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日,成婚!》第43章


她嘴角似乎含一丝笑,说:“我说,你不是你爸爸亲生的。”
我让自己冷静下来,平静问她:“你听谁说的?你凭什么这么说?”
“你知道当年为什么阿煦那么爱你还要离开你吗?”她的声音骤转冰冷,其中似乎掺着不甘和无奈。
看着我惊讶的表情,她嘲讽似地说:“对,你没听错。阿煦他爱你,他一直在爱你,他比谁都爱你。我就想不明白了,明明那时是我们先认识的,我是他女朋友,他不过是不小心撞伤你,怎么就会喜欢上你一个小丫头?你那时候缠他够紧的啊,他高考前还你还缠着他带你去游乐园,枉我一直以为你很单纯,把你当妹妹对你,呵,你要是单纯那别人就只能说是傻子了。那天,在我们学校合欢树下,他跟我说分手。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不爱了,不爱了就不能继续和我在一起欺骗我感情。我问他是不是爱上别的女孩了,他说是,可我怎么也没想到那是你。我出了国,可我一直还爱着他,我想他,一年后我还是忍不住回来找他,说我想继续和他在一起。你知道我多惊讶吗,他答应了,答应得爽快得不像他。可你知道那时候他是什么样吗?他颓废得像丢了半条命,像恨这个世界恨得不想活下去,他抽烟喝酒,自暴自弃,他那么骄傲的一个人,居然因为你变得这样,凭什么是你?”
我思绪乱得像一团麻,眉间似乎疼得要裂开,忍不住打断她:“麻烦你能不能说重点,你说什么叫……我不是我爸亲生的,什么叫程煦还爱我又不得不离开我?”
她嘴角勾起,“我当然要告诉你,因为你不是你爸爸亲生的,你的亲爸爸就是阿煦的爸爸,你们是亲生兄妹。”
似乎是漆黑天幕猛然被一道闪电撕裂,脑子里电闪雷鸣,轰得我没有想法。
她的声音像来自外太空,流畅而感情充沛地说:“不能置信吧?呵,偏偏就是这样。你能想象当初阿煦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是什么感受吗?他宁愿自己知道这件事,自己默默离开,他觉得这种想爱而不能爱的痛苦他一个人背就行了。而你不过是失恋一次,你很快就会好。可不是吗,你都要订婚了,可真够薄情的。”
我平复下呼吸,问她:“你怎么知道的,他怎么知道的,有证据吗?还是你在这胡说八道。”
冀晴身后不远的病房里走出一个人,身影高大挺拔,即便穿着病号服也是一脸俊秀之气,这样好看一个的男子。
他脸色苍白,眉间似有千山万水,淡淡说:“她说的是真的,我们是兄妹。阿颜,真后悔没能像兄长一样照顾你,你受苦了。”
*
阳光明媚,医院花园里有春草深深,新柳下木制长凳上依偎着一对恋人。我失魂落魄地走着,想着那乱成一团麻的事情,觉得日子好不容易过顺了怎么又乱了起来,我该不该相信?
“颜颜?”
“辛颜?”
恍神似乎间有人叫我,手臂似乎被人扯住,我迷惘间侧头看见正是笑容可掬的陈阿姨。
“哎呀真是你,怎么了这是,走路也不知道看着……不认识陈阿姨了?”
我机械开口:“……陈阿姨,嗯,那个,我刚才来给你送请柬,我要订婚了。”
她满面喜色,笑意直达眼底,“哎呀,大喜事啊……”
她说什么我都没听见,脑子里想着程煦刚才说的话,他说了什么来着都是?好像说了很多,可我记不起来。
“你爸爸要是知道你有个好归宿在地下也安心了。唉,想起他出事真是就像在昨天,一晃这么些年。”
我总觉得哪里不对,迷迷糊糊问她:“陈阿姨,关于我爸你知道多少?就是我爸都认识什么人,和谁接触比较多,或者有没有谁经常来找他?”
陈阿姨有些担心地看我,“颜颜你怎么了?脸怎么白成这个样子,跟纸似的,你怎么了?”
我勉强笑笑,说:“可能是今天早上没吃饭。阿姨,你告诉我,我现在有些事弄不明白。”
她担心看看我,又回忆着说:“什么人经常来找他?这……哦,对了,他出事那天倒是有人来找他,是个女的,姓……罗。阿姨现在年纪大了,别的一时还真想不起来。”
“女的……姓罗……”我喃喃说着,额上沁出冷汗。大脑似乎开始抽筋,我两手揉着头使劲想,程煦他妈妈,是不是姓罗?
