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指上特别座》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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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他,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袁赐福自己有没有发现?这句话……活脱脱是一句情意表白啊!
只是他深深地怀疑,窦天官值得她这么付出吗?那个过去这么多年来从未考虑到她的男人。
下午三点,一瓶易开罐咖啡轻轻放在袁赐福面前。
她不用抬头就知道对方是谁。
坦白说,全公司会递咖啡给她的,只有一个人。
“我们讲和好不好?”
低沉的嗓音、委曲求全的语气听起来有点可怜兮兮的,她突然间想看他的表情是不是也一样可怜落寞?还是假惺惺的矫揉造作?袁赐福缓缓仰起螓首,马上看见Peter示好似的抿唇微笑,“我们讲和了吗?”
他跟沉稳温文的窦天官真的很不同耶!像个没长大的小男孩。
隐藏起唇边的笑意,她俏脸冷淡地取走桌上的咖啡,拉开拉环悠闲喝将起来,“我曾经跟你好过吗?”
他笑嘻嘻的坐在她身边,跟著打开自己手上这一罐,“你喝了我的咖啡,就不能再生气喽!”
她不置可否。
“对了,我看你常常闷头书书写写的,你到底在写些什么啊?真的像那些人说的,你吃饱了没事干,画漫画打发时间吗?”
她缓缓放下咖啡盯著他。
感觉到她的凝视,Perer原本是想抬头微笑以对,突然,他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微微跳起,双手摊开,“我只是好奇而已,你别误会我是不是要打探什么消息。不方便的话你不说也可以,反正我只是胡乱闲聊罢了。”
淡淡笑意从她轻抿的唇办缓缓漾开,“你急什么,我又没讲什么话。”
看著她那抹难得的纯真笑靥,他却忍不住微微苦笑。是啊,没有人把他搞得神经紧绷,反而是他自己因为太过在意袁赐福的反应而变得紧张兮兮。
自己这样乱七八糟的情绪,该怎么解释啊?
她睇了他一眼,轻轻掀开先前书写的公文夹,推到他面前。
Peter一看惊讶不已,“你在记录业务部的营运状况?”
“嗯哼。”
“为什么?”
她轻捧著易开罐,不说话。
“不如我来帮你回答,你想替那个窦天官搜集资料?也许,等他哪一天心血来潮决定重返嘉菱集团的时候,你为他整理的这些资料便能够帮助他尽早进入状况?你是这样想的吗?”
最后这句话他也只是随口问问。因为他知道,自己一定猜对了,是的,以她对窦天官莫名其妙的忠心,他确信她一定是这样想的。
盈亮大眸的焦距缓缓定在他睑上,“你想去向你们经理告密也行,我不怕。只是,就算你们把我这边所有的资料通通拿走,我一样可以重头开始来过。”
Peter头痛的揉著额际,“你实在是……”
“怎么样?”
“有必要对我这么剑拔弩张、敌意深深吗?我说了我只是想当你的朋友而已,再说……你的资料有些错误,你看,业务部这一次针对MD产品所提出的方案,其实是——”
袁赐福看著他滔滔不绝的模样,甚至热心的拿起铅笔替她更正错误。自己真的能相信他吗?相信这个口口声声要跟她做朋友的人?
“真奇怪,你才来业务部多久,为什么对他们的营运状况了如指掌?”
“呃,”他抓了抓眉头,“我想尽快进入状况嘛,所以特别用心了一些。”
“是吗?看不出来你对这份工作这么用心。”
“你不也是?”
他突然定定地凝视她,嗓音低沉下来,浑厚得有如天鹅绒般。“你这么认真的搜集各部门的资料,是因为你认为这是你身为总经理秘书的分内工作,还是因为你想尽其所能的协助窦天官?”
“有差别吗?”
袁赐福转开视线,突然间不敢看他的脸。
真奇怪,那一双眼睛明明被镜框给遮挡著,为什么自己却仍能明显地感受到他深邃且幽然的视线,并且为此而感到心慌?这实在没道理!
为了证明自己一点也不害怕Peter的视线,她刻意倔强地昂起螓首迎视他。
而这竟勾起他唇边的淡淡笑意。
“你笑什么?”真可恶!
