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爵夫人》第32章


是没有人明白考特那一时的胆怯,那两个人走了,还悄悄的为他俩关上了房门。
“几个星期之前,我不是警告过你了。”他并不看着站在身边的佳人。“你忘了?”
“没有。但,这是紧急事件,不是吗?”
“夫人,这只是一点轻伤——”
“仍然是得敷药的。既然,你的亲友把你交给我了,你就乖乖的让我——别‘婆婆妈妈"的?”
他差点就微笑了。反正,他只要别看她就行了,她爱怎样就随她去吧!
只是,她干嘛急急忙忙的跑来?而刚来的那一刹那,她又为何那么惊慌、苍白?
“他们是怎么告诉你的?怎么会让你连身子都没擦干就跑来了呢?”
若瑟琳脸红得连耳根子都热了。“你干嘛注意那么多?”
“狗屎!谁会忽略了?”他咕噜了一声。“干!”他叫了一声,原来是她撕了他肩上的布块。
谁说女人的手细心的?见鬼了!
“你说,是谁教你英文的?”
“我姐姐。”
“那么,她的英文有一点‘奇怕"。”
“有一些话是我自己学的。”
“很好。不过,应该有人教教你,有些字眼儿是不宜在女士面前说的。”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女士夫人。”
“她说,你被枪杀了。”
“你担心没有向导?”
“差不多。”她干涩的说。
他眉头一挤。“你的动作快一点行不行?”
“这种擦伤,有够难看的。”而且,血肉模糊。“应该缝几针,才不会留下一大块疤。”
开什么玩笑?
“男人是不会介意在身上留下一些伤疤的。”
“我注意到了。”
他回头看了她一眼,以他坐的姿势背靠着椅——她只能看到他胸前的疤。
“你不想问?不好奇?”
“我想我已经知道了。”她回答。“叫作‘阳光之舞",对不对?”
他吃了一惊。
“你怎么知道的?”
“迈尔斯告诉我的。他说你可能有这种记号。当然,我不太相信,他所描述的状况很……野蛮。他说,那是以一根长叉穿过男人胸前的肌肉,然后再以那根叉子的两端将人挂在树上,直到肌肉裂开了,人才可以因而掉下地来。是真的吗?”
“差不多了。”
“但,你为什么要如此的折磨自己?”
“别忘了,我只是个臭印第安,我们就是这个德行!”
她盯着他的眼。“我已经对你说过了,别看轻自己。”她温柔的说。“我问你纯粹是为了好奇,我想了解一个我所陌生的文化。但,如果你不想解释,那就算了,当我没问。”
轮到他不好意思了。
“那是一种宗教仪式,”他不看她,但解释了。“是一种成长的祈祷与考验的仪式。并非每个男人都得参加,但一旦拥有这记号,他就是个值得骄傲的战士了。”
“宗教,”她说。“我早该猜到是宗教的因素了。”
她真想去摸一摸那个“阳光之舞”的疤。
“一定……很痛苦。你觉得有那个价值吗?你是否因而得到了宗教的庇护?”
“那种感觉是很短暂的。”
“抱歉。”
他又惊讶的看着她。“为什么?”
“如果一个人能忍受那么大的痛苦,那么,他应该得到一生的庇佑才是。要不然,多划不来?”
“我倒没想过这点。”
她心底一乐,他似乎缓和多了。
“是的,想那么多干嘛。那这个伤又是怎么来的?”她指着他肩上的伤。
“不小心得来的。”
她会错意了。“你伤到自己了?怎么笨手笨脚的?”
他瞪了她一眼。
“那是被人自暗巷偷袭的,等我追了过去,那家伙已骑马逃出镇上了。”
“那么,你并不晓得是谁想暗杀你?”
“我没看到他的脸,但是我认得那匹马。我对马的记性比较强。是和安奇一起架走你的那个人,安奇提过他的名字,叫彼得·桑得司。”
“但,他们不是还在山区吗?”
“很明显的,他们快马加鞭,不想又追丢了。夫人,别忘了,马车还是比马慢多了。他们想追上我们的速度是太容易了。”
“那么,我们就不必急急忙忙的行进了?”
