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仇人共枕》第5章


依葵听得出神,她不能露出任何蛛丝马迹,“我只是个妇道人家,你讲的含义那么深,我解读不了。”
他得对她攻心为上,“依葵,你冰雪聪明,怎么可能不懂?现在帮会的人全都出动,展开搜山行动,我们誓言要生擒湛淀默!”
“那你现在告诉我的用意是?” 她直截了当地问。
“我不愿行动是一筹莫展的!”他突然握住她的手,三年来,这是他们最大的接触。
“这事你应该回帮会去和大伙商议,不是找我!”她尽量忍住不抽回手。
“我明白,只是你想过吗?要是捉住湛淀默,清兵会阵脚大乱。到时咱们再趁胜追击,未来整个江山将会是我的,而你就是一国之母了。”仇天虬的眼中染上权势。
在他的心中,反清再也不是为报家族的不共戴天之仇,在众口铄金之下,功名利禄已占领了他的意识,他朝朝暮暮只想着,有朝一日他成了皇帝,那该会是多么不同的情景!
他已走火人魔了!
“我从没思考得那么远!”她推掉他的手,天虬令她觉得恶心,他在痴心妄想,他已分不清是非黑白,只要能完成他掌控天下的理想,他可以罔顾人命。
“你必须想!” 他激动的说,在她抬起眼看他时,他缓缓地道:“三天前我回来过,可你不在。你与这小屋从没分开那么久的时间!”
“那时我出去了!”一股勇气令她不畏地决定豁出去。
“屋内、茶几上全是灰尘,你出去多久?我待了一个晚上也不见你返回,你去哪?”他咄咄逼人。
依葵哑口无言,她一定不能说:“我告诉过你我人不舒服,所以没有整理屋子,彻夜未归是因我上山采药,在山中迷了路。”
“气候如此恶劣,你却可以存活?”仇天虬指出她话中的疑点。
“天虬!”与湛淀默相处过夜的画面划过她的脑海,仇天虬的逼问令她深觉自己恬不知耻。
“你一定知道湛淀默在哪!”仇天虬一口咬定,“整座山我们全理过,就是没见到他,他能平空消失、能插翅独飞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而且,就算我知道湛淀默的行踪,我也会三缄其口!”
“依葵,你不能这么做!不是湛淀默死,就是帮会亡,他一旦逃出去,胜算是百分百。”仇天虬的心中升起恐惧:“你忍心看着你丈夫死在敌人手下,自个儿当寡妇吗?”
依葵凛住盯着他瞧,她只是不愿再让暴戾之气污染这纯净壮阔的美丽山河,她有任何私心吗?别再逼她了,顶多她豁出去求湛淀默饶了天虬,她救过他一命的!
但她太天真,湛淀默一冷血起来,是六亲不认的。
“我说了,我不知道湛淀默在哪里,既然你把他说得有通天本领,如此不凡的人怎会找上我?”她一意孤行,没理会天虬的逼问。
狗急时却跳墙不得!
仇天虬退让了,“那么我还是得对你耳提面命,一有湛淀默的消息,马上通报我。”他走了出去。
依葵恍惚地目送他,见到屋外还有一名男子——那人看起来小头锐面,没啥才能,居然也能坐上帮会主司的位子。但说来奇怪,那人总能提供有利的消息让帮会化险为夷,而他也觊觎依葵,每次见到她,露出的全是污秽的神情。
他们交头接耳了一下,一前一后地走远。
仇夫虬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别开脸,假装若无其事的把注意力放回鸡汤上。
现在她已被盯紧,她的行踪得低调点,她无法在知道湛淀默的存在后,还让他在饥寒中丧命,她得放手一搏,送食物回洞穴。
依葵小心翼翼地瞻前顾后,她头包布巾,将自己包得密不透风,手上提着往常上山采药的篮子,里头全是食物。
左顾右盼的走着,呼出的气息全是白雾,她知道自己得走快些,否则热腾腾的鸡汤会很快的凉掉。
她在山中绕着路,不管是否有人在跟踪她,她都得小心为宜。瞥见树上的力形记号时,她为之一愕,晓得更为用心。
然后,在前头是死路的情况下,跟随的人一头雾水的左右找寻,才发现他们跟丢了。
依葵正庆幸自己甩开那些人之际,她的脖子却被掐住了。
“是我!”她对上一道冷然的眼眸。
湛淀默的大掌冷得不可思议,可见她全身都要冻住了,他咬牙问:“你这该死的女人,迷昏我后竟敢再回来?”她不要命了吗?
