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于我》第50章


不,不能让初元知道。
时鉴昏睡中又将那些故事再过了一遍。在梦中,他完完全全就是那些人,生离死别,尽情欢乐,他的神志就在这之间游离。就是常人也无法在这种摇摆中还能坚定心智,更何况是刚学到这些的时鉴。
不管是美妙还是糟糕的故事,总之他醒来时,精神不是很好。这种状态加深了他的头痛。
为什么。
他坐在那儿喘息着,好不容易有了知觉,却是现在这个样子。他能理解初元当初是负担着什么,忽然对于当初的自己更加不愿接受。
也难怪初元不肯回来,自己竟。。。。。。
不知是几时了,他走出房间时,看见桌上已经没了热气的早餐。初元只要不乱研究什么新菜,他的手艺其实是很好的。时鉴从前不知什么为好什么为坏,如今决定重新来品味这些。
熬的粥已经凉了,味道自然不如新鲜的时候。这偏偏让时鉴有种负罪感,分明不是他的错,只是起晚了罢了。
只这么一口,他就放下了勺子,这种做错了什么的感觉让他觉得更加对不起初元。
他着实打不起精神来。
他本以为只要自己能懂这些就能懂初元的心思,他能挽回什么。可当他真的能够清楚知道自己的情感后,他却因为这些而变得混乱。
神的无能为力,随波逐流。
初元回来的时候,被时鉴突袭,按在墙上亲了个措手不及。
“你。。。。。。你怎么回事儿?”初元被吓一跳,觉得他有些不对劲,抱在一块儿的时候摸了摸他的后颈,小心翼翼地问。时鉴说不出话来,好半天才说“不知道”。
“你当初。。。。。。也是这样么?什么情绪都控制不了,烦躁,消极。。。。。。”时鉴想了几个词,从书上自学来的,说得有些艰难,但大概是这样一个意思。
“是啊,我当初想跟你讲,但是你更不懂。”初元知道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简简单单一概而论,自己是怎么样,或许在时鉴这儿并不起用,就不敢乱说,“这都是正常的,若是有什么心事,说于我听,我陪你。”
时鉴这才闷闷地“嗯”了一声。
没有让初元就这么离开自己,真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作业太难了,我太难了【哭泣】
☆、第四十五章
照着佛家的意思,大约是说什么“色受想行识”一类的。通俗讲起来,也就是那些情感,你看见的,你尝到的,你怎么去想,怎么去做。非要说五蕴皆空,那得是过了净魂仪式,喝了孟婆汤,抛却生前身后事的死人才做得到的。
人生来即为苦难,佛家要尽量做到五蕴皆空,这才让人生走得更平顺。这也是为何天道不赐予神明这些的原因。唯有自己平顺了,才能最大程度去为天下、六界做事。
嗯。。。。。。听上去似乎是一种工具,但并没有什么不好。
初元作为一个活得相对来说还算通透的人。。。。。。又说是神好了,他倒是觉得没这个必要。毕竟也是个独立的个体,总得为了自己;况且,在世上活着,就是这点儿乐趣了,热烈深刻也没什么不好。
从什么都没有而得来的宁静致远,和努力感受生活美好,都是为了幸福生活,殊途同归,也没什么大不了。那他宁可选择后者。
只不过有时走了歧途,把握不好思考的这个度,对于什么事都主观感受过于深刻,而平白陷入了五蕴炽盛之苦,那就得不偿失了。
时鉴现在就这样。
要么不想,要么就一想想太多。失控了。
初元心说你控制不了别往我身上撒火啊!
初元当初是闷着的,稍一放肆就怂了溜了。时鉴憋屈了这么多年追不着人,现在对初元有种莫名其妙的控制欲,死拽着他不放手了。
趁着他睡着,初元探了一下他魂魄和识海,果然,是心魔。
当初的护心莲还在,只是威力被削弱不少,又没什么打击,就那么不紧不慢地飘在魂魄周围。初元也没放松,这东西总是会有影响的,以毒攻毒,说不定哪天自己就成了那个毒。可初元不敢随意去碰这东西,太邪性,不管伤了自己还是伤了初元,就算是命中带神格的魂魄也救不回来。
时鉴就是睡梦中也紧紧抓着初元的手,生疼的。初元心疼得紧,知道他不好受,也有些后悔,明明自己都习惯了,能扛,何必给他也牵扯进来。
这些情情爱爱的事啊。。。。。。不好说。
时鉴估计也不习惯做梦这种事,还说起了梦话。喃喃中,初元听他说了句“我会”。
初元至今也不知昨夜时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现在又重提,或许是他什么执念了已经。初元好奇得很,最后还是决定潜进他的梦里,瞧一瞧。
可不是好奇想窥探隐私!他就是。。。。。。他就是帮时鉴纾解一下心绪嘛!