“本来,我以为安奇的诡计可以使他们在山里搜查一阵子。如今看来,他们也许运气不坏,一下子就醒悟了。”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她一时心急,把绷带缠紧了。“我看,他们以后会很注意我们的方向、车站……等一等,他们为什么对你开枪?”
“很简单的道理,”他干涩的回答。“为了杀死我啊!”
现在,轮到她瞪他一眼了。
“长鼻子不曾对我的人下手。他现在为什么改变作风了?一定有问题。”
她焦虑的在他眼前大踱方步,考特很努力的不去看她浴袍的下摆,她每走一步,那下摆交叉之处就威胁着要松开了。
“公爵夫人,没有问题的。你要是失去了向导之后,你会怎么办?”
“再用另一……”她嘎然而止,那种情况是她所不敢想家的。“但,我已经看过他们那一伙人了,他们怎么敢——”
“长鼻子自然会为你再找一个新人。也许,他都准备好了。安奇没告诉你,在他们找到莱登之前,这就是他们原先的计画?”
“你那个朋友家个蛤一样,神秘莫测,他当然什么都没有对我说。但,如果他已经告诉你了……你为什么还不辞职?”
他那么深沉的瞪着她,使她几乎都想笑了。
“哦!这就对了!你没辞职。”她像寻到宝似的开心极了。“你瞧,我说我需要你,这是完全正确的,我再也找不到可以替代你的人。我无法信任其它的人了。”
考特仿佛只听进她那柔柔的一声“我需要你”,如果他现在不赶她出去,等一下她就走不了了。
“好了,公爵夫人,现在你有了结论了。火车你是不能搭了,他们会注意车站的。你的车队也不成,速度太慢了。如果,你把你的手下分成两批,一批找他,一批保护你,那反而减弱了武力。”
她皱眉深思。
“我了解,你说你不愿意去捉他。那安奇呢?他愿意接下这工作吗?”她说。
他摇头道:“他的工作在德州,为了我,他已误了工作的时间了。明天一早,他就上德州去了。”
“那我该怎么做?”
“你可以等你的敌人召集更多的人来攻打你,或是……”
他莫名的停止了,她好奇而又无耐心的问:“或是什么?”
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耸耸肩说:“你可以一个人先走。”
她原以为他是在开玩笑。一定是!但,他的神色很紧张,不像说着玩的。
“无人保护?”
“由我保护。我可以安全的把你送到怀俄明,但只能我们两个单独走,还有马,我们骑马走。你的手下仍然依正常的速度前进。”
“只有你和我……”她若有所思的说。“但是,你警告过我,要我离你远一点。”她提醒他。“你现在又为什么”
“夫人,别误会。”他低沉的说。“我保证你会安全的抵达怀俄明,其它的我就不保证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
她点点头,脸红的往外走。
“我——我会考虑……”她在门口停住,背对着他说:“你打算什么时候离开?”
“今天晚上……比较不引人注意。”
她又点点头,但仍不回头看他。“等一下,我会把我的决定告诉你。”
“你敢?”温妮莎难以置信的瞪着地。
若瑟琳和温妮莎已经争论了两个小时了,而温妮莎也说了数十次的“你敢”了。
“这是一个很好的方法,等我离开之后,我们的人就可分成两批,一批搭火车到夏安区与我会合,另一批依原来的路线继续前进。等他们把长鼻子诱到怀俄明时,我早就安排好当地的治安人员等着捉他了。”
“不行!还是不行,只有你们两个人,太不合适了,他又那么危险。”
“不!温妮莎,你早先不是还说过,他是个可以‘利用"的人吗?”
“万一,是他‘利用"你呢?”
“那又怎样?你在乎?”
温妮莎叹了一口气,她不在乎他们“那种”关系,她只怕若瑟琳动了真情。其实,她早看出若瑟琳的真情了。只是她自己不晓得罢了——也许,她是明白的?
若瑟琳说:“至少,和他在一起,我绝对是安全的。”更何况,她就是想“和他在一起”。
“安全?”温妮莎还是反对。“你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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