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王》第92章


金额转账是在那间工作人员用来核对展琳和那白衣男子银行资金的小门背后进行。
不大的房间,数台电脑几乎占去了大半个空间。
“这是协议书,这是物品鉴定书,这是持有证。请过目签字。”用展琳的卡连通瑞士银行等八家银行开始正式转账后,工作人员毕恭毕敬地把一摞资料送到展琳面前。
几乎没有看,她在每份文件上签上了该签的字眼,而同时资金数目读取完毕,一百五十亿,拍卖行最高领导者正襟危坐在电脑前小心翼翼数着那几个数字后面的零。
展琳嘴角牵了牵。
“小姐,请在这里等候十分钟。”
“好的。”
十分钟,是拍卖方编制的安检系统设置,这段时间他们的机器会审核汇入数字的真伪,因为曾经有过那么一次,他们通过电脑输入的数字是黑客精心编制的虚假字节,直接导致上千万的亏损。
十分钟后账户里数字不变,证明交易有效,十分钟后账户里数字消失,则直接把交易者送进地狱。他们对于作假者的制裁方式是不受法律控制的。
十分钟过得很快。
当展琳抱着那根180米长的权杖从小房间内信步走出的时候,外面那些客人还没有完全散去。异样的目光默送她不紧不慢地走出拍卖场的大门,惊讶于她花费巨资买下这么件东西,却连一个助手都没带来。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合拢的大门。
当然他们便再无法看见这一身黑衣迈着优雅步子的东方美女在关门后一刹,是用着怎样媲美短跑冠军的速度冲刺向另一道大门的。然后在那道门性感女招待热情的目光下等待电梯下来。
更看不见在电梯门打开的瞬间,那两个原本温柔似水的美人在用耳麦低语几句后突然间猎豹般扑向展琳,被她挥起装着权杖的套子两下砸晕的场面。
她的时间只有五分钟,五分钟的时间消失得并不慢,对方的反应更不慢。
拔下耳环丢在地上,两团浓烟从耳环内直射而出的同时展琳迅速闪入电梯,门合上的同时,被烟雾笼罩的通往拍卖场的大门奔进数条气急败坏的身影。
“咔”,电梯停。门还没开,展琳身子已闪入角落,在一梭子随即而来的子弹射停的间歇猛地从里面扑出,手里权杖直砸向门前中年胖子的头颅。
男子几乎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就闷哼着跌倒在地上。权杖是容易变形的黄金,纤细易折,所以拍卖行给量身打造了一副合金套子,宇航船用的金属,极轻却也极坚硬。
推门走出昏暗的小杂货铺。
外面空气依旧浑浊脏乱,夹带着油烟和汽车尾气混合在一起的古怪味道。
却亦是无比清新。
不紧不慢地穿过车辆拥挤的街道时,扯下一头漆黑的中长发,脱去碎钻闪烁的短背心。里面是件暗红色抹胸,和她迎着风轻舞的短发一样的色泽。丝绸质地,轻柔而贴身,很东方的式样。
边上一辆敞开式公交车呻吟着爬过,展琳搭着栏杆跳了上去。
驶过这个拥挤街区进入下一个比较宽敞的道口时,越来越多的人在那个小杂货店周围出现,目光四顾,在紧急搜寻一个一头黑发,一身黑衣,名叫林旃的亚洲女人。
那女人刚刚卷走了他们一只保守估价数十亿英镑的古董,那女人轻揉着自己暗红色的发,在夜色和灯光中随着车摇摇摆摆地望着他们。
这只是个开始。
第三十三章 不死之人
阿罗巴哈曼洲洲立博物馆。
这个集中南北两洲上万年历史沉淀下来古物的地方,亚述尼斯坦政府曾经试图把里面那些令世界为之惊叹的文物并到阿舒尔国家博物馆,终因为路途和安全问题而放弃,依旧留它们在这片出生并为之存在至今的土地,并为它配备了一流的安全设备和一支专门负责安全问题的部门。
历史中最珍贵痕迹的留存和展现,古老却又真实地冲击着人的视线,这令南阿罗巴哈曼洲这座屹立在沙漠里的古城藉此摆脱了气候所带来的影响,成为超越靠近地中海的北阿罗巴哈曼洲,一块无以伦比的旅游胜地。这块每年为亚述尼斯坦政府政府赚进高额利润的地方,在几千年前,它曾有个属于自己的名字——底比斯。
夕阳斜穿过奥西里斯神与伊西丝女神并排守护的大门,懒懒洒入博物馆漆黑幽深的门洞内,大批的游客正从门内涌出。