大手突然轻轻地伸向她,温柔拂开她额头上的刘海。“我笑你是个刚强倔强的女孩。”从小到大,一直都是。
震慑于他忽然间的亲昵触碰,她退了开来,拨开他的手。
她明显的推拒让他悬在半空的手停顿了一会儿,接著放下。“你不让别人触碰是针对所有的男人,还是只有窦天官才拥有触摸你的特权?”
那张俏脸马上冷了下来,“你如果是想要跟我讨论这种无聊至极的问题,那就请你出去,我要开始工作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窦天官知道你现在的情况,他会做何感想?”
她不高兴了,瞪著他。“你为什么要一直针对天官?你跟他不曾见过面,为什么字字句句都要针对他?”
“那么你呢?又为什么这么维护他?只因为你的身分是他的专属秘书吗?”
袁赐福转开俏脸,“我不跟你讨论这个问题!”
“窦天官如果知道因为他一时的疏忽,让你这个原本个性开朗、活泼好动的女孩,如今过著这种叫人难以亲近、被众人孤立的生活,我想他一定想掐死他自己。”
“你说够了没有?”老天,她觉得自己快气得七窍生烟了!
“你本来是过得那么快乐,既天真又单纯善良,从来不晓得什么叫做防备,每天只知道打空手道,然后回家和你弟弟争抢食物。可是看看现在的你,防卫心重、孤僻而且寂寞,整天把自己打扮得像个老处女,完全掩盖掉属于你的开朗与美丽,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那个让你一直忠心守候的窦天官!”
袁赐福戒备地盯著他,“你怎么知道我会打空手道?”
Peter顿了一下,微微回避她的眼,“人事部的同事告诉我的。”
“你调查我?!”老天,亏自己在那么一瞬间还曾想要相信他。
“你的所有资料在嘉菱几乎不是秘密,所有人都对你感到好奇,大家争相传阅你当初进来嘉菱的履历表,然后……”
“然后研究著该怎么刺激我、打击我。”突然觉得有点累了,袁赐福靠回椅背捧著咖啡怔怔发呆。
不是告诉自己不要再因为这样受伤难过了吗?不是说自己身上穿了金钟罩、铁布衫,任何人用任何方式刺激她,她都无所谓了吗?那么为什么这一刹那间会觉得疲惫、会觉得沮丧、会……
他紧紧凝视她,口吻蓦地转为轻柔,“赐福,你……恨不恨窦天官?你这几年来的不快乐和改变,全都肇因于他。如果他当初知道把你带进嘉菱会是这样的景况,我想他一定——”
“我不恨他啊。”
泛著空洞的眼眸扫向他,接著傻傻地定住。
Peter突然感到喉头一紧,因为袁赐福难得脆弱的眼神。此时此刻的她就像一头迷失在险恶丛林里的无辜牝鹿,是那么的柔弱、无助。
“当初是我自己答应窦妈妈要进入嘉菱集团,尽我所能的帮助天官,我已经许下承诺,就一定不会后悔!”
怎么会后悔呢?就算过得不开心又如何?被排挤、被孤立,一年到头把自己搞得像个嫁不出去的老处女,又如何呢?不要,她不走,她绝不离开嘉菱集团!因为离开这里,她就不知道自己该用何种方式来联系她和窦天官了。
离开台湾九年了,他一点消息也没有。
坐落在她家附近的窦家那栋大宅现在依旧如新,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去看看,向住在里头的管家杨伯打声招呼,顺便探听窦天官的消息。只是九年来,每每都让她失望而归。
所以她怎能离开嘉菱集团?
当年她已经和窦妈妈约定好了,而且只有待在这里,才能确保维系她和他的关联不会断了啊!老实说她也搞不清楚自己究竟对窦天官执著什么意思,是因为喜欢他吗?单是喜欢能够持续九年的光阴吗?
不,她不知道,也不想去探究。
瞥了Peter一眼,发觉他仍沉默不语的紧盯著自己,袁赐福举起咖啡罐啜了啜,佯装云淡风轻,“反正我待在这里薪水优渥、福利又不错,为什么要走?就像我老爸说的,凭我的能力和学历想要出去找工作,就算跪下来跟人家又哭又拜的,也绝对没有这里的条件好。”
“但是你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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