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归寂静》第148章

我们沉默地停留在了空中，只有战歌，还在那里吟唱。
“施主请看。”和尚突然开口。
我的眼前，忽然出现了一个地方。
那里的岩浆翻滚着，蒸发了湖水，吞噬了湖边的码头。
淡然的褐色眼睛前面，那用树枝一笔一划拼出来的“家”字，慢慢地被岩浆所侵蚀。
“施主可曾想过，你的愤怒，吞噬的不仅是他们，你所爱的人付出生命都要守护的人们，也是你自己心中的向往。”和尚慢慢地道来。
我沉默地看着熔岩，淹没了我的台阶，吞噬了我的摇椅。
我们一起睡过的大床，顷刻间付之一炬。
没有了，这个异世，不对，是整个的时空，都不会再有了……
“施主，现在丢弃愤怒，放下屠刀，为时未晚阿。”和尚苦口婆心地劝戒。
“是啊，的确为时未晚。”我抬头，看着蓝天感叹。
和尚的眼中，立即露出了欣喜地笑意。
可下一秒，这个笑意凝结在了他的眼中。
而我，手插在他的身上，握着他的心脏，在他的身后灿烂地微笑。
“也多亏你自己送上门来，否则，我还真不知道去哪里找你啊。”我的声音，纯真到了极点。
和尚的眼中流露着不可置信。
“你以为我会愚蠢到没有察觉，佛香其实在暗中阻止着我发觉自己的潜力？”我笑着，“那场相会，本来就是你安排的。你的初衷应该是希望我在神游中，慢慢地消耗完我的生命，最终毫无所为的死去吧。”
“可惜，”我的笑带着刺骨的寒意，“偏偏在最后，有人切断了我和佛香的联系，否则我还真被蒙蔽了。”
和尚叹息了，“天意，天意啊。”
“所以阿！”我的脸上带着纯真的笑容，声音又恢复了天真，“我怎么也要回敬你的好意。”
我的手指，瞬间收紧。
和尚的身体忽然往前移动，我立即收紧手指。
他的心脏，硬生生地被我从他的背后拉扯了出来，而他的身体却在这个同时离开了我的控制。
我的手掌即刻用力，却在捏碎他心脏的同时，看到他转身，对着我浮出一道黄光。
他离得太近，他的袭击太突然，我的保护圈护佑不及，我瞬间被击中。
顿时，我的身体被猛力地一推，竟然被他从异世中推了出来。
我被打回到了现世。
哇，躺在床上的我，立马吐了口血。
该死的和尚，临死前还想阻止我。
我要回去，继续我没有做完的事情。
我挣扎着想扭转时空，却在那个瞬间，又吐了一口血。
原来，他不是要阻止我，他是想杀了我。
嘿嘿，我笑了，他没有如愿。
当初不杀，师傅啊，现在再杀，你是否不觉得晚了些吗，我嘲讽地笑了笑。
不过可惜，我也因为这个袭击，而已经无力回去了，也再也做不了什么了。
既然事已至此，我放弃了尝试，放松了着的身体。
血晶随即降落，隐藏进我的体内。
看来最终，我也只能满身的鲜血，死在这张现世的床上了。
只是没想到，我的，也是我的终点。
不过这样，未尝也不是一件好事。
“我好累啊，”我睁着无神的双眼，轻轻地向着苍白的天花板倾诉着，“我累了，真的累了。”
黑暗中，无声的笑意，在嘴角缓缓地绽放。
沼泽　下　深渊　133。　卷尾　死神降临
沉寂的黑暗中，满身鲜血的我，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
忽然，黑暗中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光圈。
我睁着模糊的双眼，看着从那里走出一个人来。
嘴角的弧度不由自主地放大。
也好，由你来当我的死神，我也可以瞑目了。
瞬间，冰冷的手，摸上了我的脖子。
守护　134。　秋的执着
“为什么？”我虚弱地躺在浴缸里面，看着眼前的秋，默默地清洗着我满身的血迹。
本来以为出现在我面前的他，会即刻杀了我，毕竟我是曾经欺骗他，然后还亲手把石片插在他要害的人啊。
可没想到，他只是读取了我的记忆后，默默地抱起我，走入卫生间，帮我清洗血迹。
“是议长救了我，那下你插得并不深。我的水晶保住了我这条命，支持到他们赶来。”秋淡淡地说着。
我张着无神的眼睛，“我并不是问这个。”
