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日后之第一骑士》第98章

。
“当年，夫人也是好不容易才让您逃出去。这一次万一被他们……”老人说到这，激烈的情绪带动着他咳嗽起来。
轻抚着老伯吉的背，云峥安慰着。“不，伯吉。我这次回来就是来找他们。”黑眸闪烁着异样的神采，青年继续道。“有的时候，一味的躲避倒不如直截了当的好。”
“那么，您是打算……”
“我想要见他一面，伯吉。”
听到这个答案，老人的神色猛地紧绷，然后又若有所悟般地放松下来。
“是吗，是吗？我早该知道有这么一天。”
云峥收回手，把老伯吉扶正做好，带着认真的表情。“我估计今晚他就会收到消息，所以，我先在你这里住下，伯吉。”
老人微微点头，“好的，少爷，我让米莉亚为你们准备房间。“
老人和米莉亚都退去，为云峥的归来做着准备。一时之间，书房里只余下云峥和西泽二人。
西泽走到一面书架前，目光浏览着书架上一排排的书籍。
“你说想要告诉我的故事，是什么？”
云峥看着背对着他的银发男子，微微一笑，走到书桌前坐下。
黑发青年微微启唇，开口。“你听过，双子的诅咒吗？”
正在翻阅书籍的手略一停顿，西泽转过身来，凝视着云峥。青年像是不等他开口般，自言自语道。“无论在哪个时代，在王室中，双子都曾被认为是噩运的象征。”
“包括亚赛尔？”
听到西泽的反问，云峥带着释然的表情，点头。“的确，包括亚赛尔。”
他拿起书桌上的一本书，像是翻阅书页一样翻阅着那些往昔的回忆。从诞生在这个星球上，到离开这里，往事一幕幕浮现。
“人类有趣的一面就在这里。无论经过多少次进化，有些事情就像根深蒂固一样扎根在他们心中。包括自称为新物种的亚当人，不，或许某些陈旧的观念在他们这里影响更大吧。”想起了什么，云峥嘴角带着微微的讽意。
“也许是基因改变的太多，缺乏信仰的亚当人需要找一个支撑自己的信念。所以，他们的一切事物都像返古一般。”从书桌前站起身来，青年走到窗前，看着街旁的那模仿中世纪的街道。“改革了基因的亚当人，连自己为何存在都找不到理由。在这一迷惑越来越动摇人心的当口，为了改变这一切，为了说服自己才是历史正确的走向，他们的一切风俗都按照远古时期的来遵循。”
“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证明他们依旧是有起源的。”伸手扶上窗檐，云峥问着身后人。“你知道，这一切都是由谁开始的吗？”
“是亚赛尔王族。”银发男子一语中的道，其实这并不难猜，在国民信仰动摇的时候，统治者必须创造出新的信仰，为了维护统治。
云峥点头，“的确，这种有些病态的返古信仰，是由王室的人提出。而这信仰中，有着这么一条——双生子是禁忌。”
在这种局面下，作为表率的王室如果诞生了双子，在国民面前会怎么做。
西泽看向云峥，他几乎已经猜到了故事的开头和结尾。仿佛感应到那视线般，黑发青年转过身来，会望向他。
“十八年前，亚赛尔王族诞生了一对双子。尤其讽刺的是，这一对双子就像神录中所描写的那样，有着一正一恶的外貌。如恶魔般黑发黑眸的王子，以及像天使般白发银眸的王子。”
所以为了防患双子的诅咒，或者说是为了稳定民心。国王把刚出生的黑发王子给囚禁起来，让一个刚刚出生的纯洁生命，去背负一切的罪恶。
“刚刚有意识的时候，黑发王子就被关在一间白色的房间。那里没有时间，没有光暗交替。只有着终年不变的白色，一个只有白色的世界。”声音低缓，云峥仿佛在说着别人的事情般。
“这样的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有天，那白色的房间被打开，一个人走进来对着孩子说，要带他出去。再然后，他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孪生兄弟。比起被囚禁的黑发王子，他那天使般的弟弟真的就如天使般被人宠爱着长大。”说到这里，云峥微微一笑，询问西泽。
“你觉得，在自己被囚禁的时候，与自己同胞的兄弟却过着如此舒适的生活，黑发男孩会如何想？”
