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风流》第22章


映樘肜锬贸鍪值缤病?br /> 配电箱在地下室里,他踩着狭窄生锈的铁梯走下去,脚下的吱呀声像一部低成本惊悚影片的配音,听着令人牙酸。
手电筒惨白的光线,在一堆乱七八糟满是灰尘的杂物上扫过,他沿着墙壁走到配电箱旁,用力拉开盖子。
这时,一声突如其来的脆响,像是玻璃瓶掉在了地板上,在这黑暗死寂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响亮。“——谁?”他立刻循声移动手电筒,细长的光柱中,赫然照出一道身影。
唐恩第一反应这是个人。但他从未见过哪个正常人,会拥有这种精瘦而筋肉虬结的、毛茸茸的躯体。光束从(大约是)对方胸膛的地方上移,然后他看见了一个终生难忘的脑袋——
它的颅骨颀长,口吻部分长而尖地突出来,从闭不拢的唇边龇出白森森的利齿,又小又圆的双眼反射出两点血红色的光,眼睛后上方,是竖起的三角形的毛耳朵。
唐恩的手一抖,光柱也随之晃动,接着他看见了更为惊人的部分——对方垂下来的手臂几乎长过膝盖,末端生长着四根尖锐如钩的爪子,而在岔立的双腿后依稀可见的,是一条粗长如鞭的……尾巴?
……这是什么鬼东西?!
唐恩觉得自己应该惊声尖叫、拔腿就跑,但实际上他的大脑已经死机了,就这么愣在原地,浑身肌肉僵硬,发不出半点声音。
对面那东西后退了两步,抬起爪子挡在眼前试图遮掩光线,从满是獠牙的嘴里发出几声低沉的嘶叫。
唐恩雕像似的握着手电筒。那东西继续后退着,最后迅速转身,扑到墙角一跃,身影猝然消失了。唐恩下意识地将光线移过去,发现通风管道入口的百叶盖板不见了,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穴,仿佛凶兽在黑夜中张开的血盆大口。
看样子,是从通风管道逃走了,天知道那么硕长的体型,是怎么钻进去的……唐恩麻木地转身,推动配电箱里跳闸的把手,灯光顿时从楼梯上方洒进来,映亮地下室的一角。
他默默地拉起掉下胯间的浴巾,脚步生硬地走上楼梯,砰的一声把地下室的门关上。
直到这时,身上某个延迟了的开关才霍然开启,紧张与后怕终于降临了大脑。他飞快地套上衣服,一把抓起鞋柜上的钥匙和几张钞票,头也不回地冲出家门。
赛博格酒吧,唐恩坐在角落里,将浑浊的黄色液体一杯杯往嘴里灌。身旁的好友裴吉忍不住捉住他的杯底,劝道:“你喝得太多了,想醉卧街头吗?”
“我得把自己灌醉,然后一觉睡醒后,告诉自己刚才的只是个噩梦……你是不知道,我究竟见到了什么鬼玩意儿!”唐恩把玻璃杯在桌面上一顿,“我还以为他妈的穿越到《异形》里去了!”
“异形?那是什么?”
“呃,是旧世纪的电影,我从废品站里淘到的。”
“那些可都是违禁品!城市安全法不是规定了禁止私下购买和阅览旧世纪的书籍、电影吗?你怎么还在看!”裴吉压低了嗓音责备到。
“这个不是我们今天要谈的话题好吗。”唐恩说。
裴吉挫败地叹了口气,“……你肯定是旧世纪的影片看多了,心理暗示下出现了幻觉。”
“我也巴不得那是个幻觉!而不是一头活像老鼠和人杂交的怪物大大咧咧地出现在我家地下室,还把通风管道的盖板给撕烂了!”唐恩气鼓鼓地回答,“我有没有告诉你,那东西足足有两米高,爪子比你手掌还长?”
裴吉倒吸了一口冷气。
给自己也灌了半杯后,他若有所思地说:“听你这么一说,我也想起一件诡异的事。你知道我一直在市立生化研究院工作,虽然只是跑腿打杂,但偶尔也能踏入一些核心区域。有一次,大概是……呃,一年多之前吧,我在一间A级实验室的培养槽里,看到一对婴儿。一个男婴、一个女婴,都是刚出生不久的样子。后来,过了大约半年,我又一次踏进那间实验室时,发现培养槽里泡着的那对婴儿变成了五六岁的小孩——肯定就是那一对,发色肤色和腕标上的名字都吻合;再后来,又过了一年吧,就是前几天,我第三次见到培养槽里的那两个,现在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了!”
