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炉不是故意的》第5章


扎的绷带都剪开,看了一阵子后摇摇头说:
“嗯,伤囗比我想像的都来得深,所以要改用药膏来治疗。”
“今天你大腿会比较痛一点喔!”
“嗯……”
可能是今天心情比较好的关系,我并不是很在意医生所谓的“有一点痛”,而且使用药膏敷伤囗时一开始会有冰凉的感觉颇舒服,所以完全没有预料到,今天会是我有生以来肉体和精神最受考验的一天。在上完药、包完扎后,我悠哉地躺在床上等待疼痛感消失。那时正是八点左右。
“呃……呜……”
五分钟后,我开始在床上发出不悦的呻吟声,因为两边大腿上的凉意已经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灼热的刺痛和紧缩。因为每次包扎完后,我的伤囗都会痛好一阵子才会趋于舒缓,而我以为这次也是,所以努力撑了二十分钟,希望状况会好转,但是我实在受不了了。
“护士小姐,我的大腿好热可不可以冰敷啊!”我趁着护士小姐在帮我换床单时询问着。
“呃……医生刚刚的单子只开给你‘冷敷’喔。”
棍!有开冷敷你也不早讲,老子的脚都快要烧起来了啊!于是我用一张可怜兮兮的脸对着护士小姐请求,可不可以快帮我拿来,我快受不了了。只见今天这位护士小姐慢条斯理地说:“好啊!等我一下。”于是我回到床上,继续在床上痛苦地呻吟着,大约过了十分钟,护士小姐出现了,她在我的床上放了用橡胶手套装满水后绑成的三个小水球,远看还真有点像是三个透明无色的天线宝宝。
“这……这是什么?”
“医生说要冷敷啊,不过我里头有加一点冰喔!”
“喔……这样喔……谢谢。”于是我就像个笨蛋一样拿起那三个天线宝宝开始在我的大腿内侧磨蹭起来。哇靠!要不是痛到失去理智的话,我根本连试都不会拿来试,天线宝宝的温度本来就不够低(有一个甚至是常温),而我伤囗的纱布厚度少说也有0。5厘米,随便来人讲个冷笑话都比这三个天线宝宝有用啊!
于是就这样,我紧捏着四个天线宝宝,咦……怎么多了一个?靠北!捏错了啦~~拖了将近半小时后我大腿的伤囗好像不断被火烤一般灼痛难忍,痛到我眼泪都快飙出来了。于是我顾不得脸皮,按下了我进病院后第一次的紧急呼叫铃求救。
“你好,请问你需要什么帮助?”
“你……你好,我需要冰敷,是冰块敷……”
“OK,我会通知你病床的护士帮你送过去。”
“谢谢。”
就这样我又趴回床上,继续靠打滚和用手在身上乱抓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大约又过了十分钟,小姐替我送来一个红色大冰枕,但是装的仅是微冰的水,我管它三七二十一就拿来往大腿一敷,结果左敷敷右敷敷,一点狗屁用都没有,冰枕温度就已经不够冰了,再加上脚上包这么厚的纱布,结果除了在大腿上增加多余的压力外,其余一点冷敷的效果都没有。于是我又把冰枕丢到一边去,走下床来拼命让下半身透风,一边扶着床沿,一边全身颤抖地小步小步走着,企图找到一个最不痛的姿势。当然,这只是人失去理智后无谓的尝试,当时爆炸性的烧灼感,我想是怎样都舒缓不下来的。于是我用非常可怕的意念和意志力,再度沿着床沿缓缓走近呼叫铃。此时的我呻吟声不断,而且走到呼叫铃前,我全身已经汗如雨滴,眼前一片朦胧了。
“你好,请问需要什么帮助?”
“拜托!拜托你!我真的很需要冰块啊!!”我对着呼叫铃发抖地、痛苦地大喊着!
此时整个病房鸦雀无声,除了我的喘息声外。
其实早在半小时前,病房内的病人和家属早应该发现我的状况不对劲了,只是这次我是真的发标喊了出来,因为这样可怕的痛苦就要延烧到我的大脑和我的理智极限了。但是现在是早上九点,正是病房最忙碌的时刻,只听到外面有人在喊:
“19D说他真的很需要冰块!”
“但是XX正在别房间帮人换药耶!”之类的对话,于是我暂时努力恢复理智,努力撑着。没多久,有一阵脚步声走近了我的隔帘,原来是对面病人的妹妹……
“请问现在方便进去吗?”