看看自己,多好!还帮忙。。。。。。
初元自我夸赞还没夸完,先被眼前的场景给愣了一下。
流动的光源从身后映出,自己还搂着时鉴,来自灵魂的双倍疼痛让初元一下子承受不住,打了个寒战。
身后传来一个人哭着絮絮叨叨的声音,初元疼到眼前发黑耳中嗡鸣,顾不了这么多。
时鉴跟他说,不要再走了。
初元想起来了,这是当初去找阿勤的时候。
自己当初说什么来着。。。。。。初元脑子太不好了,实在是记不起。他这会儿被突如其来的疼痛击昏了头脑,混沌之中想起来了,自己问时鉴能不能像阿勤他们一样。
当初初元只是侥幸,时鉴能对自己有点感情,偏偏忘了时鉴就算这么想也不会说出口。他如今知道时鉴是有心的,一下子就觉得自己当初是在为难他。
罪过罪过。
所以这一回他干脆就没再说什么,想法很沉。等风波过去,二人逐渐调息好,时鉴才强撑着站起来。
初元看着他,不知意欲何为。
时鉴只是一如既往盯着他瞧,瞧得他心里一阵兵荒马乱。
“你。。。。。。”现在初元知道了,时鉴心里是有自己的,一直都有,只是他不知道,又何必为难。自己当初若是敢再多说两句,也不必拖到如今。是自己犯蠢。
“我会。”这回换初元跟时鉴说,一如在跟自己说,“我会陪着你,直到你懂得自己的情感为止,我都会在。”
他又想,遑论时鉴不懂自己的心,自己何尝也不懂他。每一世都在逃,不想看见他,或者拒绝。分明自己找的苦吃,却要拉上时鉴。。。。。。
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初元眉头紧皱着,时鉴还以为他不乐意,却也不知怎么安抚。得到初元如此回答,他应当是很开心了,将初元上下打量一番,最后决定凑过去给他一个吻。
怎么。。。。。。哦是了,这是时鉴的梦境,现在的他分明会这些黏糊糊的把戏。
互相用这种方式安慰着,告诉对方谁也没错,谁也没欠谁似的。初元觉得有些好笑,自己还陷在那些“过于深刻”中走不出来,怎么还能替时鉴整理心绪。
他默念着不要想太多,不要想太多,一转眼,已经换了个场景。
依旧是夜晚。月光,长廊,醉醺醺的脑袋。
初元——现在是江瑶,抓着时鉴的衣领,刚送给他一个没名没分的、轻薄的吻。
“这是最后了。”江瑶说,可没有就这么决绝地离开。初元发现自己现在是能感受到时鉴的感受的,虽然只有一些,但。。。。。。
时鉴心确确实实是错乱了半拍的。
你当初若是说了不要我成亲,不要我就这么离开,我一定跟你走。
可这都是记忆了,过去了。
初元透过时鉴的眼睛,能看见他的记忆。自己是怎么样将他拒之千里的,时鉴是怎么每回痛心疾首后又追上自己的。
他都看得到。
这时候的时鉴已经意识到当初说错了什么,他几乎能猜到初元的离开是因为什么,所以一直想追上去弥补;可初元从来没给他这个机会,一直在给他推开。
初元借着江瑶的嘴问他:“你为什么那么想我跟你回去。”
时鉴沉默不语。
“你在怕什么?没有什么不好面对的,只要你肯说是因为心里有我,我会跟你走。”
“你不敢说你没有,是不是。” 
江瑶闭了闭眼,酝酿着要怎么说。时鉴在梦里反反复复回忆这些,就说明这都是他的心魔,他在意自己一次次的离开。
“你不要怕我会恨你,我只怕你不爱我。”
“我。。。。。。”时鉴艰难地语出一个音节,“我不想你离开我,我知道我错了,你可不要恨我。。。。。。”
泪水顺着他的脸?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