“标本也能长大?”唐恩惊奇地问。
“不是标本,是活体,只是一直都处在沉睡状态。你说,就算是泡在培养液里,一年半的时间就从婴儿长成少年,这可能吗?”裴吉匪夷所思地摇头。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个修理工,又不是搞科研的。再说了,谁知道那一男一女究竟是不是真正的人,搞不好是哪个疯狂科学家脑筋搭错线的产物,什么仿真人、生化人之类的……”唐恩不以为然地说,“现在科技这么发达,连马路上的警察都换成了铁头铁脑的机械,就算哪天弄出个变形金刚,我也一点都不吃惊。”
裴吉低声咕哝:“我觉得他们是真人……就是长得也太快了,跟打了催熟剂似的。”
“好吧,是很诡异,但至少他们不会半夜出现在你家地下室里。”
裴吉安慰地拍了拍他的胳膊,“你要不要报警,然后去我家暂住一阵子?”
唐恩想了想,拒绝了对方的好意:“算了,我可不想被当成精神病人关起来。我还是习惯住那间破公寓,回头用钢板封住通风管口,再把地下室的门焊死,应该就没事了。”
“但愿吧。”裴吉有些不放心,“如果又发生类似的事,别忘了第一时间告诉我。”
“乌鸦嘴。”唐恩勉强笑着,在好友的肩膀上轻捶了一拳。
回到家后,他站在地下室门外侧耳谛听,静悄悄毫无动静,于是开门走下去。里面的杂物被翻得乱七八糟,似乎少了一些工具,唐恩并不能确定是那头怪物之前干的,还是之后又光顾了一次。但会被搁置在地下室的自然不是什么重要物品,他也无所谓,只希望对方拿走了想要的东西,就不要再回头了。
第二天,他买了两块厚钢板,把通风管道口严严实实地封住。本想连地下室门也焊死,但又想到整天短路的保险丝,只好打消念头,加装一道门锁了事。
之后的日子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一成不变地上班、回家,仿佛那个夜晚的惊魂一瞥,只是个逐渐淡去的噩梦。
隔三差五唐恩会去那家酒吧跟裴吉见面。他的好友似乎对实验室培养槽里的那对长势飞速的男女异常感兴趣,不时会提起这个话题。
“我今天听见几个博士在那边争论,似乎是关于要不要把他们唤醒。”裴吉兴致勃勃地说,“最后大家达成了共识,觉得时机不够成熟,还要再等一阵子。”
唐恩懒洋洋地应了一声。他只是个平民百姓,每日为薪水奔忙就够累的了,顾不上那些跟自身生活距离遥远的事情。
“你呢?那只鼠人还出现过吗?”
鼠人?形容得还挺贴切,唐恩想。“不,没再出现了。”
裴吉似乎觉得有些遗憾:“要是能想办法抓住它,运到研究所去,博士们一定会感兴趣的。我们研究所相当受上头重视,有好几次我都看见‘缔造者’下来视察——你知道像我们这样的平民,又是下城出身,这辈子都不一定有机会见他们一面呢!”
“你见到他们的面了?究竟是什么样子?”唐恩好奇地问。
“仍然是长风衣、手套、面具,没有一点露出来的地方。”裴吉叹了口气,“算了,我也没奢望能见到面具下面的样子,那可是‘缔造者’,是只能仰望的存在……”
唐恩耸耸肩:“所以就别想那么多了,老老实实当你的临时工吧。不过,如果再看见那只鼠人,我会通知你的,抓到它研究所的奖励咱俩对半分。”
“没问题。”裴吉一口答应。
但出乎唐恩意料的是,就在这一天夜里,鼠人再次造访了他。
当唐恩打开旧公寓的房门时,并没有发现黑漆漆的客厅里有个不速之客。直到他伸手去摸电灯开关,一个异常低沉的嗓音骤然响起,夹杂着类似爬行动物的嘶嘶声。
“他来过这里,基拉……我嗅到了他的味道……”
说的是通用语,但唐恩怔了好几秒钟,才能将其中语义从杂音里筛选出来。
与此同时,他摁亮了玄关的壁灯。
昏黄的灯光笼罩着陈旧的房间,勾勒出客厅深处一个颀长诡谲的剪影。
那个影子向前一步,露出了真容。
仿佛一个即将遗忘的噩梦再次清晰浮现,唐恩瞪大了眼睛——它应该不是之前遇到的那只。尽管看起来都差不多,但眼前这只似乎毛色更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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