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楣后》第11章


人若傻了倒也好办,就怕他傻得有意思,让她垫高玉枕也难入眠。
“是傻子呀!娘娘,小女的来信中尽是谈及王爷的傻里傻气,智力不足的黄口小儿。”乐王傻名天下知,哪来后话做文章。
朝云皇后轻捏帕角,笑不达眼,“可本宫怎么听说他俩圆房了?小俩口还情火激烈得很,让一干下人瞧得都羞红了脸。”
那一摊血正好派上用场,来得正是时候,王府内没有不透风的秘密,很快就传开了,无人不知乐王的性急,苦了初为人妇的王妃。
关起门来的闺房事自是无从得知,可交头接耳的窃窃私语绝少不了,洗涤房的大娘、洗衣妇一瞧见被子上的血迹,无不睁大眼的暗念一句:老天爷呀!会死人的。
“什么?他们圆房了?”这鬼丫头信中提也不提,可别当自己真是王妃。
“怎么着?你还不晓得这回事,你俩父女感情不好吗?给皇家添福的事儿她倒是含在嘴里。”皇后双目低垂,遮住那抹淩厉眸光。
闻言,他笑得短促,额头大汗直往下落。“没的事,下官从以前就偏宠小女,都宠出她的娇性了,女孩家害臊嘛,当然不好提与王爷的好事。”
“那就别宠了,好生问问她如何和乐王成了真夫妻,本宫送了诸多美女和佳丽,可没见他理睬过一个,全都泪眼汪汪地跑来跟本宫诉苦乐王的不解风情。”美人在怀岂能无动于衷,傻的是心智可非身子。
这便是皇后疑心之处,若乐王真是傻子,软玉温香的投怀送抱,主动送媚献身的娇人儿怎会抗拒得了,她们个个是她精挑细选的极品,姿色不亚于宫中嫔妃,他说了不要,但伟岸的男儿身躯真能按捺得住chun潮横流?
即使是不懂情欲的童子一经撩拨,小小年纪也会对女色生欲,继而做出人生绝妙事。
而乐王对众美女却一个也不碰,只扯着她们衣服要奶喝,口角流涎憨痴状,把这些没用的女子吓得脸色发白,仓惶而逃,全然忘了她的交代。
不就要奶喝吗?那就敞胸露乳让他喝个过瘾,她就不信他只是喝奶,没动了其他念头。
可是平时搔首弄姿,勾引得男人心痒难耐的女人们,一到乐王府全走了样,没人待上半个月,寻死寻活不肯伺候傻子王爷。
一个行为像孩子的傻王爷能有多大能耐,众女竟然摆不平他,反过来被他的傻逼得无处可逃,没傻的人倒是不如一名傻子。
“娘娘要下官问……呃,这种事?”这要怎么启口?真棘手。
瞧他一脸为难,她好心地放他一马,“不问也无妨,不过叫你女儿再多找几个机会试试他,本宫为皇上着急呀!就怕少了虎翼为皇上分忧解劳。”
皇后说得满面愁色,还是难掩她为太子一争天下的野心。
“是,下官立刻去办,派人知会女儿一声,定不让娘娘失望。”王爷的傻还用得着试吗?皇后娘娘是多此一举了,白担心。
她若无其事,“受点小损伤不打紧,乐王幼年习过武,皮肉粗厚,没有旁人想像中娇贵。”
“下官会有分寸,不伤王爷筋骨。”他一听便明白了,知意地点头如捣蒜。
垂眸一扬唇,她甚为满意的一抬秀腕,“下去领赏吧!小新子,就说是本宫意思,一百两黄金、玉如意一对,好好帮本宫做事的人,本宫绝不亏待。”
一百两黄金、玉如意一对?
听着赏赐,单上南两眼骤地发亮,笑得嘴都快阖不拢了,盘算着离升官之路不远了。
“奴才得令,这就为娘娘办事去。”小新子公公眼色尖,赶忙把表亲领出了昭阳殿。
面色光滑如女子,声音尖细难辨雌雄,要在宫里谋得一位置,没点脑子是不行的,进宫前本名是柯新民的小新子就有那么点小聪明,所以在极短的时间内成了后宫之主的宠信。
皇后娘娘对他非常依赖,不少见不得光的肮脏事都借由他的手去执行,他也颇为自傲能得娘娘重用,帮着在一旁提点子,让太子的登基之路走得更顺畅。
可是皇后的用心良苦却始终未曾问过太子,这是他想走的路吗?
