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第23章

李旭这几天比往日更加的颓废，眼窝深凹，要不是万兆和他合作过一段时间，指不定会怀疑这人是不是在背地里偷偷吸毒。
李旭完全没有自己违抗上级命令的意识，底气十足的说：“十二点下班了头儿，我出来找个人而已。”
“你找谁？”哪会这么巧，偏偏让他们遇到，还在同一栋房子里。
“我的心理医生。”李旭阴沉沉的说道。
万兆哑言，他在很久以前就听说李旭由于妻儿逝去陷入很大的心理疾病中，经过多年治疗后才恢复现在这副模样，看样子还是没有完全治疗好。
“你们忙，我先走了。”李旭低着头，快步从两人中间穿过。
“等一下。”万兆叫住他，问：“你那个心理医生在吗？”
李旭摇头，“前天约了要在这个点进行治疗，但我没见到她。”
“哦……”万兆点了一下头，表示已经没事了。
亚希走在前面，先拿出□□拉上保险栓，快步冲向目标房间。
两个人到达后，对视一眼，一脚踹开门，同时喊道：“警察办案，不许动！”
然而迎接他们的却是空荡荡的房间，里面只有两张沙发椅，一张圆玻璃桌子，上面是玻璃花瓶，里面插着一根枯萎的红玫瑰，很短，几乎是含在玻璃瓶中，旁边还有一个玻璃杯子，里面的水还有一半，早就凉透了。
“看来人已经走了一阵了。”亚希看了眼，对万兆说道：“让人来提取指纹吧。”
“嗯。”万兆应了一声，这里就在派出所后面，物证科的人很快就赶到了。
二人下楼，正巧遇到那个他们来这里时遇到的那个老板，他探头探脑的张望着这被黄线封了的屋子，万兆留意到后，问：“老板，你认识住在这屋的人吗？”
第31章　红玫瑰（12）
看老板有些慌张的神色，万兆走上前说道：“放心，我们有相应的保密工作，若是有用信息，我会申请你的证人身份，给你保护的。”
老板静静的看了会儿万兆，紧握着拳头，表情挣扎，像是终于做好打算，脸色发白的说道：“我不用什么保护，反正这些事情大家都知道。
住在这个屋子的是个女的，在几天前刚搬到这里，我家就在附近，看她来的时候，提了那么大一个箱子，大家都想帮忙，结果这个人硬是把我们都赶走了，还冷着一张脸，本来这也没什么，可能人家就是那种不喜欢和人亲近的人。
真正奇怪的是这个女人每天晚上都会出去，咱们这条街是在警局后面，再加上万队你护着，自然安全，而且大家都是聚在一起，十点之前准时收摊回家，可这个女的每次都在我们收摊的时候一个人出去，我们阻止都没有用，不过她每次又都能安全地回来，我们就没再管了。
还有啊，就在昨天，我清早起来摆摊，看见她破天荒的早起，前几日那是不到中午就起不来的，然后又出去了，一直到现在都没着落。”
“你怎么对别人的作息这么熟悉？”亚希觉着有点不对劲，但见老板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
老板憨笑了一声，挠了挠头，“我以前干过十多年保安，退休后才来摆的摊子，都是遗留下来的职业病。”
“哦~”亚希点点头，又问道：“你知道那个女人长什么样子吗？”
“长头发，大眼睛。”老板直愣愣地叙述，但这样的形容符合的人实在是太多了。
“有没有什么特点？”
“嗯……”老板眼睛向左上方动了动，努力回想了一下，摇摇头，“我虽然见过她几次，但都是行色匆匆的，没留意……”
想想也是，一个行为有些怪异，经常不出现在人们面前，又是刚刚搬来的，想过多的引起别人注意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那个女人也不会这么大意的露出马脚。
一下子线索断了。
万兆回到警局，进了自己办公室，把窗户打开一条缝儿，静静的开始抽烟。
亚希知道他在思考什么，便没上去打搅，掏出手机又自顾自地抠起了什么，眼神沉沉的，蕴了许多心事。
两只烟燃尽，万兆开了口，嗓子由于吸烟带着点沙哑，“老板口中的女人和李旭嘴中的心理医生是一个人吧？或许李旭早就猜到了，所以他才会在我们之前来到那里，但他没想到的是，那个女人早就跑了。”
“嗯。”亚希对他的推测不可置否，一切都太巧了。
“那么，李旭归我们看的那篇文章会不会和这件事也有关联？”万兆回忆起那个被剪了大半花茎藏在玻璃瓶中的红玫瑰，缓缓说道。
