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女阿喜》第61章


他回头看着我;我向他深深一福;道:“虽然;以我这样的卑微小民说这话;有点托大;但是……我还是想说;将军两次救我之恩;日后有机会;我一定会报。”
吕将军淡淡一笑;道:“若说我救你出鱼塘一事,你已经谢过了。”他抬了抬手里提着的一小包糕点:“这就是谢仪。若说是方才酒楼一事,若你不叫我,我不会停下来,若你不冲出去,我不会上楼来要人,若不是巧合,我无意为你得罪谭二公子,是以,你方才的一福就是谢仪,无需再惦记。”
我摇了摇头:“我只知结果,结果是你救了我,结果是我并无意让你得罪谭公子,但实际可能还是让你得罪了谭公子,虽然你可能并不在意,但是,于我来说,就是恩。就比如一个人家财万贯,他在你为难之际接济了你,那也是他的恩,不是因为他有钱就理所当然该帮你。”
吕将军沉沉地看了我一眼,平缓地说了一句:“随你罢。”
他回身纵马而去,手随意地摆了摆,似乎是向我道别,也似乎是无意间的动作。
我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里却因吕将军刚才在几句话在思量一个问题。
在酒楼里,如果他不理我、不等我、不愿相助我,我又该怎么办?
是的,这些我都没有想过,似乎就是笃定他会站在那里等我,虽然我们只是萍水相逢了几次而已。
也许是因为小时候是他从那小头领刀下救了我,或许是他在认出我就是助“小猪”逃走之人却并没有给我治罪,或许是因为他从池塘里救起了我以免我枉死……所以,虽然他面容冷峻神情谨肃,我却本能地信任他。
再说,在当时那么紧急的情况下,我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车辆摇摇晃晃地向前行着,我掀起车帘向外看,却正好行到若水镇。
同行的郭大嫂笑道:“颜姑娘,此镇叫若水镇,当地习俗有个很隆重的节日叫‘送花神’,晚上到处都是花灯,穿镇而过的小河里飘满了河灯,那才是好看呢。可惜了,花神节刚过,要看花神节也得等下一年了。”
封家商行的掌柜对我极为客气,替我安排了舒适宽敞的马车,又派了两个商行做活的仆妇随车而行。
郭大嫂就是其中一个仆妇,因为常年劳作显得有些苍老,手掌粗大,但为人憨厚、勤快。常年在商道上奔波,对商行车队所到各处的风俗都有些了解,一路听她讲解各处的风土人情和一些商路上遇到的事情,倒也有趣又不闷。
我笑眯眯地道:“说来真巧,我上次和云……封四小姐经过若水镇时,正好遇上花神节,我们还放了河灯呢。”
郭大嫂拍手笑道:“那可真是巧了。听说花神节放河灯的愿望最是灵验,想必姑娘们的愿望也会实现的。”
我点着头,心里在想着,云溪当时写的愿望,到底是什么呢?
又想起放了河灯,却没有愿望可写的白公子……
做了我十几年妹妹的云溪,怎么就成了封家的四小姐呢?而没有愿望的白公子,又是否会看在这萍水相逢的缘分上关照云溪呢?
封府表面的温柔富贵下,流淌的是汹涌的暗流。从我和云溪进封府到现在,就一直小事不断,云溪本想多留我几天,却在出了谭公子之事后答应我第二天就离开(W//RS/HU),那些无事生非的流言、我骨子里存在的任性和冲动,都可能拖累到云溪。
云溪,不管她是颜家的二姑娘,还是封家的四小姐,始终是云溪,权衡利弊而行之的云溪。
车窗外景色依旧,静静流淌的小河、喧闹的叫卖声、柳枝缀满了嫩叶在风中起舞,热闹而又悠闲,只是那些人那些事,都在静静地发生,了无痕迹地消散。
这一趟行程很是顺利,没有马匹受惊等各种事故,平平安安地到了宁郡,商行车队自却忙活他们的生意,派了一辆马车送我到柳树村。
马车将我送到家门口,替我将行礼等物帮进家里,就离开了。
隔壁纪家的大门紧闭,我家里静悄悄的,廊下的锄头少了几柄,他们都出农活去了。
空气中弥漫着柴草味和花木的清香,屋后的鸡圈里远远出来母鸡“咯咯”的声音,阳光洒满整个院落,我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口气,离开一个多月,我还真是……很想念这个简陋的院子。
没有封府的精致富贵,却有令人全身心放松的味道。
看了看日头的高度,我忙将行礼简单收拾了一下,便挽起袖子淘米做饭。
有人敲响院门,我出去看了一下,却是一个打扮得很周正的陌生人,态度恭谨地微笑着问我:“这位姑娘,请问隔壁是纪家吗?”