“我是送食物回来的。” 她没有不怀好意,虽然他仍在防备她。
他放开手,向后倒退几步,“你不会那么好心!”
“不是每个人都心如蛇蝎!”她忍不住要为自己辩解,但跟他讲再多也是罔然。“这里有很多食物,还是热的,你慢用。”
“热的?”他审视她,外头那么冷,她是如何办到的?
“没错!要是你怕我下毒,我可以尝给你看。”他得马上进食,他看起来奄奄一息。
他已将食物抢去,不顾一切地狂吃猛喝!
那么,他这是相信她了吗?
但他还是要耀武扬威,“我若发现你包藏祸心,我会将你碎尸万段!”
她立即垂头丧气,她这么好心是为什么?她重新点燃干草麻秆,在一旁看着他吃,他的食量真是可怕!“要是你早些放我出去,也不用搞到这种地步。”
湛淀默挑起眉,“很好,你这是在兴师问罪!”
“我只是把我心里的话说出来!”她又没做错。
“迷昏我的账等我吃饱之后再跟你算!”是她自己要来羊人虎口的。“你比较喜欢哪种方式?吊起来拷打吗?你娇嫩的肌肤忍受得了皮开肉绽之苦吗?”他恶狠狠地扬起嘴角。
依葵突然发现,她总是在做自己会后悔的事,他看起来不像是在开玩笑,她会不会好心没好报?“你不会的,接下来还有需要我的地方。”但她的筹码好微不足道。
他不答是怎样?她说对了吗?她忍不住有点喜出望外!
他精神抖擞、器宇轩昂,出其不意地开口,“你过来。”
“为什么?”她傻傻地问,她认为这样的距离很好。
“要我过去拎你过来吗?”他扑上去就会撕毁她。
她又逼得自己陷入苦境了,依葵在脑袋不受控制之下,双脚被动的走过去,他们这么接近是不成体统的,而她的心跳得飞快!
“做什么?”她的心跳如擂鼓。
“跪在我身侧,我的伤口忽然隐隐作痛,我要你服侍我,喂我吃!”他明明是安好无恙的,却故意要她服侍他。
她的香气重新系绕在他的鼻间,淡淡地、优雅地,他觉得她像朵坚忍不拔的美丽梅花,冰清雪白。
“可是你分明还可以动……”她摆明不愿意,这样太奇怪了。
“我叫你做就做,我说什么你就得听我的。”没有二话。
“我不做!”她低叫。
“那咱们就不分昼夜的相处在这个洞穴,反正我的伤不那么严重了,再大的饥寒也度过了,我有那个余力对你做些什么!人都是有欲望的……”其他的她自己去想象!
她的脸色顿时刷白,“我做、我做!”她忙不连迭地道。
她真好威胁:他知道她的心地善良,她的眼在他们如此接近下,不敢与他对视;她美如天仙,宛如山中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让他这个误闯禁区的凡夫俗子动了心!
她令人百看不腻,他喜欢这样看着她、欣赏她,她不是刻板地、一成不变地的仕女图;她的表情生动、风情万种,谁见到她都有想将它占为己有的冲动。
“告诉我,为什么你心甘情愿为我做这么多?我可以说是你的死对头!”他一定要追根究底。
“我并无所图。”她一触及他深黝的眸子,思绪就乱无章法。
他的气息拂向她,她的脸都红了。
他伸手握住她的下巴,这次拿捏了力道,但脆弱的她还是不舒服。
“你是不是会害我的问题尚不可知,但你三番两次协助我,用意为何?”他饶富兴味地问。
她也不明白逐渐迷失的自己,“也许我是不忍这广大的好山好水又增添一条亡魂吧!你如此不凡,倒在这里可是会惊天地、泣鬼神的……”她东拼西凑,不知所云,就只能编出这么多了。
“废话连篇!”他不客气地回她。
“那么,就当我是有所图好了,”她的手抖得厉害,碗筷都要抖掉了,“你可以先放开我的下巴吗?”好疼。
“你图什么?”她似天籁般的嗓音低低柔柔地,令人每个细胞都为之苏醒。
“对峙是不可避免的,我阴错阳差地救了你,虽不是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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