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于我》第19章


时鉴听他神侃,又不说话了。
不记得好,为什么总是要让他想起来?难道还想让他再像以前一样?
只要他不躲着自己。。。。。。
“诶,你有什么提高记性的。。。。。。偏方不?”
初元抬头:“干嘛?你现在又不考功名。”
“嗨,也不是,”初元摸摸下巴,望着外头的天,一脸犯贱的故作深沉,“若是我日后找了哪个仙子或者真仙当媳妇儿,她问我记不记得她喜欢什么,记不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记不记得她昨天穿了哪件漂亮衣服,我都不记得,那不是完蛋?”
他瞥时鉴:“毕竟就你这样的都能被人看上,我觉得我也有机会。当人的时候我都还没来得及讨个老婆,现在我再不努力,当个千儿八百年的光棍,说出去不好听是吧。”
时鉴听他神侃想笑,端着仙使呈上来的茶挡了表情。
“你先回去把你自己乱糟糟的屋子给收拾了,再讨论找老婆的事儿。”
“嘁,我可没你这么奢侈的,恁多佣人帮你打理宅子。”
“那也不是你成日懒着的理由。”时鉴对于他的理由不屑一顾,“正好,你除了记性不行,脑子也不大好使,干脆去找太上老君瞧瞧,看看还有没有救。”
“时鉴,想死你直说,我带你去找孟婆。”
“那倒不必。”
“那我只有一个要求,孟婆汤。。。。。。还是不让他喝了罢。”
“我也想,可是这得看他自己意思。”孟婆对着时鉴惜字如金,“长点心吧小子,你这自己活该,还害他!”孟婆啐他了一口,扭着小细腰跟在初元后面过去了。
初元对这儿轻车熟路,根本不用人带路。只是孟婆不想站这儿跟时鉴打交道。
时鉴,渣男,呸!
孟婆跟上去,初元还拎着个酒葫芦——里面灌了一葫芦的孟婆汤,被他改了配方后变好喝了,他每回来地府投胎都会灌一壶,在过完桥等着去投胎到处逛的时候当个饮料。
“孟婆啊,你在那儿跟他扯这多闲话作甚?”
“没,他让我少给你喝点孟婆汤。”
孟婆说着伸手就去抢他的葫芦。初元早看破了她的套路,就着轻飘飘的灵体躲开。袖边落下,人已经在五步开外。
孟婆气呼呼地化成原型,非常有威严地拄着拐杖追上去:“小赤佬,我的话你都敢不听?胆儿肥了啊!拿来!”
初元依旧一脸不服:“我又不是你手下的鬼使,我就是个有事儿没事儿来地府路过的无主魂,你少拿这套来吓我,不就变个脸嘛,我怕你啊老太婆?”
初元皮完就跑。孟婆最恨别人说她老,倒是有事儿没事儿拿年纪压人。
孟婆懒得追了,气呼呼地瞪着他跑远的背影,摇摇头。
死小孩,有个几千年道行就了不起了?孟婆汤喝多了你就等当个傻子吧!
孟婆啐一口,还不解气,狠狠踩着还碾了好几脚。
初元觉得自己脑子没病,是时鉴他脑子不好使。
他居然还真拉着自己去太上老君那儿看病?!该看病的是他时鉴!有病!
娘的,自己这么无聊,居然就这么个事儿,跟个傻子吵了一早上!
浪费时间!
初元把手里那包不知道什么功效的药给捏碎了,一脸冷漠地撒进花田里当肥料,翻了翻土。
自打昨晚上翻墙的事儿过了后,时鉴今儿就没跟来,不过也可能是吵架吵傻了。初元一边浇水一边琢磨怎么给他怼回去。
最后学着那位真仙的招儿,写了首打油诗,趁着夜黑风高,贴在了时鉴仙府大门上。
再缩着月色,溜了回来,随手抓了个祈愿书简,从临仙台上跳了下去。
再睁眼,初元站在一片黑黢黢的林子里。夜风一吹,头顶的枝叶就“哗啦啦”响,怪渗人的。
什么玩意儿祈愿定在这种地方啊!
初元试着往前走。这儿也没个路,只能凭着感觉瞎摸。他似乎感觉到书简上有种隐隐的指引力,给他指了个大概方向,让他往前走。
也不知走了多久,他看见林子深处,透出来一点点烛火灯光。
我靠,真的闹鬼啊!
然后,他听见了某种隐忍痛苦的呻|吟声。。。。。。
我的娘亲啊真的闹鬼!!!
