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皇妻(下)》第23章


“是吗?”永璘笑得凄怆。“皇阿玛,您说这女人有多傻,我要她走,不让她死了,她却死赖活赖著要陪死,不蠢吗?”说罢,竟疯狂大笑起来。
乾隆怕他得了失心风,惊得脸色发沉。“够了,别再笑了!”
可永璘却置若罔闻,笑得态意,笑得猖狂,在房内刚被点起的暗淡微光下,更显恐怖。
“永璘!”乾隆大惊。
这一喝,他这才木然空洞的直望向父皇。“皇阿玛,儿臣不孝,您还是走吧,别要再见到我这没出息的样子了。”他的语气逐渐转为缥缈,神情亦迷茫。
“你也知道自个没出息啊!”抱著儿子,乾隆不禁落泪。
他不想失去这个儿子啊!
“对不住了……”将自个锁入自嘲的波纹中,他再不言语。
“够了,你真要这样对付朕?”乾隆蓦然横眉竖目起来。“你真想逼得朕内疚不可吗?!”
永璘不语,就只是苦笑。
乾隆瞧了更恼恨。“好了,你别要以为朕真是笨蛋,朕查证过了,知道你的病没那么严重,重病有,但还死不了,你逼的不只是这丫头,还有朕,你要朕认错,要朕给那丫头解药,这些朕都低头,也都给了,人甚至还送到你跟前,你却还是这般对付朕,这会你还要什么?难道真要朕接受这丫头,她若成了你的福晋,你是不是就可以饶过朕了?!”他气急败坏的质问。
永璘蓦地笑了出来,这回,却是真正快意的笑。
果然如此!乾隆咬牙跳脚。
而一旁的恭卉听了,整个呆住。这怎么回事?
“皇阿玛,这女人没背叛我,她一直守著我的底线,没让咱们蒙羞的。”永璘这时才跪下,抱著父皇的腿,恳切的说。
“你怎能肯定?她自个不是都承认跟葛尔沁过夜了?”乾隆没好气的甩袖。
“她是想保全咱们的父子之情才这么说的,她若不决断的要我对她死心,又怎能听从你的旨意,放心去死?”
这话乾隆似乎听进去了,立时沉默。
“再说葛尔沁的退兵,您也知道是我用计要他的属下叛变逼走他的,并非是因为恭儿的献身,只是他走的时间点巧合得让恭儿百口莫辩罢了。”
“……”乾隆脸色逐渐不再极怒。
“皇阿玛,这女人会是我的贤内助,也会是您的好儿媳的,您若是不成全,那儿臣——”
“若是不成全,你会如何?”乾隆当下又重重拧起眉。
“儿臣……兴许真活不下去了。”永璘抱著腹,脸色发青,这胃病虽非死症,但若拖延不医治,也是极为凶险的。
“你!”乾隆压著怒气,望向他枯槁的模样,半响后,又转而望向同样不成人形的恭卉,眼神渐渐缓下。
他这会总算亲见这女人为了儿子甘愿饱受折磨的模样,只能长叹一声。罢了!
“朕成全你们,一个月后朕亲自主婚,可届时你们的身子若是无法恢复,可别怪朕收回成命,这恩典不给了!”说完,脸微红,像是为自个的低头而恼怒,“含笑”快步离去。
“永璘?”万岁爷一走,恭卉立即愕然的望向他。她需要一个解释!
永璘回视,似笑非笑。“我说的你都听见了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
“你是问我为什么明知你没有背叛,还是这般折磨你?”
“永璘……”
他面色一整。“那是因为我在罚你,罚你的欺骗,罚你对我的轻蔑!”
“我没有……”
“住口!你竟敢独自承受皇阿玛的压迫,却没有对我提起只字片语,这是不相信我保护得了你;你找上葛尔沁,该明白我就算死也不会让你去见他的,而这些你都做了,不只如此,你居然还骗我说已委身葛尔沁了,你那闪烁的眼神、不定的神情,我看了你五年,你说我会不解吗?你保全别的,却愿意牺牲我,这点让我恼恨至极,若不让你尝些苦头,我又怎能甘愿!”他忿忿道。
“你……”恭卉的眼眶倏地涌上大量泪雾。这男人……好小心眼啊!
她哭得凶,但是哭得心甘情愿,哭得无话可说。
天啊!她好爱这男人,好爱好爱,也好恼好恼!
