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爱 (情是灵魂,欲是壳)》第59章

【人】记得那晚的天气是甚好的，天空洒满了颗颗的星子，对着她眨着嘲弄的眼。她站在围栏那里，探头往下看去，下面的车灯蜿蜒爬行，路灯都矮小到仿佛看不清。
【书】她就这么站着，直到方子莫在她身后，用手将她环住在怀里，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方，问：“怎么不睡了？看什么呢？”语气里居然还带着点宠溺的味道。
【屋】轻摇头，她转过身来，对着他笑，眼里藏着她的冷：“没什么，想体会下站在高处的感觉。”
“哦，那，感觉如何？有没有高处不胜寒的感觉？嗯？”方子莫看着怀里的纪寒，媚眼如丝，裹着身子的外套领子敞开着，里面的温香隐隐若现，让他不自觉又浑身*了起来。
“感觉不错。”仰头对上方子莫的脸，她自己主动用手臂环住了他的腰，任由着他拥着自己向楼梯方向走去。
走时，她转头最后朝身下看了一眼，此刻，她的爱，正向下坠落······坠落到无底深处······
抽回思绪，纪寒发现自己正站在房门外，看着手中的钥匙，她犹豫要不要进去。今天她还会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把沉甸甸的钥匙吗？
房门在这个时候被人从里给打开。
方子莫沉着一张脸看着门外的她，道：“杵在门口干什么？你不是有事要说？到了又不进来？！”
她是有事。今天下午，当那个面无表情的中年女医生看着桌上的化验单告诉她已怀孕的消息时，她不可思议地噤声。女医生头也不抬地问她要不要，她当时愣了愣，但继而就脱口而出，不要！
医生抬头看了她一眼，可目光冷漠，可能在现实的个案会遇到太多这种状况了吧，以至此到麻木。然后，医生低头抄起桌上的笔准备开单子：“先去做个B超，孕期不超过49天可以考虑药流，但是药流的话······”没等她说完，抬头看时，哪里还有人的影子。
站在医院大门口，车来车往，早春二月的天依旧陡寒。纪寒手里的那纸薄薄的化验单被她揉的稀乱，她心口拔凉拔凉得彻底。
可是今晚她找到他，却不为了这事儿。
进了门，她在门口换鞋。方子莫看她，依旧是那样，蹲着身子就脱鞋，不像其他那些个女人，手扶着鞋柜，单脚优雅地翘起。他对女人是太熟悉了，来来去去的。他就想，什么时候她也会和其他女人一样。
他们的第一次，他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那晚一打开门便是她主动地吻上了他的，动作却是生涩的，急迫的。她焦急地探寻着他的唇，胡乱地，用力地*着。渐进地也缠绵了起来，方子莫感到怀里这个女人，不，应该还是女孩吧，像一口井似的，那么那么的深，就把他给吸进去，不能出来。
想到此，他有点疯狂了，一把就抱起了她，走向卧室，甚至，不用，客厅就可以。
他现在就想看到赤裸裸的她，那些身上的衣服是多么多余，用力一扯，如裂锦一般，嘶地就被他撕开。那具想了很久的身体仿若跳出来一样，跃在了他眼前，在灯光下，耀得他闭上了眼。
用手抚上了这具身体，饱满，紧实，微微燃烧的体温正灼烧着他的手心。床上的事，他太清楚不过，他方子莫有过的女人太多了。可面对着她时，他还是会有一点紧张，她的身体仿佛会说话，每动一下都是行为语言，他们在一起不需要多余的话，他只是看着她的身体便知道她想要什么。
纪寒的身体如波浪一样在方子莫身体下起伏，手指*了他的头发里*着。她没有如往常那样闭上眼睛，而是，看着，看着他深入，探寻，碰撞······
直到那极限感觉出现，她感受到自己的痉挛，微小而细弱的颤抖，她知道，是结束了，一切都可以结束了。
收拾完毕后，她准备要走，把那钥匙轻轻儿地放在了玻璃茶几上，就像害怕听见那金属发出的声音似的。
他就沉默地坐在沙发上，不发一言地看着她的所有动作，然后，只问了她：““你想好了？”
“嗯，是的，想好了。”
“你在非凡公司还能适应吧？”
“还行。”心里微一颤，那感觉像条冰凉的小蛇，嗖嗖地钻进她心里然后一切变得死静。
“我走了。”
“好。”
她把包拿在手上，然后，走到门口，蹲下穿上鞋。