就在初元转身要走的时候,他听见某种叹息:“唉,我这牙病何事能好?若是神明能听见我的愿望。。。。。。”
诶哟,真的是个人啊?
☆、第十七章
初元其人,每天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现在这样死不掉另说。他有事儿没事儿多了几分报效祖国的雄心壮志,可真等他拿到活儿要干了,他又懒得动了。
比如现在,他想原地返回。
干嘛啊?我又不会拔牙。
他面前杵着一个小破院子,偏僻得很,放眼望去方圆十里除了树还是树,没别人住这附近了。屋子里透出亮黄的灯光,窗上映出一个托着腮的剪影,哼哼唧唧的,再带着绵柔婉转的叹息。
初元指尖点火作灯,低头看那未来得及细看的书简。
苦主名为陈霄援,牙疼,没人治,没钱治,没了。
初元脑子里面过了一遍先前时鉴让自己看的那些法术的书,也记不得有没有能拔牙的……诶,话说等第二天时鉴看见那首打油诗后应当不会来追杀自己吧……不他只是不懂但是不代表他不会生气啊!是个人看见被别人这么说都会发火吧!
初元几番纠结,还是决定去看看情况,能不能解决另说,反正他不想就这么回去给时鉴当人肉靶子。
陈霄援托着腮,倒吸一口凉气,只觉得后槽牙处疼得愈发厉害。
老人说,牙疼不是病,疼起来要命。行吧行吧,牙疼不是病,但是也能给人逼出失心疯来!
他已经几天没睡了,半夜都能被这牙给疼醒。所以他干脆不睡了,起来看书,说不定能一边疼一边记牢些——他娘的完全就是放屁!这牙疼到他眼冒金星涕泪横流,看个屁的书!
他又倒吸一口凉气,口水顺着僵硬的嘴角流出,他忙给揩掉——好好一副能在野林子里勾引野狐狸精的英俊书生模样,如今被颗智齿折磨成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傻子。
大夫说他是长了颗智齿,角度刁钻,姿势风骚——简而言之就是拔不出来,不救。
陈霄援欲哭无泪了。这眼见着就要秋闱了,还指望着这次乡试一次过,来年春闱也不闹心,结果碰上这么个事儿!这下好了,吃不好睡不成,书都看不进去,提笔写文章都疼得手抖。他还专程跑这深山老林里安静复习,这下子全毁了。嗨!
他抽抽鼻子,还能怎么办,病急乱投医,都求到神佛头上去了。不过这点小事,人家佛祖神仙他们老人家,哪个看得上啊!
他也就自己一个人在这儿唉声叹气了。
初元老远就见他头顶一身病气,也算确定了这十个活人,松口气。他倒不是怕鬼,实在是这氛围,让他不怕也得怕。那些志怪小说里那么多山精鬼怪的,说得吓人得很,都快条件反射了。
初元犹豫再三,这才迈着步子过去敲了敲门。
这三更半夜的,他去敲门也是怀着一种吓人的诡异心思。他这两天当坏人当多了,熟练得很,心里毫无愧疚。
神不神明的端庄,去他的吧。
自己都往人家门上贴骂人小纸条了是吧。
那个书生惊恐的声音从门内穿出来,连带着什么东西倒地的声音:“谁?!”
“一个过路的人。”
“……”
骗小孩呐?!这深更半夜荒郊野外的,你过路?
陈霄援托着腮捏着笔,估计是准备一笔戳门口不速之客的脸上,或者是一笔杆子给那人写死,毕竟文人骚客也就这点儿必杀。偏偏这会儿牙疼得还变本加厉起来,他颤巍巍着靠近门口,随时准备攻击。
“方便开个门进去喝口水么?我知道你在家!”初元喊完在内心偷笑,“开门呐!”
“你……你到底什么人?!”
“在这儿呢。”声音从陈霄援身后传来,给他吓得一声怪叫,原地转身,差点没站稳,靠着门板要滑落下去。结果叫的时候扯到了牙,疼得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来。
初元怎么也没想到能给个大男人吓哭了,还怪不好意思的,飘到他面前去给他扶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陈霄援脸已经不打算要了,吓人带牙疼,这叫什么事儿啊!他一边哇哇哭一边气鼓鼓问他:“你到底谁啊!怎么进来的!”
“勾引英俊书生的野狐狸精。”
陈霄援:……
“对不起,我不好这口,您请。”陈霄援连门都打开了喂!
初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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