言新站在宋一校园的天台眺望整个城市，川流不息的车辆和人群，又是一种别样的繁忙的美感，他听见身后有细碎的脚步声，于是掏出了手机，找到宋一的电话按下了拨通键，手机的铃声不出意外地在耳畔响起。他缓缓地转过身，宋一的目光直勾勾的落在他的身上，就像有着深仇大恨一般。
“和你谈谈杨正的事。”
“那又如何？”
“请你还他自由好不好。”张言新直截了当的开口，说得坚定而义无反顾。
“如果我不肯退让呢？”
“呵呵，是你要逼我的。”
“你的死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宋一不予理会。张言新一步一步地逼近宋一，耳朵里裹挟着尖锐刺耳的鸣笛声，刺眼的阳光照的宋一睁不开眼。
张言新看倒在地上的宋一哭得歇斯底里，没有回应他，用手拧开了小小的药瓶就往嘴里灌。宋一感觉不对劲，慌忙起身用尽全力，把张言新推翻。白色的药片在空中划了一个优雅的弧度，“啪”地清脆一声，砸在了地上。
张言新想要伸手去捡，宋一抢先一步，一脚踩烂了白花花的药片。
宋一的眼睛里突然缺失了一如既往的光芒，像一株脱了水的仙人掌，纵使尖利的刺将他包围，他还是会脆弱的倒下。他的心里已经被伤害蛀空。
他的思绪很缥缈，就像又回到很久以前他尚还年轻的时候，那时候大家都喊他的儿子小宋一。宋一很可爱，是他一直渴望得到的。
“你是想说是你吗？对，是你。那么是谁在我八岁生日的时候喝醉酒上了我的床，扯了我的衣服，结束了我的美好。”
真的对不起。
宋一拖着疲惫的身子从自己的房间里出来，轻声地把门掩上，他穿过客厅走向洗手间。
“我告诉过你不可以碰他，他不是！”宋一转过脸，等着延松刻着皱纹的脸。
“没得商量。”宋一斩钉截铁。
“呵呵，你是不想离开那个鬼地方了吧！”宋延松的眼睛里燃满了欲火。
宋一没有说话，身子瑟瑟发抖，宋延松看得出宋一眼里的犹豫。
“把这个药放进他的水里。”宋延松把一粒白色的药片放在了宋一的面前。
15　我们无法逃脱的宿命　下
苏澈从阳青路的餐厅走出来，将硕大的墨镜重新架到自己的鼻梁上。他把包向上提了提，金色的头发在清爽的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和你说的记住了？”她也戴上了红色的墨镜，手里握着一个黄色的牛皮纸信封。
“这里是这次给你的酬金。完事还有一笔。”女人将苏澈的包开了个小口，把信封丢了进去。
“可是老师说我妈妈不是好东西。前天坐在我前面的女生转过脸对我神神秘秘地说，我妈告诉我，你妈妈是个鸡。”
回家的时候苏澈一直很失落，他一直引以为豪的妈妈原来是……他真的不敢去想，曾经在家里出现过多少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妈妈让他喊叔叔，他毫不怀疑地就喊。现在想来，那只是她的职业而已。
“澈澈，你怎么哭了？”女人原本想把他的饭菜送到房间，结果看着自己的孩子眼圈红了，慌张地放下碗过去询问。
学校里再也没有人敢说苏澈的家事，他变得暴力，凶残、叛逆。老师讨厌他，同学讨厌他，所有的人除了妈妈都开始变得疏离他，可是他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他不害怕也不慌张，直到陈静的出现。
“神经病！”女生瞥了一眼苏澈，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
“怎么写的？”
苏澈身边的小跟班解释道，苏澈的脸上浮现出明亮的微笑。
“不会吧！”苏澈听闻这个消息脸上露出惊愕的神色，“就是那个陈静身边的男孩吗？很秀气很好看啊！”
“说！”苏澈停下了动作，好奇地凑过耳朵。
“什么酒吧？”
“一家名字叫做名佐的酒吧。”