“如果我说，我也像那些小子一样，也甘愿地追随着你的身影。”他突然开口，眼中的光芒瞬间刺伤了我，“你是否也会为了我，做出那种事情来。”
我失语。过去种种，已经逝去，在我的心底尘封了起来。
“这个家，我也会为了你建筑。只不过，我不会像他们这么傻，不懂得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去争取。”秋的眼神，深沉了下来。
家吗，是什么样的存在，我的脑中已经苍白一片。
他把我从水中抱起，走回了房间。
轻柔地把我放在大床上，他的眼神，迷乱了起来。
“即使你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也要……”说到这里，他吻了上来。
身上的赤热体温再度唤醒了我的神智。
我了起来，无力的双手，想要推开他。
可秋轻易地就控制住了我的双手，他的身体，紧紧地扣住我的。
“别，别这样。”我着，躲闪着他的掠夺。
秋停了下来，他明显地在压制着自己的。
他把我禁锢在身下，细细地端详着我逃避的侧脸，他的眼神瞬间闪过懊恼，“好吧，我不碰你，你已经太疲累，今天你就好好休息。”
他放开了我，瞬间放出翅膀，把我护在胸前治疗了起来。
“只是，”他在我的耳际轻语，“这次，我再也不会放过你。”
果然，第二天，他不顾我用血晶的反抗，还是强硬地了我。
过后，他吻着我的肩膀，放出翅膀为我治疗。
“别用血晶了，它在消耗你的生命。”他祈求着。
“你不怕刚才我挖出你的心脏。”我淡淡地说着。
“你不会的。”他轻轻地吻着他怀里的我，“你已经承受不了失去了。但如果你真的动手，我也死得心甘情愿。”
泪水不知不觉地无声流了下来。
秋的眼神爱怜，他轻轻地吻去了我的泪痕。
“我在这里，我会陪伴着你，再也不会离开。”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柔和，“再也不会，让你承受心伤。”
可是，秋，你已经太晚了。
我这颗破碎的心，之前，你就没有抓住，而现在，我已经经历了太多，我的心已经太累了，已经不想再起任何的波折了。
我情愿，昨天你的那双手，给我来个痛快。
秋固执地忽视我眼中的情绪，他把翅膀收了起来，再度把我拥在怀中。
“你还有我，我可以给你幸福。”他轻声地哄劝着，再度把我压在身下。
望着执着的他，我叹息着闭上眼睛。
即使你执着地否认，可最终，在我失去生气的双眼中，还是找不到你的身影的。
我放弃了挣扎，任由他为所欲为。
一周过去了，秋仍旧执着，不愿放手。
即使我哭着，祈求他放了我，他依然不为所动地为我疗着伤，尽力地延续着我的生命。
“秋，我累了。”我在他的怀中低语，“我再也不想活下去了。”
他不语，把我抱紧。
“别怪我。”我的眼神冰冷了起来，血晶瞬间散发着嗜血的光芒。
我的手指，慢慢地移动到了他的胸口。
“最后，我再问你一次。”我的手指慢慢地用力。
献血顿时从他的胸口涌出。
秋却还是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也没有做任何的抵抗。
我的心中顿时涌上不忍，可我实在是太累了，太累了。
几乎，每次的呼吸，都会给我带来深深的痛楚。
对不起了，秋，我实在不能再忍受下去了。
相信你也很痛苦吧，日以继夜地照顾我，我能轻易地从你的眼中看出，我每次病发的样子，我瘫软在那里的样子，无时无刻，都在深深地伤害你。
既然这样，就让我结束这一切吧。
我的手指顿时用力了起来，它深深地嵌入了秋的体内。
身前的他，一阵闷哼。
我的手，犹豫了。
“为什么？”秋突然出声，“为什么你连最后的时间都不愿给我，你好残忍，真的好残忍。”
他的身体因为激动而微微着，也因为这个，他的伤口，不住地流血。
“杀了我吧。”他闭上眼睛，“否则，我一定会留住你，留住你这个狠心的女人。”
杀意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