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老王》第107章


“希望你可以做到。”淡淡的声音,却在猛然间令她的心脏一紧。
霍然抬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目光触到城门口那道静立身影的瞬间,她不自禁地站了起来:“你还活着!”
天使般美丽的脸庞上血迹斑驳,俄塞利斯在身后一名年轻将军的搀扶下站立在那儿,眼底锋锐的光芒取代了原本深不见底的黑,映得脸旁雪一般发丝折射出幽幽的蓝:“雅塔丽娅,听听,我身后是什么声音?”
目光穿过他的肩膀望向城外笼罩在夜色中的沙场。
奔腾的蹄声,喧嚣的嘶吼……难怪似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听见攻城器轰击“绝对防御”的声音,原来是凯姆•;特人的援军突然赶到,同外面自己的部队厮杀到了一起。
但,这又能如何?
她将目光转向俄塞利斯:“困兽之争。”
笑,侧眸看着身后的战场,被翻腾的尘沙所笼罩,几乎辨别不出一丁点任意一方的强弱。他轻声道:“北方那颗暗蓝色星星,它是塞特苏醒的标志。”
“我知道。”心脏轻轻一跳,没来由的。
“阿舒尔此时就在你体内,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控制着我的时候,并没有停止过对底比斯大地的震动?”
沉默。底比斯城的大地安静得就像此刻自己的呼吸。
“知道塞特在人间的圣体是谁?”
不语,突然间凌厉起来的目光一动不动望着俄塞利斯的眼睛。
“那是我弟弟。”
“辛伽!!!!!”尖叫着拔地而起飞扑向城门,却在即将越过那敞开着的大门瞬间,仿佛撞到一堵无形的墙壁,被猛地反弹了回来。
多大的冲击,多大的反弹。
她张嘴喷出一口鲜血。
眼角瞥见了什么,急速回头,瞳孔蓦地缩起。
静躺在地上的奥拉西斯涣散的眸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凝聚起来,对着自己的方向。
“不!!”一股深入骨髓的冷,耳旁轰响着城外沸腾混乱的交战声,她近乎绝望地看着奥拉西斯从地上慢慢站起,对她微笑,眼底湛蓝色的光,已在瞬间绽开氤氲了整个眼眶:“阿舒尔,想要凯姆•;特整片大陆?我给你……”
数道黄沙突然从雅塔丽娅脚下直窜了起来,无数细密尘沙拧成的锁链,在她还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的刹那将她脖子、手腕和双脚死死缠住,以一种流动的柔韧。
俄塞利斯垂下了头,奥拉西斯眼底蓝色的光芒亮得更盛。
“你是被神封印了的!塞特!!你没有资格……”流沙缠绕间四周的空气变得急促起来,就在雅塔丽娅失控地朝奥拉西斯发出锐利尖叫的瞬间,一道劲风突兀从她额头穿过,嘎然撕裂了她的声音,随着一股猩红从她额头上破出的洞内急急射出。
被血染红了的黄沙。
“没有资格……”奥拉西斯踏前一步,一团气流在他脚下四散而开,辐射状掀出一团滚滚浓尘,模糊了他的身影,亦模糊了他的声音:“你自己打破了那道平衡,雅塔丽娅,是你亲手用凯姆•;特人的血,为我打开了封印的第一道关口……”
肆虐的风扬起了雅塔丽娅脸上的面纱,她整张扭曲的脸庞上正若隐若现一个男子愤怒而模糊的轮廓:“这个国家早就背弃了你……塞特!”
“它是我的……”
“阻止我,你依旧会回到那个封印!没有我,你永生无法从中脱困!!”
“知道私自召唤神的降临会遭到怎样的惩罚,雅塔丽娅?”
“你会后悔的,塞特!这是你冲破封印的惟一机会!!”
“知道漠视命运的轨迹,为一己私欲打破整个规则的平衡,会遭到怎样的惩罚?”
“你和我有什么区别,别用一副救世主的口吻和我说话,你这被遗忘之神!!”一道红光自雅塔丽娅身上喷涌而出,蓦地打散束缚在她身体的流沙,随即朝着奥拉西斯站立的地方疾射而去!
