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上最苦之暗恋》第15章


她笑得夸张,明明白白的开心和清清楚楚的痛苦在心中交战,她开心多年追寻,此刻博承就在身旁;她痛苦他的人在身旁,心思却远在地球的另一边,牵扯住一个生病的女性。
育箴不去预估走到最后,开心、痛苦谁占上风,今夜,她想醉。
最好醉得一塌糊涂、醉得乱心乱性、醉得忘记,他和她只是名义上的夫妻。
博承望着她因酒精泛红的颊边,她笑容可掬,美到让人怦然心动,为了她的美,OK,举杯。
博承倒满自己的杯子,仰头饮尽。
“冲着你生日,寿星最大。”
再倒酒,干掉杯中液体,他们越聊越High,简直停不下来,到最后,他们轮流唱歌跳舞,从芭蕾、民族舞蹈,到恰恰、伦巴,再到钢管艳舞,他们玩得不亦乐乎……
他们一路舞到床边,拿起枕头棉被,玩起二次世界大战。
她骑上他腰腹呵他痒,他反身把她压在下面获得短暂胜利……她跳上他的背,玩起蒙古野骑,他是不受控的野马,东跳西跳,企图把她摇下地。
酒喝得更多,他们疯到极点,育箴亲他一下,他不服输硬要亲回来,然后你亲一下,我亲一下,从额头到鼻子再到脖子……四瓣胶合……
每个游戏都比上一个更刺激,于是,你脱我的衣服、我拉你的裤子,然后……
月明星稀,一个不该犯的错误成形,来不及后悔,他们拥抱彼此的躯体,缩在狭小的沙发空间,酣睡。
第六章
一整天,博承心不在焉,他打翻玻璃杯,弄湿档案;他在会议上不知所云,整颗心、整个脑袋想的全是该如何面对育箴。
清晨他醒来,育箴已经出门,他猜,她和自己一样,不晓得如何面对。
他们的合约形同废纸,两个同在屋檐下生活的男女,不可能互不干扰,尤其在昨夜的狂欢之后,他们还能是单纯室友,还能回到过去的疏离陌生?
认真说起,是他先超越封锁线,是他制造两人的亲密空间,谈责任,他必须负上大部分。
昨天,扪心自问,他真的完全没有知觉?
并不,酒精或许松懈他的警戒,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知道擦枪走火的危机在哪里,为什么他不阻止自己?
是不是,私心里,他在期待发生事情?
再往深层处思考,他为什么期待事情发生?
因为育箴的美丽温顺?因为她的聪明慧黠?还是因为她的体贴善良?原因太多,他找不出正确,然而,他确定的是,自己不后悔。
想过一整天,他终于找到说词,他愿意和她在一起,和她共同面对生活问题,也许他们没有爱情,但可以像亲人般生活。
问题获得解释,面对育箴,他不再怀疑,于是早早地,他下了班。
走出公司,天灰蒙蒙的下起雨来,坐进汽车内,扭开收音机,才知道强度台风登陆,调转车头,他准备到育箴的事务所接她,但是,很不巧,又一次,他没接到人。
打手机,她关机;赶回家,没见到人。
眼看天黑,风雨越增势力,博承的心悬上,摆荡。
他再打电话,事务所没人接,所有人都下班了,为什么她不回家?就是要办庆功宴,也不该选在今夜。
入夜,心更慌了,博承等不及,拿把伞到楼下等她,几次狂风大作,吹翻伞花,淋了他一身湿。
为什么不回家?是不愿意面对他吗?她想躲起来,假装昨夜不存在?