我应了是,他从怀里掏出一封帖子递给我:“这位姑娘能帮我将帖子转交给纪家么?”
我应了,接过帖子,烫金的帖面落有宁郡周府几个字。
回到厨房继续忙活着,我却越想越满心疑惑起来。
这种考究的帖子,一般大户人家才会使用,像我们这种庄户人家,平日里只让人捎句话就是了。
难道……我猛地想起,我离开家一个多月近两个月的时间,正好是纪玉参加宁州府乡试的时间,难道说……纪玉他中举了?
我压抑不住心里的激动,转身想寻人来问,刚冲出厨房,却与一个人相撞,那人“哎呦”一声,我忙眼疾手快地拉住她才没有跌倒,却是刘瑶。
我笑着叫:“嫂子!”
刘瑶怔了怔,对上我的双眼:“大妹?”
我笑道:“嗯,嫂子,我回来了。”
刘瑶一把拉着我看了一看,欢喜地笑道:“大妹回来了?!喲,这一个多月没见,一路奔波,瘦了些,气色倒还不错。”
我看了眼她手里还握着的一根柴棍子,忍俊不禁,:“嫂子,你还将我当贼防了吧?”
刘瑶嗔了我一眼,笑道:“你回来也不先打一声招呼,我还真以为家里遭贼了呢。”顺手就将手里的木棍丢进灶膛里烧了。
我问了刘瑶一些家里的情况,刘瑶又向我问出门的情况等,两人忙着各问各的,倒谁也没空答,两人对视一眼,都不由得笑了。
我伸手拿过放在一边的周府帖子:“怎么有这样的帖子找纪家?难道纪玉哥哥……”
刘瑶朗声一笑:“你还不知道呀?纪玉还真是出息了,在乡试中……”突然顿住话,冲我卖关子地眨眨眼:“你猜他得了几名?”
我迟疑着道:“难道是……前三甲?”若只是入围中举,虽然拜访的人也会很多,但未必能入得了大户人家的眼。
刘瑶高声笑道:“第一名,是第一名,解元!”
我呆了一会,浓浓的喜悦从心底涌出,嘴角有抑制不住的笑意。
我从来都知道纪玉是块读书的料,也从来都知道他的勤奋和努力,从来都没有怀疑过他中举的能力,可是,却没有想过,他的名次会如此之好。
刘瑶笑道:“你不知道娘听到这消息时有多高兴,她呀,还真是将纪玉当自个的儿子看待了。”
我点头,在我心里,纪玉也一向就像个哥哥一样的亲人。
刘瑶道:“最近宴请纪家父子的人可不少,像这样的帖子我就见过好几张了。今日呀,听说纪家父子拜谢尚文书院的夫子去了。尚文书院这次中举的人就有好几个,本来尚文书院就名头不小,如今可是盛名,听说里头有隐世的大儒做夫子,才教出那么多好学生。”
我点着头:“应该的。师恩不能忘。”
刘瑶点头道:“就是,最近还有不少媒人上门打听纪玉的情况呢,听说尚文书院的主家宁郡陈府也有意招纪玉为婿呢。”
我正在切菜的手一顿,一丝血迹从手指漫出,我痛得一缩手,刘瑶就看见了,接过菜刀道:“你快去止血,出门一趟还是毛毛躁躁的。”
我应了,从灶堂抓出点草木灰覆在手指上。
在议论纪玉的亲事时,我心里竟然抽了一下,一种有点酸、有点涩的情绪突然淹上心头。
或许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就有别样的情绪滋长,只是,被与云溪的姐妹之情压抑着而已。
一屋子米饭飘香时,爹娘和哥哥也回来了,他们见我回了家,都是惊喜非常,连手也顾不得洗、饭也顾不得吃,只管拉着我问离开后的情况。
刘瑶打了水来给爹娘洗手,又拧了帕子给明辰洗脸、擦手,在旁边笑道:“再说下去,饭菜都该凉了,我们还是边吃边说罢。”
吃饭时,我便捡了一些路上的见闻和云溪在封家的情况说了。
这是这一个多月来,吃得最舒心的一顿饭,虽然都是粗茶淡饭,但是,不用讲究那些繁琐的规矩,不用应对那些暗含机锋的话,一家人语言平和,暗含关切,温馨又轻松。
娘一脸喜悦地说了纪玉中了解元的事情后,又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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