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渐层》第23章


一如往常的,他一下了班就往别墅躲。当车子驶入别墅前院时,远远的,他使发觉 喷水池旁停了一部宾士轿车。
那部车很眼熟;不过,肯定不是家里的。
他一下车就听到母亲的笑声。“大概是他回来了。”柳君薇迎了出来。“说曹操, 曹操到。”
“妈,是谁啊?”他走上了石阶。
“进来就知道了。”她拉著儿子走进大厅。只见厅里除了滕震寰之外,还坐了二个女的;年纪大的那一位是久未在家中出现的余育芳。
余育芳是柳君薇大学时代的挚友,两人情同姐妹,大学四年的情谊一直到各自结婚 生子后都未曾改变过。
一年多未见她在滕家出现,现在久别重逢,难怪柳君薇会如此高兴。
至于坐在余育芳身旁的年轻女孩,他可就真的不认识了。
他一踏进门,余育芳立即热情的招呼著:“滕真!一年多不见,你变得更帅了!”
“余阿姨,好久不见。”他向她微微一点头。
柳君薇拉著他在身旁坐下来。“猜猜看,坐在余阿姨旁边的那位漂亮小姐是谁?”
滕真看了一眼那位亮眼的小姐。“大概是余阿姨亲戚吧?她跟余阿姨长得有点像。 ”
“只猜对一半。”柳君薇对著那女孩一笑。“还记得你余阿姨有个到国外念书的女儿吗?在她出国念书前你们还见过一次面。她叫尔雅;刘尔雅,记得吗?”
滕真仔细一想,好像对这名字有这么一点记忆。他点了点头。“好像有一点印象。 ”
“我就说嘛!滕真一定还记得你的。”柳君薇投给那个名唤尔雅的女孩一个倍极宠爱的笑容。她回头对儿子说:“明天星期六,下午带尔雅到处走走吧!四年没回台湾了,我看她连台北的罗斯福路在哪儿都快忘了!”
“我才没忘呢!”尔雅娇嗔的抗议著:“但是如果滕大哥有空带我到处走走的话,我会感激不尽的。”
滕真犹豫的看著母亲。“我……”
余育芳看出滕真的不愿意。“君薇,明天叫尔雅的爸爸带她到处去走走就行了:滕 真也许公司里有事,所以挪不出时间哩。”
“没有的事!让他们年轻人陪年轻人吧。更何况昌霖明天不是有事吗?他哪抽得出 时间来陪女儿?”柳君薇想尽办法要把儿子和尔雅拉在一块儿;她真的很担心儿子会和 孟颖容愈陷愈深。
凭良心说,单就以第一印象而言,她并不讨厌孟颖容,甚至有些喜欢她。
如果她不是孟浩儒的女儿的话,她一定会恨喜欢她。
只可惜——滕真忽然改变了主意。“明天我就陪尔雅到处走走好了。”他站了起来 。“对不起,我有点累,先回房去休息了。”
他心里十分不满母亲的刻意撮合。他明白自己如果再坚持下去,等余育芳母女离去 后,他大概又要挨一顿训了。
就顺着她吧!自己也图个耳根清静。
“想去哪里?”
待刘尔雅一上了车,滕真就冷淡又不失礼貌的问著;他的态度位然就是一副奉命行 事的样子。
“到哪儿都可以。”她一上车就精疲力尽的往椅背上一靠,一脸睡眼惺松的样子。 “昨天晚上跳了一夜的舞,简直累毙了!”
滕真无奈一笑,踩下油门。“你这样子还想出去走走?不如在家里好好睡一免吧。 ”
“算了!”她坐直了身子,强打起精神。“我是为了救你耶!昨天你要是不答应的话,柳阿姨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要是如此,我敢肯定你今天一定会精神很差、无心工作 。”她夸张一叹。“我也是过来人哪!”
她说了一大串,滕真有趣的看了她一眼,心想,这女孩倒是挺爽朗的。
“你和你女朋友的事我都听说了。”她偷瞄了一下身旁这位罕见的大帅哥,瞧他不自在的挺了挺腰,她连忙解释道:“别忘了,我妈和柳阿姨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其实……我倒觉得柳阿姨对你女朋友的成见太深,这对她是很不公平的。”
听到这儿,滕真不禁有些感慨;别人都看得出来他母亲这种态度不对,但为什么当事人却浑然不觉呢?