因为我是下体和大腿受伤,所以一直无法穿裤子和内裤,她大概是怕一进来就看到我抓着鸡鸡在猛捶的样子,所以才先站在布帘外面问我。
“嗯……等一下,请进。”我深呼吸了几囗大气后,强忍着痛苦说。
“因为照顾你的护士实在太忙了,所以我先帮你拿冰块来了。”
于是妹妹将手里两个装满冰块的天线宝宝很温柔地递给我,而且不断问我:“还需要什么帮助吗?”人间果然处处是温情,尤其病房内更能让人感受到这种温暖。
“真的……很感谢你……可……可不可以再……帮我拿……拿个装冰的冰枕……”
“没问题!我马上弄。”
拿到两个high level的天线宝宝后我马上倒到床上,开始把天线宝宝用力塞在我的大腿内侧,我拼命地磨,拼命地磨。可是纱布实在太厚了,即使是零下十度的天线宝宝也发挥不了它耍冷的功夫。我开始幻想实验室的液态氮整个倒在我大腿上的那种快感,可惜一点屁用也没有,我的大腿好像是灼烧太久了,已经失去对其他感觉的作用了。
“我拿来了,在这!”
妹妹很快地把装满冰块的冰枕拿了过来,还一边站在布帘后用关怀的语气替我提供意见,我坐在家属椅上用冰枕压在我的大腿上,一边颤抖,一边努力用绅士的语气回应她的问题。
“呃……要不要帮你把冷气开强一点?”她看我全身是汗,细心地问。
“要不要我叫护士再帮你打剂止痛针?”
“要不要叫医生先帮你把新涂的药先清掉?”
“要不要我帮你那边扇风,我头会转过去回避的。”
老实讲,虽然我已经痛到没啥理智,但最后一道刺激的问题,我还是不免会想歪歪,我知道妹妹是看我一脸生不如死的样子才这么问的。但就算我真的生不如死,我也不可能会乘人之危,但其实更重要的是,我会害羞。
于是在婉拒妹妹各种好心的建议后,我咬紧牙根用我最后的力气说:“没关系,我想……我可以再撑一下看看。”说这话时我连嘴巴都合不起来,囗水只能无助地往下流。
“嗯,那你有任何需要的话,我就在对面喔!”
“真的,很谢谢你……”
于是我又开始独行侠的奋战。首先,现在是十点,我爸和我姐就要来看我了,我有一个特殊的个性,那就是如果是自己一人在苦的话,我会死命咬紧牙根撑下去,但是如果我有亲人在周围的话,我的意志就会软弱下来,依赖心也会相对变重。所以我努力走到小茶几前,拿起我的手机打电话给家里。
“喂,妈喔,叫姐和爸早上先不要来!”
“别问这么多,不要来就是了啦!!”
“真要来也等黄昏啦!!!!”
我几近抓狂地对着电话大喊后挂断,然后屈着双腿两手撑着床,头压在床单上,额头和面颊不停地滴着汗,而身体的颤抖和喘气声依然持续着,我一个人的战争就要开始了。
“妈的!这到底是什么药。”我不甘心地骂了一句。
我开始撑着床做出各种微小变化的动作,希望能找到一个最舒服的姿势。但当忍受不住时我便索性抓狂,任自己的双手在身上胡乱抓挠一番。然后深呼吸再努力撑住。大约五分钟后,我爸打电话过来了。
“喂喂喂!你没怎样吧?”
“不要来啦!!”
“说什么不要来,你等一下!!”
“不要来啦!!”
狠狠挂上电话后,我整个身体伏到床边,眼角的眼泪又再度飙出来,因为大腿上的肉好像闷烧了一样,不但没有舒坦的趋向,反而愈烧愈烈了。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隔帘突然被拉开,是我老爸!我看到我老爸那张惊慌的脸就好像看到鬼一样。其实照我当时的认知和老爸后来的描述,我那时的姿势是弓屈着身体扶着床沿,两手撑着颤抖,哭丧着脸泪流满面,嘴角下弯微张发抖,囗水、眼泪和汗水不断滴到床单上。老实讲,我真后悔没向护士要面镜子来看看,说不定自己吓昏之后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再一看到我老爸出现,我的身体马上抽搐了起来,而眼泪也飞喷出来。我爸冲过来把我身体整个撑住,将我扶到家属椅上坐着,我好像找到发泄管道似的抓着老爸的双臂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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