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蛮游戏》第20章


江野接过下属递过来的茶饮,喝了一口。
“林睿涛。”
“扑”的一声,江野一口茶全都喷了出来。顾不得擦衣服和旁人异样的眼神,他拉着宁夏的手就问:“涛?你要找的人是涛?那个总是沉默寡言,死不讲情面,只会埋头工作打网球的林睿涛?等等!你是他什么人?哇!不可思议,有女生找涛耶!我还是赶快通知耀阳……有好戏可看了!”他说着就接通了耳上的微型通迅器,“……耀阳!有个凶暴美女来找涛耶!你快……”
“喂!谁是凶暴美女啊!”宁夏立即就打断他。
“哦啦……是超级大美女……不不不,你直接去网球社就对了……行了,拜!”江野兴奋地挂断通迅,又转向宁夏道,“走,我送你到网球社。”
“你不要太激动,搞错了我可不负责。还有,我的手续还没办好,怎么去?”
“我有车。”他拉着她的手就往外冲。
“那你不早说?!”
“我也不知道你是来找涛的吧?”口气好不委屈。他的车可不是什么人都送的耶!
壮观、开阔、如流水般安静快速的车行道,一路倒退的明媚街景,这,便是名震天下的天才学园了吗?
坐在江野拉风的亮红色敞蓬跑车内,宁夏一手托着下巴靠在车窗上,睁着明亮的眼睛看着流逝而去的一幕幕街景。
“哎,我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我是江野。”他侧身一笑。
“宁夏。”她回过头来粲然一笑,连阳光都为之失色。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她又收起了笑容,利眼微眯地看着他,“喂,你刚才干吗讲我家涛涛‘沉默寡言’、‘不讲情面’?”
“我从认识涛开始,他就是这个样子啊!”
“什么样子?”
“冷硬、强势、不苟言笑。”
“你胡说!涛涛是全世界最善良、最好的人了!他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宁夏的脸立时就冷了下来。
“善良?好人?”江野吃惊得嘴巴张得都可以塞下鸭蛋了,好半天他才活动了嘴角僵硬的肌肉,反应过来地道,“你确定你说的是林睿涛?那个创立了T&G律师团,只为千万以上资产的人辩护的林睿涛?不是别人?”
“呃?T&G很出名吗?”她的眼睛立刻忽闪忽闪地亮了起来,“我就知道涛涛最厉害了!”
江野的面部表情抽搐了一下,“他当然‘厉害’啊。精通至少十二国法律,钻取法律漏洞的天才,我都怀疑他在瑞士银行的存款已经可以把天才学园连岛一起整座买下了,涛那家伙却还是每天工作个不停,只赚不花的本事天下无敌啊!现在两会三十六部里哪个敢触他的霉头?也就伊冽能在他面前说得上话了。想我们也认识好几年了,他居然能够做到对我视而不见耶!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一点人情味?”
“怎么会没有?”她负气地别开脸,“涛涛最好了!”谁也不许说涛涛的坏话,否则她绝对不会原谅他!
江野还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她的眼眶微微有点红。
宁夏趴回到车窗上,抿紧了嘴唇。
林睿涛是什么样她还不知道?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只要一个表情她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是高兴还是生气。他总是嘴硬心软,每次都是凶她,却从来不会丢下她不管;他冷漠的表情下是比谁还要细腻柔软的心意,比谁都要关心她,比谁都要疼她,却总是装出一副冷淡的模样站得远远的。她想了他整整四年,想他脸上浅浅的笑容,想他触摸着她的指尖,想他低低唤她名字的嗓音,想念拂过他发梢的风……在她心里,他永远是全世界最好的,她的涛涛。
流畅地在网球场外停好车,江野看了看时间,“涛还没来,不过他只要是不开庭的时候,每天下午这个时候都会在,等一下吧。”
“嗯。”宁夏难得安静地看着网球场。
忽然,她的表情凝固了。一抹水蓝色的身影像一阵清风拂过,将她的视线在瞬间定格。
“涛来了,是你要找的那个吗?”
她不能说话,不能呼吸,甚至忘记了自己的存在,连眼睛也舍不得眨一下,仿佛怕眼前的人下一秒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他吗?