爬上前,就算全身已虚弱得无力也要抱住他。“七世夫妻,你答应给的七世之约,别要舍弃了,我甘愿受你折磨,我甘愿……”
永璘闻言,才反手抱住她,眸中尽是对她的独占欲,深邃的黑眸盈满无奈又无解的笑,低头覆上她的唇,给了她一个扎扎实实的吻。“我就是不肯舍弃,才会让你气得一再胃痛——”声音未落,他已倒在她怀里。
尾声
到牢里探过对她歉声连连的阿玛后,恭卉独自步出宗人府。
万岁爷开恩,让她阿玛再坐足一年的牢就出狱重生,至于牒子也会给,不过降级了,不再是位王爷,但依然是皇亲,这已是万岁爷极大的恩典了,而她知道,这是万岁爷给她的大婚贺礼,证明他是真的接受她了。
她含笑走著,正思忖著从此终于雨过天青,她将能真正幸福的过日子,忽然,一个颐长的身影踱到她身前。
“永璘,你怎么来了?”她惊喜的看向眼前高大的男人。
他脸色却不太好。“你出门都不必向我报备一声的吗?我找不著人,能不出来寻吗?”
“我不过是……”
“住口,我是病人,你不照顾我,还找了理由随意乱跑,是想气死我不成?!”他口气极差。
瞧著这使性子的男人,恭卉非但没生气,还掩嘴笑了。
自从两人将事情说开后,她的心结没了,可这男人却似乎还解不了余毒,就怕万岁爷随时反悔,又对她“动手动脚”,所以盯她盯得紧,也更黏她了,就怕她消失,更怕又出现一个葛尔沁。
原来他是这么没安全感的人,经过这些事后,她才算是真正了解他了吧!
永璘搂著她登上了轿子,他身子还虚著,却专程乘轿子找人,这份心,她瞧在眼底,更是笑在心底!白致的脸蛋染著嫣红,朝他煞是娇媚的倚著。
女人安稳在怀,永璘总算是安心了,让人将轿子抬起,凝视著她嫣红的粉颊、水亮的明眸,忍不住低下头准确的攫住红唇,火热的舌尽情在她口中翻搅。
恭卉微嗔的推开他。“御医交代,你的身子躁进不得的。”他不是个听话的病人,她得时时提醒他“节制”。
偷香不如意,他马上翻脸,一张脸臭得可以。
“永璘!”她不得已,只得使出撒娇手段,重新挨回男人身边,一脸委屈的望著他。“人家是担心你的身子再不好,咱们可能就成不了亲啊,万岁爷说过,你进不了礼堂,就甭拜堂了。”
他倏地眯了眼,看她粉嫩的脸上满是当新嫁娘的期待,就算有再多无处发泄的火气也在一瞬间熄灭了,宠溺的将她搂进怀里呵宠。
“知道了,我就算爬也会爬进礼堂,容不得这身子出错!”他恨恨的说。
倚著他,恭卉娇笑。“对了,提起万岁爷,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万岁爷送我去葛尔沁身边时,说是给了我剧毒,事后又说没有,你后来怎知万岁爷说我身上没毒是假的?”那日他与皇上的对话,她始终放在心中惦记著,只是没机会向他问清楚。
“哼,皇阿玛恼你坏他的事,又气我私自将你由葛尔沁身边弄回,这毒自然不肯痛快帮你解,但我知道这毒应该没有立即毙命的危险,皇阿玛只是留著这步棋,好牵制我听话,而且他怕我将来真为了此事怨他,没将事情真的做绝,可是经过葛尔沁城下威胁之事后,皇阿玛真被惹恼,并迁怒于你,因此才打著要你自尽不如就让你自个毒发身亡的主意,可我怎能让事情走到这一步?只好使计逼死自个,让皇阿玛妥协先为你解毒再说。”
她一听,莞尔一笑,这才终于得知,原来她被送进他屋里的那日,宫里人逼她喝下的是解药而非毒药,她曾以为自个决计活不了了,哪知峰回路转,她的生命在这男人的狡计下,又转活了下来。
为了她,他还真是费煞了不少功夫在与皇上斗智啊,可惜父斗不过儿子,最终还是得认栽。
“永璘,谢谢你始终肯信我……”恭卉扬睫巧笑,眼角有泪花,欢喜幸福的泪花。
他蹙了眉,星眸半闭,状似倦懒地用指头勾住她的发丝把玩,可狡诈的双眸闪著阴损的寒光,勾著发丝的力道倏地多了份想杀人的感觉。
“其实,我并没有真信你,你最好一五一十对我交代仔细,那日在葛尔沁的军帐里,你们都做了什么?!”
她一愕。这是秋后算帐吗?!
不过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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