好好,她想怎样都可以,要耍脾气?OK!不想面对他?OK!只要不是在风狂雨大的台风夜,什么都好商量。
两条长腿在灯下徘徊,博承设想几百个状况,每个状况都被他推翻掉。
终于,出租车灯亮起,育箴纤细的身子从车门后出现。
一见她,博承大步往前,逆风,伞又被吹翻,他索性扔下伞,走到屋前为育箴打开门。
发现他,全身湿透的育箴突地飞奔向他。
不管了、不管了,不管关系是室友或更多,不管她是抢着做事的颜育箴,不是处处要人照顾的周蓉蓉,她需要一个大大的怀抱,需要一个可以供她流泪、让她发泄的空间。
搂住他,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紧紧回抱住她,所有坏状况在博承脑中绕圈圈,第一次,他发觉即便能力再强,她也是个小女人,需要一双肩膀和很多的保护。
她在发抖,全身抖得厉害,他增加手臂力量,收纳她的身体,也收纳她的恐惧。
顾不得雨水包裹他们的身体,他只在乎她的伤心。
“怎么了?”他的声音在她耳边低醇。
“小孩被打成重伤,都是我害的,我不应该存一念之仁,当时,我想过吴小姐的前夫有暴力倾向,把孩子留在他手上有危险,但我觉得不该咄咄逼人,吴小姐赢得诉讼,让孩子多跟爸爸几天,不会有事的,哪里知道……你说对了,我的人类心理学不及格。”
她说得很快,拉拉杂杂的全是自己纷乱思维,没想过别人是否听得懂,她只想说,一直一直说。
更快地,博承抓住她话中重点。
“是监护权判给母亲的小孩子?”
“我想不出,怎么有人可以对亲生儿子做出这种事,既然他不爱孩子,何必在乎孩子判给谁?我不懂他是什么心态,你没有看到孩子,他全身都是伤,用皮带抽的、用棍子打的,他甚至抓他起来撞墙壁,他只是个四岁小孩啊!”搂住他,育箴又哭又喊。
“他得不到的东西也不愿意前妻得到,他想用孩子来惩罚前妻的意图,却因败诉不能得逞,所以……他狗急跳墙了。”
博承亲亲她的发际,打横将她抱起,抱到廊下躲避风雨。
“是我逼得他不得不?”
“不,是他逼自己,很多行为、性格注定了自己的一生。”
他没放下她,让她坐在膝间,湿透的他抱住湿透的育箴,纯粹因为……她在发抖,而他没让女人在身边发抖的经验,所以,他不打算破例,坐在藤椅上,他拥她更紧。
“不,是我的错,我设想过这个坏结果的,但我选择相信父子天性,没想到……我的选择彻底错误!”
窝在他怀中,她的声音不再高亢,彷佛有了他的胸膛,她得到足够安慰。
“你有机会弥补。”他的声音从她头顶上方下传,止住她的泪水。
“我该怎么做?”
“想想你的专业。”他提醒她。
“对,我告他,告死他、告到他进监狱、告到他永远不能再见儿子。”
“对,明天早上,我陪你去探望吴小姐和小孩,看看有什么是我们能帮的,然后你到事务所,和同事讨论,如何对付这个狠心的父亲。”
拂开她湿淋淋的长发,他介意起她的情绪,他不爱她低落,他喜欢她斗志高昂,他对她这个亲人越陷越深,没关系,反正他决定“撩”下去,决定了他们的契约不会到期。
“去洗个澡,别让自己感冒,告人需要很多体力。”
点点头,育箴环住他的腰,不管他们之间是什么,她爱他,注定是一辈子的事。
“有你真好。”
“我是个不错的男人,只要你不要找我谈爱情。”
他把安全距离标出来。
对爱情,他充满不信任,蓉蓉的故事,让他替爱情贴上黑色标签,连这么好的女人都会背叛爱情,别告诉他哪个女生会对他专一,也许,他和育箴之间不谈爱,能走得更长、更久、更远。
博承的想法和育箴的没交集。
博承的话让她认定,他的爱情是珍贵专一物品,他把爱情给了周蓉蓉,便不再对其他女人动心,换言之,她可以是朋友、家人、同事,可以用任何一种身分留在他身边,但前提是,永远别向他索求爱情。
苦苦的笑僵在脸庞,她自问,除了妥协,她有没有其它选择?
叹气,乖乖地,她离开他的身体,乖乖地,她退至安全距离,那个安全范围圈圈,只有一个女人可以跨越,她叫作周蓉蓉,不是颜育箴。
育箴在博承怀中清醒。
昨夜她睡不好,翻来覆去,眼睛闭上,全是孩子满是创伤的小身体,她起身到他房前敲门,问他有没有安眠药,或者红酒也可以。
他笑着拥她入怀,悄悄地告诉她,性是最好的安眠药剂。
他的话催眠了她,不去考虑未来或后果,没想过合约终止后的痛苦,她这个律师变得不精明。
他们接吻、他们爱抚,他再度进入她的身体,吟唱着人们千古不变的亘古音律。
然后,她在他怀中看着他的侧影,他说话、她倾听,他微笑、她松懈心情,然后,音渐歇,窗外雨暂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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