晚上十点左右，苏澈打的来到了这家母女工资叫做名佐的酒吧，它位于市中心的一条小径上，苏澈以前几次经过这里，却从来没有注意过这里还有一个小酒吧。听他周围的朋友说，名佐酒吧很特别，老板从来不邀请什么非常大牌的演员，这个小酒吧里有它自己特有的明星，他们都有各自的优势，有他们自己的拥护者。苏澈来时已经打听到，这里还潜藏着一个最为特别的男生。
“欢迎光临。”苏澈付了钱，从的士上下来，映入眼帘的就是名佐两个闪着霓虹的大招牌，真想不到白天可以掩藏的那么好，一点都不被人察觉。
他顺着人流进了酒吧，酒吧里弥漫着一股别处酒吧都能闻到的酒精香，四处的烟雾缭绕着，如同仙境一般。
他借着空隙往人群里挤，耳边都是各种奇异妆容的酒吧女浪荡拉他的衣服，嘴里说着“帅哥，要不要我陪你”这样的轻浮的话。苏澈四处张望，找寻着熟悉的面孔，他的衣服擦过一般般淡黄色的液体，不知是酒还是什么秽物。
“宋一你怎么也在这里？”苏澈终于摆脱了嘈杂的人声。
“你也在这里工作？”听苏澈的口气像是不敢相信。
“陈静不是也……”苏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宋一突然会意地笑出声来。
“嗯哼。”宋一看着苏澈一脸失落，笑得不可开交。
“那我们就出去玩”
“我们从厕所的窗户里翻出去。”宋一的声音带着窃喜和神秘，苏澈再一次被他吓到了。
“呼！！好爽啊！”宋一从厕所里出来向着无人的马路就是一阵狂奔，苏澈在后面按着跑的发疼的腹部吃力地喊着宋一的名字。
“宋一你是吃了兴奋剂吗？”
“额，忘了还有你。”宋一不好意思地挠着脑袋欢愉地笑了。
“这么说你是想追陈静才来这里找她的咯？”宋一和苏澈从路边的便利商店走出来，“嗤”地一声打开了厅装的百事可乐。
“在也没用，陈静她是不会喜欢别人的。”
“原来是这样……”苏澈意味深长地感叹，宋一一边吸着可乐，一边惬意地点点头。
这是他们相遇时的故事，苏澈一直在心里珍藏到今天。美好的东西就是刻骨难忘的，自己对宋一的感谢，自己对陈静的感觉都是过了这么久都没有消减一丝一毫。
刚说完这句话女人就哭得泣不成声了。
女人的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地流着，像一个永不干涸的水源。她把苏澈的头深深埋在自己的怀里，红色的鲜血已经把两个人的双手染得通红。
“澈澈，对不起。你从小没有爸爸，妈妈没有好好照顾你。”
“没有，你很爱我。在我开心或者难过的时候，都是你陪在我身边，是我不会珍惜才对。”苏澈的眼泪也被渲染了出来。
苏澈看着女人的眼神里最后的温存被击垮，整个人跌坐在地上。
苏澈是亲眼看着妈妈坐上了警车离开的，她走的时候没有任何动作，只是微笑着，微笑着带上了手铐，微笑着上了警车。那个男人被抬出去的时候已经而没有了呼吸和脉搏，苏澈愤恨地看着，恨不得上去多捅几刀。
她离开的这么多个日日夜夜，苏澈的梦境里还时常会出现那把带着鲜血的尖刀，还市场能够看见母亲最后期许的眼神，每当梦被惊醒，他才知道，其实错过的，就永远再也回不来。
第十六章　没有真相的秘密　上
想过，可是我这样的人能有怎样的幸福呀。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
“对我，你不需要说谢谢。”他的嘴唇轻轻擦过杨正的面颊，杨正不带感情敷衍地亲他的脖子，两个人的中间似乎总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你怎么哭了？”
杨正的回答让张言新觉得牵强，他居然吻得落泪了。他和自己亲吻的时候心里想着的是谁，原来自己这么久以来做的，都不比他和宋一在一起这么短的日子来得深刻。
宋延松轻声地推开宋一的房门，房间里洋溢着浅淡的香水味，参杂着草木芳华的绿意香氛。
宋延松在床边坐下来，目色温柔地注视男生轮廓，他解开上衣的扣子，将衣服脱下来放在了一边的椅子上。他缓缓靠近男生，双手自然地搭在被子上。
“你干嘛！”林浚的嗓音里带着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