跌跌撞撞往回走,我要去问他,这事情一定还有说法。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从老家回来就一直写,累惨了都要。
先发上,明天上来看看再做修改,我要睡去了,眼要睁不开了。
第三十章 不是真相
即便是一段走过的路,我再走一遍仍可能走出另一幅面目全非的路线。
回程煦病房的路上并未发生什么大事,不过是撞了两次墙,碰碎小护士手里一个吊瓶,错闯进两间长得很像的病房,还有就是在距男厕所一步之遥的时候险险收住了脚步,原因是迎面走出一小弟弟,善意提醒我:“姐姐,里面在排队。”
最终我还是找到了程煦的病房,我要找到,总是找得到的。
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我神经质地握上门把手,就这么一直握着没有进行下一个动作。隔着房门里面传来压抑的咳嗽声,心上麻麻的像有小锤子钝钝地敲着,一下又一下。肺里似乎氧气不够,我努力深呼吸一下险些抽不上气,又站了一会儿,缓缓推开房门。
冀晴不在,程煦正背对着房门临窗立着,背影颀长消瘦,黄昏稀薄的落霞染了他一身。
回头见来人是我,他似乎愣了一下,继而淡淡一笑,“该不是又迷路了?”
我站在门口,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他俊秀苍白的脸,总也不能和记忆里那个爱穿白衬衣的清爽少年重叠在一起。
最后,我轻声说:“哥哥,你是不是又骗我了?”
他神情有那么一刻的恍惚,好看的眉目微微舒缓,眸子里似有云烟闪过。最后这恍惚却化成嘴角边一个清晰的笑,“我是你哥哥,怎么会骗你?”
我在身后关上门,走到他面前,他被我看得别开脸,我说:“我就是觉得你在骗我,那时候你也是这么骗我的,可我现在没那么好骗了。”
他依然是笑,“阿颜,我不骗你。”
我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有关妈妈我实在了解的太少,所以我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如程煦所说的,悲惨地爱上一个有妇之夫,悲惨地怀上他的孩子,悲惨地决定一个人离开,而我爸更悲惨,因为他比谁都爱这个悲惨的女子,甚至愿意放弃一切带她走。之后更加悲惨,我妈妈生下我就不幸去世,于是爸把我抚养长大,现在我也很悲惨。
程煦说他妈妈告诉他这一切。
我们的分离始于她无意中看到我的照片,我的容貌和妈妈一脉相承,她又没有失忆,自然怀疑我是她昔日情敌何洛书的女儿。她推算了我的生日,确认我的确是她丈夫的私生女,而她自己的亲生儿子却正打算带我见家长。亏得她心脏强大,马上想到决不能让他丈夫知道我的存在,她告诉程煦,我是他妹妹,我们不能在一起。
这一切我不知道,程煦知道,恰巧冀晴回国,他顺势导了那一出戏,分离的戏。
果然是知道得越少就受伤越少么?
这么些年的时光流影里,我原是受伤最浅的那一个,而程煦却是一直默默背负伤害的那一个。
心头百感交集,回顾他回来后我们的几次见面,我忍不住疑惑,那时的少年少女走到今天那么悲惨的地步,真的是匪夷所思。
我没有说话,伸手扶住他,感觉他手冰凉,我说:“这儿风凉,你身体还没好。”
他咳一声,似乎想挣开我手,但我没放开直接扶他去床上坐好,帮他整整被子,我坐在床边一张椅子上。
他微微笑着,脸色有些许的疲惫,“我想休息一会,你先回去吧。”又说,“听说你要订婚了,我很高兴。”
我似乎没有听见,而是口齿清晰地问他:“哥哥,你妈妈是不是姓罗,是不是叫罗烟霏?”
我又说:“你妈妈,在我爸出事那天是不是来医院找过他?”
程煦敛了笑看我,我眼也不眨地盯着他,不是为了表现我的固执,而是我觉得这个动作比较省力气,我可以不用动脑子。
他平静说:“阿颜,你想问什么?”
我说:“我也不知道,我脑子有点儿乱。”
他说:“那就什么也不要想,乖乖回去,你是要做别人妻子的人了,别再那么任性。”
我怔怔说:“嗯,我很久不任性了,我会做一个好妻子。”
可我就是动不了,我又问他:“冀晴一直知道我是你妹妹,那她为什么还来找我,让我离开你?”
他移开视线,“晴儿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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