9点到18点,博物馆对外开放的时间,过了这个时间无论你是否参观完,都不得不离开这座几乎有半个卢浮宫大小的堡垒。余下的时间是属于清洁和对安全系统做日常维护的,这一套程序至少需要两三个小时。
小孩子还在闹着,他想摸摸那只白玉鸟头人的脸,即使隔了层玻璃。做母亲的连哄带骗才把他拉出门,于是近10米高的一楼展厅,就在孩子的哭闹声和游客匆匆的脚步声中逐渐静寂了下来。
夜幕很块扫荡了博物馆内所有门窗。
大灯在清洁工和系统维护师的脚步声过后逐一关闭,只留有嵌在文物周围的荧光灯,在一片漆黑中折射着那些沉睡了千年的灵魂,散发出幽幽暗光。
“每次看到她嘴唇都会有想吻她的冲动。”手电光在娜菲尔蒂提头像上移过,年轻的保安对着身旁的搭档嬉笑。搭档是新来的,20岁出头的小伙,显然对博物馆关门后被空旷和夜色拉大了的寂静和诡异还没适应过来,一脸紧绷,有些神经质地用电筒上上下下扫射着大厅每个角角落落。
“吻她?”听见他的话,搭档耸耸肩:“我只感到她的眼睛在瞪着你看。”
“也许她爱上我了。”
“爱上你?”手电光刻意在一尊墓志铭上停留了一会儿:“被一只千年老僵尸爱上的滋味也许的确不错。”
“萨瓦迪,你真他妈缺乏浪漫细胞。”
“哈哈!浪漫细胞?这地方能浪漫个鬼!”
“闭嘴吧,见鬼,你嗓门也太大了。”
“这地方安静得像座坟墓。”
“本来就是……”话音未落,用力打了个哈欠:“好像有点困……”
“嘘……听到什么没有?”
“什么?”
停下脚步,抬起手电筒照向大厅顶部,萨瓦迪收敛了原本嬉笑的神色:“我好像听到些什么。”
“这地方经常让人感觉听到些什么,新来的都会有这种感觉。”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把搭档手里的手电筒朝下按了按:“其实没有什么,走吧,我头有点晕。”
“你没事吧?”
“我没事。”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一声,他有些摇晃地走向门口。
萨瓦迪没有留意到同伴的异样。重新抬起手电照着天花板起伏不平的表面,以及排气口安静的金属片,若有所思。
“砰!”门口处重重一声闷响。
“泰迪?!”急速转过手电光朝向门口,便见自己的同伴一声不响地平躺在地上,萨瓦迪脸色一变:“怎么了,泰迪?!”
没有回答,泰迪横躺在地板冰冷的大理石表面上,安静得像个死人。
“泰迪!”匆忙奔过去,却在几步过后,整个人不自禁地一晃。
仿佛地板突然间下沉,又悄然上浮的感觉。萨瓦迪张开手维持了一下平衡,抬头看向躺在地上的搭档,却发现搭档的身影连同门框一起……随着自己的视线摇晃成了三个。
脑中一个激灵。
脚下一阵发软。
伸手想拉出别在腰际的对讲机,却在一波地陷般的晕眩中毫无招架地跌倒在地上。头撞击到地面的一瞬,逐渐模糊的视线依稀捕捉到一抹暗色身影,从天花板旋转而下,无声无息地稳落在离他不足几米远的距离。
意识到他的目光,那身影静静走来,在他最后一点神智被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扯入更深层黑渊的同时,附身朝他脸上喷了些什么。
没有一点味道,只一抹淡淡的凉意钻入鼻尖,柔软亦迅捷地夺去了他大脑中所剩无几的思考。
拍了拍昏睡者的脸蛋,展琳站直身体。
扬手一旋,连接着通风口那道银丝“铮”的一声脱离金属板,在半空拉出道闪亮的弧度,悄无声息没入她右手护腕内。
“嘶……”,角落监视器发出转镜头时机械细微的声响,她朝它们扫了一眼,没有退避。通过排风孔散播的迷药已经发挥作用了,余下的几个小时里,这座博物馆所有呼吸着里面空气的人,都将陪伴馆内沉寂的古老灵魂一同陷于沉睡。迷药是“三唑仑”,液化后高压浓缩在钢瓶内,剂量足够使人昏睡三到六个小时。
三到六个小时可以做很多事情。
出展厅门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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