却在离他一步之遥倏地停了下来,锐利刺目的红光,源源不断地从雅塔丽娅周身翻腾而出,浪潮般包围在奥拉西斯身周,却又似碰到一堵无形的墙壁,眼睁睁看着他微笑而立,始终隔着那么一点点的距离,无法继续推进。
“地狱之火……”他再次朝前踏进一步,陡然而起的尘雾,一瞬间将四周红光吞噬得干干净净:“知道我最喜欢看到什么吗,女人?”抬手,他对着雅塔丽娅赤红的眸子轻轻一笑:“毁灭。”
无数沙砾交织而成的锁链流星般从地面喷涌而出,在一道暗红色阴影试图从雅塔丽娅头顶挣扎而出的瞬间,将她的身影完全吞没!
又在一瞬间,消失得干干净净,连同被奥拉西斯脚步卷起的尘雾。
城外厮杀的声音重新回到了这座被死寂笼罩了一段时间的城池,奥拉西斯慢慢踱到展琳横躺在地面一动不动的身影边,回头,朝远处脸色苍白的俄塞利斯看了一眼:“这就是代价。”
俄塞利斯不语,却在身后年轻将军的搀扶下静静跪了下来,直至匍匐在地。
“阿努比斯同我做了笔交易,”他继续道,“而我看见奥西里斯在生气……”嘴角轻扬,蹲下身,他起手将展琳半睁的眼睛合上:“一切能令他感到不悦的事情,我都有点兴趣。”
俄塞利斯依旧不语。
“那就这样吧,我接受这笔交易……”
最终章
“找到动脉了!”
“血压50。”
“血压60。”
“血压70。”
“血压80。她醒了!快!”
朦胧的光,就像天刚亮那种憔悴的苍白。头很疼,因为耳边很乱,嘈杂,牵扯着脑神经一抽一抽地锐痛。
“血压100!”
眼睛猛地睁开。
中文……这是在哪儿?!
想翻身坐起,身子沉得不像是自己的。头顶的光突然变得有点刺眼了,展琳把眼睛微微眯起,极力辨别那光下一道道晃动的身影。
手术台……
突然发现自己的神智已经不够辨别身周所发生的一切,究竟什么是真实,什么是幻觉,到底现在是底比斯战争中自己重伤后产生的幻觉,还是之前在底比斯那短短数天的经历,仅仅是博物馆里一场激战后自己昏迷下所做的梦……
真的,分不清了。累……很累……心很疼,虽然自脖子以下的部位根本没有任何知觉。无法抹去的烙印,奥拉西斯倒地瞬间刻在自己眼底的视线,还有那种怎么抓都抓不牢的无奈。
他说,琳,我的琳……
他什么都想起来了,历史改变都无法抹煞的记忆。但他走了,还是被命运带走了,就在自己眼前不到十步远的距离。
为什么自己还要醒来?
意识逐渐模糊,头不疼了,但又沉了起来。那些晃动的身影在眼前变得模糊,远远的,她听到那些人对她说,好好睡。
声音很亲切。
于是她睡了。
“琳……”
“琳……”
一些细碎的声音把展琳从朦胧的睡梦中拖了出来,就打了那么一小会儿的瞌睡。空旷的声音有些嘈杂,让人有些心烦。
她低低哼了一声。那些人似乎没有听到,依旧不依不饶在她耳边:“琳……”
一直在做梦,虽然睡了才十多分钟的样子。梦见自己回到了警队,梦见自己相亲,梦见自己嫁了个面相老实的男人厮守一生……梦就是那样奇怪的东西,短短几分钟,让你看遍你的一生一世。然后惊醒,继续犯困,再迷糊,再入梦。梦见凯姆•;特那个骄傲的男人,安安静静地坐在一匹白马上玩着长长的鞭子,鞭子一头绕在她腰上,他对她说,你到底能跑到几时?然后梦见他的婚礼,新娘是个美丽的中东女子,于是哭醒……醒来眼角边干干的,什么都没有,除了一些酸涩。然后继续迷糊,继续犯困,继续入睡……
“琳……”耳边呼唤声不断,她不得不把眼睛勉强睁开一点点缝隙。刺进来的光是尖锐而嚣张的,太阳的光芒。难怪要把她叫醒,原来她已经离开了手术台。
“醒了?”身边小小的声音,是牧慧:“三天了,我们好担心你……”
三天……原来以为的手术台上刻把钟,已经过去了三天。
“渴……”勉强挣扎出这几个字,几天滴水未进,展琳的嘴巴已经有些黏腻得张不开来。
一支蘸了水的棉花棒随即塞到了她的嘴边。贪婪地舔了舔,沉甸甸的脑子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对着光眨了眨眼:“亚述尼斯坦……怎么样了?”
“你说什么?”
“亚述尼斯坦……”
“什么亚述尼斯坦?”
“埃及呢……”
“见鬼,命差点丢了,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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