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阿喜》第40章


起了,大概也没什么空闲时间给她伤心。
我看着大牛媳妇,心里便觉得好笑,别人说些什么,她只恹恹的,没精打采,倒喝了好几杯闷酒,时不时眼光悄悄地瞄向放在众多礼物显眼处的那双镯子,双眼都要冒出火来了,@文·人·书·屋@如果不是顾及脸面强自压抑着,我毫不怀疑她会如饿狼一般扑上去将那双镯子抢回来。
这穿薄袄子的冬天,她脸上白一阵、青一阵的,竟出了一头的汗,可见她内心是怎么痛恨煎熬了。
大概她为了自己好面子,冲动地将镯子拿出来做贺礼一事,,,早在心里骂了自己无数次罢。
我暗笑着,虽然她其心可恶,可看着她自个不断在自苦煎熬的份上,我就不再与她计较了。
等菜都上得差不多了,我才发觉自个饥肠辘辘的,走过纪玉身边时,他塞给我一个包子,我冲他一笑,匆匆咬了两口,却想起新娘中午妆扮后,为了保持妆容,肯定没吃多少东西,又是等吉时,赶了那么远的路,这会儿天都快黑了,肯定是饿了,她又肯定是不好开口向别人讨东西吃的。
忙跑到厨房去找了两个包子,到了新房内,只见红烛摇曳中,只有新娘着一身大红喜服坐在床前,喜娘也被迎出去吃饭了。
新娘听得声响,微微扭头向着我这边。
我轻声笑道:“嫂子,饿了罢?给。”将手里的两个包子塞给她。
她接过包子,静了一静,轻笑道:“是阿喜罢?谢谢你。”
我嘻嘻笑道:“都一家人了,你还和我客气呢。”
刘瑶也轻轻一笑,轻快又爽朗,柔声道:“是,好妹妹。”握着我的手,亲昵地捏了一下。
只这一会儿,我便喜欢上了我这新嫂子了。
真是个大方又爽朗的明白人。
酒席热闹了好一阵子,我和娘、姑母等人又要为今晚就离开的客人准备回礼,回礼都是些原就做好了的干粮、糕点等物,可人多杂乱,也得忙乱上好一阵子。
闹洞房的人已拥着明辰往新房去了。
我扭了扭脖子,呼出一口气,只觉得脚又酸又累,就算新房里传来一阵阵起哄和嬉笑声,此时洞房里挤满了人,我也没有多少力气去凑热闹了。
眼光却瞥见大牛媳妇往放礼品的墙边桌子行去,一副想看看礼品的模样。
我眼睛一眯,她想做什么?难道是想将自己送出去的那双镯子偷回来?
哼,如果她敢这样做,我就敢将她当小偷将这事儿露在众人面前!
这院子里还有些人在呢,看她日后还有什么脸面。
我悄悄地靠近她,只见她眼光匆匆往周围一扫,便探手入怀。
原来,她不是想偷回镯子,而是还想将那破镜子混在礼品里,虽然不是做出偷回礼品这种蠢事,可她还想给我们家添堵和诅咒我哥哥嫂嫂。
贼心不死,实在可恨!
我快速地顺手就将两张桌子上的面汤盆子折在一个盆子里,装做收拾桌子的样子,脚下一跄,向她扑去,将整个装了半盆面汤的盆子都扣在她身上,面汤淋淋地倾了她半身。
她惊叫一声,猛地向后一跳,刚想破口大骂,我一把抓起身边桌子上的抹布,就往她脸上抹去:“哎哟,大牛嫂子,对不起、对不起,我、我脚下打滑了……我帮你擦擦、来擦擦。”
她的话语顿在嘴里,又惊得往后一退,高声尖声大叫:“你,你是故意的!”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举起,将她手里握着的那面破镜子亮在人前,露出一个冷冷的笑容:“这镜子,大牛嫂子是想放到哪里?你还是留着自己用吧!”
院子里点了一圈灯笼,将院子照得亮亮的,再加上铜镜本身的反光,那一枚握在大牛媳妇手里的铜镜一览无余。
刚才这一闹,院子里还未离去的人都看了过来,一见大牛嫂子手里的破镜子,再看看她身边堆放的礼品,都露出一点恍然和鄙夷的眼光。
本来大牛媳妇就不是个大方得能以德报怨之人,突然来我们家贺喜,又送了那么重的礼,就是很令人疑惑又怀疑的事情。
现在,大家都觉得找到了正解和答案——原来是这样。
大牛媳妇的脸又涨红了,手足无措起来。
我冷冷地抓住她拿镜子的手,将镜子放回她怀里。
她叫的那么大声,我就猜到了,她是故意叫给别人听的:她不计前嫌来道贺了,我却还小肚鸡肠地记恨她以前和我们家不对付的事情,还要故意将汤盆折在她身上。
这样,就显得我小肚鸡肠又爱记恨,无礼又不合道理,必然会遭到人家轻视。
那就先下手为强吧,将你那点坏水暴露在别人面前,且看谁有理!