母子连心是无稽之谈,诚心礼佛的太子从不过问政事,他一心修行,欲入空门长伴佛祖,一盏青灯,暮鼓晨钟,修得生平安乐。
“你呀!要记住了,这是你的机会,要把握住。”小新子不忘提醒他,成了事才有功劳,反之,什么也得不到,落得一场空。
“是是是,我记住了,表舅子的提携下官没齿难忘。”怀兜里揽着黄金,单上南乐得双脚迈得更快的离开。
“别太高兴,管好你的女儿,让她尽快办妥娘娘的交代,否则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娘娘要的是结果,不是他的敷衍。
单上南讪然一笑,赶紧将尚未温热的金子取出一锭,塞入小新子手中。“劳累你多费心了。”
“就这么点诚意?”他尖着嗓,修得细长的眉往上一挑。
“……当然不只,自家人哪能寒酸,托你的福气我才能光耀门楣。”他忍痛地掏出一半的黄金,连同玉如意也一并送了。
失小财,得大财,以后的封赏一定只多不少!他心痛地想着。
“嗯哼!这还差不多,人要往远处看,别贪近利。”没点油水好捞,谁担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
得利的小新子唤了新来的小太监,将他的宝贝放回他独自的屋里,他扭腰摆臀地走回昭阳殿,到皇后娘娘跟前伺候。
见着娘娘惬意地喝着茶,他机伶上前跪伏她脚旁,轻捶娘娘的凤足。
“他可靠吗?”朝云皇后状似无心的问道。
“启禀娘娘,奴才这表亲贪财好利,巴望着步步高升,只要给他一点好处,让他作作梦,他拼了一条命也给娘娘做牛做马。”人心是最好利用的饵,往哪一摆都成。
“嗯,那就拴着这条线吧!让本宫瞧瞧这浪有多大。”鱼大白浪翻,无鱼水面静。
“是。”
“就这么着吗?没点风风雨雨?”太过平静总是不好。
磨得精的小新子明了其意,贼眼珠滚得溜,“那就派两三个人去闹一闹,帮帮少不经事的王妃。”
“唔,她是稚嫩了些,就准了你。”论起心计,单纯的官场千金哪及得上宫中磨出的精明。
“是,奴才给了力,让娘娘安枕无忧。”该派谁去呢?怎么闹法?
“对了,小新子,别忘了替本宫送一份心意,贺喜乐王妃,让她补补身,哪日有妊在身,就给咱们皇室添喜了。”太子无嗣,她生不得。
不论圆房一事是否属实,该防备的事还是得预防。
小新子一双鼠目眨啊眨,直呼娘娘贴心,“奴才这就准备宫中『圣品』给乐王妃送去,让她母体安康,一享娘娘美意。”
第5章(1)
“唉!怎么又来信了?三天两头来一封,真要让人不安宁吗?明明没有的事,要人无中生有、造谣生事不成?我哪来的本事胡诌一通……”
看着捎来的第十七封书信,一脸莫可奈何的乐王妃托着腮,倚窗叹息,平素不发愁的眉头拢起小尖丘,难解愁绪。
爹的疑心病实在太重了,疑神疑鬼的怀疑这、怀疑那,还怪她不用心,非逼着她空中捉鹰、弄假成真,证明乐王不是傻子。
可是嫁入王府已月余,她实在看不出王爷哪里不傻,两人同床共枕一觉到天明,也没见他毛手毛脚、不规矩过,顶多夜里有个硬物顶在她腰际,让她睡得不安稳而翻个身罢了。
王爷就是孩子心性,爱玩又不喜人管束,顺着他的毛摸倒也好相处,没再把大白、小黄养在屋里,少见奇奇怪怪的蛇鼠牲畜。
其实只要好好跟他讲,他还是懂得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以前没有人敢直言不讳,所以他一直懵懵懂懂,认为王爷最大,做什么事都是对的……
蓦地,她一发怔,指尖不意抚上殷红唇瓣,娇俏玉颜莫名地绋色如霞,微微发烫。
不吃奶就吃你的小嘴儿,阿阳说的。
那个阿阳真不是好东西,自个放荡就算了,居然还教坏王爷,让他每回一见到她就先亲个嘴,她无力制止,他反而理直气壮的套用阿阳的话——他是王爷,她是王妃,王爷亲自己的妻子有什么不对。
这话说得是没错,夫妻之间有什么亲昵举动是理所当然的事,可是她就是觉得怪,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他的“亲”一点也不像小孩子,倒似男女间的吻,让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咦,你在看什么?怎么看得脸颊红通通的?背着本王和外面的野男人通情书是不是?”一只男人的手倏地抽走她手中的信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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