他长高了。修剪得体的短发显得清爽而干练,坚毅的轮廓满是认真与沉着。一身水蓝色的网球服让他在阳光下更加的耀眼,他左手上戴着一只白色的护腕,而手中握着的,是和网球服同色系的球拍。
是那只他唯一带走的球拍。
第7章(2)
心脏突然猛烈地跳起来,几乎让她承受不住的窒息。她忽然用力地抓住胸口,轻轻地喘息。
“你怎么了?”江野察觉出了她的异样,关切的问。
宁夏压抑似的低下头,好一会才抬起来,她看着江野,忽然轻柔一笑。那是一种异常妖娆妩媚的笑容,晶亮的两眼像是随时都能溢出水来,“……我找到他了。”
找到他,她就什么也不怕了。
“社长好!”
一见林睿涛走进来,场上的人一致放下手边在做的事,飞快地立正站好,毕恭毕敬地鞠躬问好。
在“天才”的理念中,运动场也是赛场,只有明确上下级关系,社员才会在关键时刻服从命令。良好的纪律成就出色的战绩,这是不败的法则。
轻一点头,他一脸淡然地走向自己的专属场地。
几年来纵横国际网球赛事的卓越表现让他顺理成章地成为网球社的社长,但他还是一贯的冷静少言,从不指点后辈,只管练自己的球。平日说话也是言简意赅,除了站在法庭上的时候外,他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是低调而沉默。
晚些换好衣服的秦怡跟着走进与他邻近的那片场地,手上拿着要给他的水和毛巾。
一连几局下来,林睿涛的脸渐渐因为热力而微微泛红,他开始练发球。对于任何一个网球手来说,发球都是至关重要的。
他站在底线后,身体向后仰,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握在手里的球高高抛起,左手用力挥拍,仿佛要将球击向天空的高度,每个球却都精准地落在同一个地方。
一筐球用完,他抬手压了压额头的汗,径直往场边放水的地方走去。
冰镇的矿泉水放在白线以外,他心无旁骛,弯腰就要将那瓶水拿起来,就在他的手正要触摸到水瓶的瞬间,一双精巧的白丝带凉鞋落入了他的视野,
他向来对周围的事漠不关心,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的就事论事,包括周围人的长相他也从来没有放在心上过。世界的颜色,对他来说一直都是单调而稳定的,他不想、也不会去把那些纷乱的东西带入自己的生活,浪费时间,并且没有意义。
可是这一刻,他的视线却像是被定住了,直直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景物。
穿着凉鞋的脚,骨架均称小巧,是一双天生就适合练舞的脚。
在记忆的深处,那些被他刻意遗忘的回忆里,一个炎热的夏夜,他曾经握着一双这样的脚,那样小心翼翼地帮她上药。
他的身体僵住了,眼神木然地抬起头,视线缓缓地移动,往上看到一双纤细均匀的小腿,一袭湖绿色的吊带短裙在清风中微微的飞扬,再往上是形状异常漂亮的锁骨。然后,几乎是屏息的,他看到了一张大大的笑脸。
那是一张他在梦里都会想到发痛的容颜。
她在笑。眼中闪动着夕日般明媚的水光。
比阳光还要灿烂,比世间所有的颜色都要炫目、耀眼的笑容。
宁夏。
头脑霎时一片空白。他窒息一般怔怔地看着眼前的身影,全身的每一块地方都忘记了怎么动弹。他连自己也感觉不到,只能感觉她轻动的发梢。
周围的一切都像是在瞬间消失,世界安静得可怕。
突然,“啪”的一声,是手中的球拍掉落在地上的声响。
心底一根紧绷的弦突然就断了。他几乎可以清楚地听到自己辛苦建立起来的冰层碎裂的声音。那些曾以为被遗忘了的、只敢在梦里出现的过去如潮水般涌现,那样强烈的爱,受到的伤害,那样长久的渴望之后的痛苦……
身体突然不受控制地轻轻颤抖起来。他告诉自己别开头,不要再看,这是幻觉。可眼睛却像是着了魔一般,只能一直一直地注视着她。
“涛,怎么了?”感觉到异常而走过来的秦怡关切地抚摸着他的手臂,随即柔顺地低下身将落在地上的球拍捡了起来。
他转过头来看着她。像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看着她,明明已经如此熟悉,却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他的眼睛仿佛透过她在看着更遥远的东西。
察觉到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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