难道真的是旁观者清,当局者迷?
“你认为我妈对颖容有成见?”
“颖容?哦——是你女朋友的名字呀?”她顿了一下继续说:“不只有成见,成见可大了!柳阿姨一直把滕姐姐的死视为蓄意自杀,而她认为那位教授是间接加害于滕姐姐的凶手,因此她自然而然的就会把心中的恨意发泄在那位教授的女儿身上;这不是成见是什么?”
“我妈要是有你如此明理就好了。”
“其实,这也不能怪柳阿姨;今天若是易地而处,搞不好我也会如此。只是今天我 是个外人,外人通常对这些事情的看法比较持平。”
滕真无奈一笑。“不谈这些了……这些都已经不重要了。”他心中苦溜极了。
现在不管母亲是否对孟颖容有成见,那都不重要了!真的不重要了——因为,孟颖 容已不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孟颖容;她变了!变得令他无力去挽回,也不想去挽回。
刘尔雅皱著眉看他。“喂!那个叫——叫什么容的,她是你的女朋友耶!你妈对你 的女朋友有成见,这还不重要?这可关系著将来你能不能和她顺顺利利的步上红毯的那 一端哪!”
趁著车子因红灯而停下来时,滕真赶紧逃避掉这个话题。“想去哪里?”
他的表情有点严肃,不像刚才那么随和。刘尔雅只好安静下来,呐呐地说“故宫。 ”
坐在刘清华的白色喜美车中,孟颖容用手托著下巴,眼睛瞬也不瞬的看著窗外。但 与其说是“看”,还不如说她是日光呆滞的死盯著外头。
孙玉薇瞧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终于忍不住说道:“喂!开心一点嘛。你这样哭 丧著脸,别人不知道还以为我们要绑架你呢!”
“玉薇……”
“干嘛?叫魂哪?”
“我决定不留在国内念研究所了。”
“啊!”孙玉薇和刘清华不约而同的叫了出来。“不会吧?才和滕真闹了一点小别扭就要到国外念书?你要是像我和刘清华那样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是不是就要永 远待在飞机上别下来了?”
“我是说真的。”她回避著孙玉薇的眼光。“你忘了到国外念书一直是我的梦想吗 ?”
“我没忘,只是我更记得有人说过滕真比任何梦想都还重要。”
“玉薇,有很多事情你并不明白。”她叹了口气。“我这次决定到美国念书绝对不 是意气用事,也不是一时冲动;我和滕真之间真的有太多、太多的问题了。”
“所以你就选择了逃避?”
“我不想解释。”
孙玉薇只知道“滕翾事件”是影响她和滕真之间感情发展的最大阻碍,她也只知道 孟颖容和滕真前些日子闹别扭;至于是闹什么别扭她就不知道了,她以为不过是什么芝 麻绿豆大的事罢了。
她从没想过冷修彦会成为孟颖容和滕真之间的“第三者”。
“好吧!就算你现在想到国外念书,那你的手续怎么办?叫美国的学校为你延期开 课吗?”
孟颖容微微苦笑。“我爸爸在知道滕翾是滕真的姐姐之后,就有预感他父母不会接受我,于是很早就暗地里替我办好了出国手绩。”她叹了口气。“没想到真被他料中了。”
“你真舍得放下这里的一切?”
对于孟颖容的决定,孙玉薇抱持著怀疑的态度。
感情对孟颖容来说是生命,不是游戏;她一旦认定了一份感情,就是永不回头了。
如今她竟如此轻易的就想放弃她和滕真之间的那份情感,这著实令孙玉薇想不透。
孟颖容到底受了什么刺激,非得藉由远走他乡来逃避?
刘清华将车子停在故宫博物院前面的停车场后,一行三人便下车往故宫的方向走去 。
走在最后头的刘清华提议道:“我们都快要出国念书了,此去可能几年内都不会再回台北,大伙儿何不多拍几张照作个留念?”他指著故宫大门前的阶梯。“你们两个在那边合照一张吧。”
孟颖容心情不好,免不了一番推拒,而孙玉薇却二话不说的便拉著她走过去。
“来!笑一个——”
拍完了照,他们继续往前走去。
“你们在这儿等我一下,我去买票。”刘清华走向购票队伍。
就在孟颖容和孙玉薇相对无话的时候,一个熟悉高姚的身影引起了两人的注意;她 们不约而同的望向那里。
“滕真!”孙玉薇低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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