有几个媳妇有些愤愤地低声议论起来,如果不是碍于正在办喜事,不宜争吵,只怕有几个平日里快言快语的媳妇就要指责起她来了。
我靠近她,用只有她听见的声音低声笑道:“我就是故意的,怎么样!”
她要自取其辱,我也没办法。
说罢,转身对一个正准备离开的媳妇笑道:“桂嫂子,大牛嫂子好像有些喝醉了,请你替我送她回去罢。”
那媳妇爽快应了一声,上前拉正满脸涨红,恨恨盯着我的大牛媳妇,不客气地道:“走罢!”
两个媳妇上去帮着,将她拉走了。
我呼出一口气,这防贼防贼,也是很累的。
接着,娘和姑母要安排那些赶不及回家,要在村里住下的客人到亲近的村里人家里借宿、还要整理、登记、分类礼品……
我和云溪要和几个关系好的媳妇、姑娘收拾碗碟。
将碗碟收拾好时,已是月近中天,那些媳妇、姑娘脸上也现出了倦容,打着呵欠,我忙让她们都先回去洗簌歇息了,自己和云溪将碗碟再清洗一遍滤水。
却见云溪脸上也满是倦色,神情也恹恹的,心里一阵怜惜,又想起她向来身子弱,又是不惯干活的,今天这一天她已忙得够呛,再熬下去生怕生病,便手一挥,豪气万丈地道:“行了,你回去洗簌歇息吧,我自己就可以了。”
云溪看了我一眼,轻轻摇了摇头。
我将手上沾的水擦干,推着她回房:“去吧,我阿喜能干得紧,能做好的。你熬出病了还得我伺候,不是更累?”
她也没再推脱,就去了。
我拿大盆子装了满满一盆子水洗着碗,月光清冷洒在水面上,一动是半盆碎银,红灯笼烛光洒在水面上,一动是半捧碎红,一银一红之间,倒是有趣。
看了眼已经安静下来的洞房,想听壁脚的人也被娘赶跑了,不由得想着:这洞房是怎么样的?
我也已经十四岁了,心里似乎有些明白,却又迷茫得很。
突然想起明辰也累了大半天的,晚上又被人灌了不少酒……这洞房……还能行不?
突然又想起,自己一个姑娘家,竟然琢磨这些东西,真是……不知羞!
脸上烧了起来,却又忍不住“哧哧”地低笑起来。
“想起什么了?一个人傻笑什么?”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我的心思还没从“洞房”这个问题上转出来,突然听到问话,吓得“啊”的一声惊叫,就好像……自个那些羞人的心思被人发觉了一般。
“对不起,将你吓着了。”纪玉温和地笑着道。
我红着脸,慌慌张张地摇了摇头,将头低得更低。
纪玉不明就里地看了我一会,在我身边蹲了下来,拿起一只丝瓜络子,沾了糠粉,清洗起碗碟来。
我忙阻止他:“玉哥哥,你回去歇息罢,这些是女人做的活计,我会做的。”
纪玉低声道:“有什么活规定了只能女人做的?没关系的,你一个人清洗这些,还不知要多几时呢。”
我脱口而出:“当然有,生孩子……”话猛地顿在嘴里,恨不得将这句话咽回去。
这是不是刚才思索洞房问题的后患?
怎么脱口就说了?
这样的话题……
真是丟死人了……
纪玉也有些意外,我看见他正在清洗盘子的手顿了一下。静了一静,他坦荡而淡然地道:“这倒是。”
他这坦坦荡荡的态度感染了我,我突然觉得好像没那么不自在了。
这些都是天理人伦,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是洪水猛兽,不是只想了一想就是不正经、不知羞。
我不由得抬头看他,他也正含笑看着我,神情悠然坦荡,双眸清澈纯净。
我心里的羞涩、难堪、不适突然就褪去了,也冲他自自然然地微微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因为有些没考虑清楚,所以造成文有些不合理之处,某夏现在思维混乱,第43章先琐文修改,抱歉,谢谢亲们支持。
☆、43、挑明(修改)
从黑沉的梦中醒来,眼前一片大亮,院子里传来一些有些嘈杂的声音,我不适地眨眨眼睛,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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