亚希没有回话，而是静静地看着他，等着他的下一步指示。
万兆呼了口气，走出去向梁海讨要了那家负责这篇文章的公司地址，对亚希说道：“走吧，去会会他们。”
……
与之文化本来是一个淹没在各种千奇百怪的文学集体中的一个不起眼的小公司，直到有一天他的文章开始在各个地方疯传开来，现在的网络十分发达，一篇文章在同一时间的浏览量上万或者更多，奇怪的是那些文章的作者笔名他们从未听说过，而且通常都是一篇完结没有续章，读者有的猜测是一个作者披了上百个马甲，然而完全不同的文风和故事逐渐冲淡了他们这样的猜测。
由于文章内容过于血腥暴力，类似于公众号推文等被一封再封，然而对方总会有手段把这些东西流露出去，而对着也有各种方法去获得。
一时间，与之文化在圈内火了起来，大家都不知道这个地方在何处，这些文稿又出自那位疯子之手，一切都是神神秘秘的。
若是没有梁海相助，可能他们也很难查到这地点。
这地点光明正大的，并没他们想象的那样处在犄角旮旯的地方，相反他建立在一座写作楼中，亚希和万兆稍微伪装了一下，进了电梯。
与之文化买下了写字楼二层作为基地，万兆进去后发现里面的人井然有序，并不多大概有十几号人左右的样子。
可能是没想到有人回来，这里并没有前台服务什么的。
有人见到二人也跟没见到一样继续工作。
“你看他们像什么？”万兆问。
“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亚希看着面前一个把一句话重复打在WPS软件里面，显示的页数最起码上千张了，可这个人已经是没有什么反应，不断地而又认真的重复着打那一句话，看起来很诡异。“这地方蹊跷。”
“嗯，去看看他们老板。”万兆点了一下头，提起了十二分精神。
二人缓缓地走向那个写着“办公室”，靠近门口，亚希忽然拉住了万兆的胳膊，动了下鼻子，面色沉重，“里面的味道不太对。”
万兆回看了他一眼，又前几步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门被反锁了，拧不动。
他抬脚一下子把门踹开，“啪！”的一声巨响，本来沉迷工作的员工都是浑身一颤，茫然的抬起了头，似乎是忘却了自己在哪儿。
万兆也没心思去和他们解释，当门被踹开之后，里面传来了一阵恶臭，一个肥胖的那人趴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根木刺，从尸体腐烂程度上看有一段时间了，旁边还放着一个纸筒，万兆发现这门并没有锁，之所以推不开是因为被胶站住了门缝和窗户，这也是为什么尸体腐烂这么久却没被发现的原因。
密室杀人，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清醒过来的员工在发现自己老板死了之后，尖叫着想要逃离，只有一些理智点的还想着报警。
万兆拿着一沓放在打印机旁边的A4纸，卷起来用力敲在桌子上，“都给我安静，老子就是警察！今个儿谁都不许走，都给我老老实实的呆在这里。”
一阵阵的恶臭还在蔓延，几个受不住的已经在旁边吐起来了。
亚希拿着手机通知文冲带着人过来。
事情似乎再次复杂了起来。
第32章　红玫瑰（13）
王长宇从地上站起来，蹲的久了血液供不上来，眼前一阵发黑，万兆错开一步扶着他，王长宇顺手从口袋里掏出糖塞自己嘴里，缓了会儿说道：“死亡时间是一个星期前，死因是被木刺直接戳穿心脏，当场死亡，看尸斑应该死后就没人动过了。”
万兆点了一下头，“你先去休息吧，这里交给我们处理。”
“嗯。”王长宇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晃晃悠悠的离开，他扫了一眼蹲在地上惶惶然的死者员工，忽然看到其中有一个女的正盯着他，那双眼睛说不出的奇怪，看久了竟是有种要沉浸其中的感觉。
“王长宇。”一声音忽然传来，打破了王长宇的沉溺，他茫然地回头，看到万兆正想他走过来，“水杯忘带了。”
“啊，谢谢。”王长宇忙接住，之后朝着门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