紫眸凝视了云峥半响，许久，西泽才缓缓启唇道。“若是一般人，应该会被嫉妒和憎恨折磨到扭曲。但如果是你，我想你不会。”
听到这个答案，云峥并不意外地看着他。
故事里的黑发男孩，就是现在血翼的团长，云峥。
他轻轻笑着，“是啊，你知道吗？看到他的第一眼，我竟然觉得他比我还要可怜。一个被摆弄的如同玩偶一样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自己所真正喜欢的是什么。”
哈伦特？亚赛尔，即使没有被囚禁在牢笼里，也只是被当做一个好看的装饰品，被王室所玩弄而已。
云峥继续说着故事，或者，继续回忆着自己的过往。
“自从四岁时从白色监狱里逃出后，我与他在这里一起生活了一年。现在想来，那真是十分快乐的一年。然后——”黑色的眸沉淀，声音变得低沉。“在五岁那年，我与母亲抛弃了他，离开了帝国。”
白发的小王子，独自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看着空寂的空间。一遍又一遍地询问。
妈妈呢，哥哥呢？妈妈，哥哥——你们在哪里
在哪！
然后，小王子第一次知道了被抛弃的滋味。
银眸流下泪来。
作者有话要说：想象年幼时，如玩偶娃娃般的哈伦特，突然觉得好萌啊~~
下一章应该就见面了，两人。
PS：今天打到一半的文被亲戚家小孩给删了，泪流，迟到了很多，还好赶上了！
96
96、回归的鹰　。。。　
白天宫殿里基本上只见哈伦特一个人。毕维斯平时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而宫殿里一般的侍从和女仆，是不敢轻易接近他的。
白发青年伏案在书桌前，旁边是一叠各式各样的文件。
须臾，握笔的手停下书写，哈伦特看向窗外。厚厚的窗帘遮住了所有的光线，在那黑暗的角落，似乎潜伏着什么。
“有什么消息。”白发王子突然开口，像是对着空气自言自语。
黑暗中似有人影浮动，须臾，传来一个飘摇低沉的声音。
“殿下，他回来了。”
“谁？”
感觉到白发青年话中的寒意，暗处的人略一停顿，才继续道。
“古堡的主人，回来了。“
一声脆响，暗卫忍不住抬头瞧去，发现是主人握断了笔。那一支仿古的羽毛笔，在哈伦特的手中突然增强的力量下，断为两截。
而看白发青年的神色，却是从来没有看过的阴暗与晦涩。连带着那空气都仿佛被这种敌意凝结起来。
看着主人有些失控的模样，尽职的暗卫提醒道。“他突然出现，事情可疑，殿下。”
哈伦特缓缓从座位上站起身来，银色的眸空洞地看向某处。
“不，他回来，是来找我。”
白皙修长的手指握紧，指甲几乎要穿透肌肤。白发青年呢喃着。“这是邀请啊。”
回到阔别多年的故乡，有什么感想呢，哥哥。这些年在外面一定过得很幸福吧，那一定是，没有我的，抛弃我而得到的幸福。
哈伦特转身，大步走向门口。
“备马，我要去一趟古堡，现在。”
“是。”暗处的人影低下头，下一瞬间又不见踪影。
古堡，书房内。西泽静静听完了云峥所要讲的故事，而黑发青年此时倚在窗前，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那背光的黑色身影，在强烈的光线中，显得单薄而孤独。凝望着那身影许久，西泽缓缓开口问。
“你在这里等的人，是你的双生弟弟。”
首领大人一贯喜欢用陈述的语气，说出疑问的话语。云峥心底轻笑，这个男人既然已经猜到了答案，为何总喜欢再出口询问一遍。
“是啊，我想再过不久，应该就可以见到他了吧。”云峥看向窗户外的庭院，那里有一棵古树，参天的树枝下洒下许多光影。
小时候，他时常和哈伦特在树下嬉戏。作为哥哥，而且又有一世为人经验的云峥，自然不免要多担待些。
现在想起来，那时候的哈伦特是第一次露出真正的孩子般的表情，而不是一个被摆布的玩偶。
但是，云峥看向那古树下一座荒废的秋千，泛出一丝苦笑。那种天真的表情，应该在我和母亲离开之后，彻底从他脸上消失了吧。
出神中的云峥并没有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