方子莫坐着没动，只远远地看着，他和她之间隔着一大片的空白距离，这中间的空白，已经被某种东西填满，让他永远也走不过去，他知道是留不住她了。
公寓的大门口外，纪寒正低头拉开那部计程车的车门，就觉得有一股大力将自己拉离，回头一看，竟是方子莫，心里一惊。
方子莫用力将纪寒拽向自己，拽着她往自己车走，然后把纪寒塞进车里。
在他手下，车子猛一发动，飞奔，一段后，停下。纪寒还没完全恍神过来，就被他生硬地握到手中，盯死：“你，还有事没说？”
“没有。”她觉得自己的声音平静的无懈可击。
“真没有？！”他盯着她的眼睛眯了起来，危险的讯息传递过来，那是他发怒之前的征兆。
“是。没有。”既然自己已经决定了，就没必要对着他乞讨什么了，明知道没结果的事情，叫她怎么说。
“好。”他咬牙，放了，终于，一点点松开了扼制她臂膀的手。
车动，继续向前，他锁着眉，刻意不去想裤兜里那皱巴巴的纸，那张化验单如同火般灼伤着他的眼。
他要她自己说出来，说出她的打算。这种事在其他女人手里不正是很好的筹码么？难道她想不到，还是故擒欲纵。
可终于还是忍不住，还是问了：“你去了医院？”
“没有。”
你就装！
他气急，到底是把那纸片儿给掏了出来，放到了她手上：“化验单怎么能随便乱丢。”
“你知道了？”她颤抖着声音，果然他是知道的，只不过是在试探她。只觉得无力且寒心，“停车。”她哀哀地说，再没有支撑下去的气力。
“好，我停！”已经全无耐心，他声音暴怒，一把将纪寒猛拉进怀里，浑身颤：“你这个东西，你到底怎么想的？都不和我商量怎么办？那是我们的孩子！”
“我们的孩子？”抬头，纪寒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人，不相信他口中的话，这是这个人，方子莫，方公子能说出的话吗？她猛得推开他，嗤笑：“和你商量？不外乎你会给我一笔钱吧，方少？难不成，你还能给我什么？”
“你不就是想要婚姻吗？好，我们结婚！”说完这话后，方子莫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又觉得仿佛放下心头久久的一块石头，情绪就这么地松缓下来了。
“不要！我不需要你给我的婚姻。”唇齿间喃喃，又带着绝望，她口不择言地喊：“我会做掉他的，就像我们之间，是交易，是孽缘，就应该断掉。”
吱一声响，是车堪堪的刹车声，然后突然，感受到后座一阵沉闷的撞击声······
猛地向前，安全气囊在瞬间弹开，纪寒感觉像是扎进了一堆弹力棉，混乱地旋转······
时间仿佛就此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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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子夜了，雷锐此刻却只能是在床上辗转反侧。
窗外下起了雨，夹杂着呼呼北风从那半开的窗户外往里吹灌进来，抽纱的内层窗帘被风吹得高高掀起又覆下。就像是听到不该听到的歌曲，心境或许会被这无尽的漆黑幽深所吞没，越陷越深，以至在黑暗中无法自拔。
翻身起床，房间里异常安静，家里面除了他真的好象没人。江晓呢？卧室里没有，书房里没有，厨房里没有，卫生间也是空的。
呆呆地伫立在窗前，低头，手上那张画是刚才在书房里找到的，她画的速写，画的是他。
只是画边的小诗旁加*的字迹，清秀婉丽：goodbay我的爱人，这次我是真的决定离开，虽然比当初爱上你更需要勇气。但，至少我们的今生在这个地方，一转身没有错过彼此。在我们双眼相望时，在眼中有着爱的彼此。偌大的世界能和你相遇真的不容易，感谢上天，感谢你，让我的世界有你曾经来过。
手指轻轻抚过手背，那个圆圈的齿痕依稀还存在着。是不是提前离开的那一个人是比较幸福的，因为可以不用看另外一个人悲伤的背影，看不见，所以可以更坚强，眼泪流不下来。
房间里突然响起了刺耳的手机铃声，雷锐接起来，一听，脑中嗡的一响，顿时只觉得一片空白······
正文　第八十七章　遇见
一年后的C城。
这个城市的春雨下得很早，总在正月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