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贵从容》第271章

“……真，真的？”
文安安不可置信地问向文安泽，将他确定的朝自己点点头后，她‘唰’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并在屋子里来回踱起步来，“谢羽寒真得是小白的哥哥，那是不是我们”
“安安”
“安安”
文安泽、文安昊突如其来的出声，截断了她即将要说出去的话，同时也让被高兴冲昏头的文安安逐渐地冷静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发觉自己刚才想要说的话有多么的不妥。
文安安懊恼地将视线投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楚凡身上，暗自猜测自己刚才的话是否被他听进去了。
对于此时的文安安来说，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希望楚凡听到，还是希望他没有听到。
文安泽、文安昊见到文安安那副纠结的模样，也大概猜出来自家妹妹心里的那点小想法。
若是如今他们与谢家之间的纠葛仅仅涉及到朝堂里的斗争，如果有一天他们正要是赢了，那么即使答应安安的请求也无所谓。
可现在牵扯到不只是那把皇椅的争夺，其中更夹杂着楚凡，不，是司空一家的血海深仇。
文安虽然不知道安安如果真的去求楚凡，那小子会不会看在自家妹妹的面上，真的放过谢家。
但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那就是安安的请求绝对会伤到楚凡。
如果今天文安安是为小白请求，他绝对不会阻止，但若是谢羽寒，那他还是选择站在楚凡这边。
思及此，文安泽举得不能放任安安如此下去。可让他对自家妹妹打骂，文安泽也是舍不得的。
于是为了将安安的注意力转移开，文安泽接着刚才的话题继续道：“那个时候谢丞相还只是在礼部的一个小官，不过那时候他就惯是会经营，因为家里也算是富裕，所以经常结交各种权贵，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认识了还在当……，小白的娘亲。其实小白是谁的孩子，当时她娘亲也不是很确定，听说那时候还抱着他却找另外一家人呢，但后来却被那家人给打了出来”
“再那之后没多久，小白他娘就把他交给了乔班主，自己交给别人当小妾了”
听着文安泽和文安昊的叙述，文安安低头静默了好久，然后才表情落寞的问向他们：“这些你们从哪打听来的？准……不准确？”
其实那个时候，她的心里就应经知道答案了，但还是想要问一问，确认一下。
“我们找到以前和小白他娘要好的几个姐妹，是从他们嘴里打听出来的。虽然不能十分确定小白就是谢丞相的儿子，但想来也有七八成的把握”
听完文安昊的解释，文安安心里涌出一阵阵复杂的情绪，一时竟分辨出来时喜还是忧。
原本自己是为了替小白报仇，潜入到丞相府，打算去偷丞相和皇后一党勾结的罪证，以及夹杂在里面那些他们诬陷司空家的罪证。
可现在那个报仇的对象却变成了小白的亲人，她已经间接的害死了白彦宇，难道还要害死他的亲人，即使这些亲人连他的存在都不知道。
对于现在的文安安来说，她就像是选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
第二百五十九章　开导
原本自己是为了替小白报仇，潜入到丞相府，打算去偷丞相和皇后一党勾结的罪证，以及夹杂在里面那些他们诬陷司空家的罪证。
可现在那个报仇的对象却变成了小白的亲人，她已经间接的害死了白彦宇，难道还要害死他的亲人，即使这些亲人连他的存在都不知道。
对于现在的文安安来说，她就像是选入了一个死循环之中。
往前，找不到出口；往后，又寻不到退路。
文安泽看着紧皱眉头的安安，以及一直没有说话的楚凡，担忧地叹了口气，然后朝同样犯难的文安昊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把楚凡给带出去。
得了吩咐的文安昊了然的点点头，而后走到楚凡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陪我去厨房给安安端点心去，离晚饭还有段时间，先拿点让她垫垫肚子”
虽然能够猜到文安昊拉自己出去的原因，但楚凡这次却并没有立即起来，而是把目光投向文安泽兄妹俩的身上。
文安昊见楚凡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干脆动手用力将他拉了起来。
然后状似吃味地大声嚷道：“放心，他们不会说你坏话的，人家兄妹两个人好久不见，当然要好好的叙叙旧，咱们这些个当外人的，只能充当一下老妈子的身份给他们端茶倒水那点心，以免妨碍到人间的谈话”
听到文安昊如此不着调的言论，就连正难受着的文安安都哭笑不得地嗤笑了一下。
楚凡更是因为文安昊的话，失去了抵抗的时机。被文安昊强硬着拉了出去。
其实从刚才安安的态度，他就已经明白，其实那丫头打从心底是想让自己放过谢羽寒他们一马，但因为顾虑他的感受所以没有立刻说出来。
但不管他放与不放，文安安自己最终还是会做出选择。
而他之所以不想出去的理由，也是因为他想亲耳听安安说出她最终的选择是什么。
为了他，不再提及放过谢羽寒的事情，还是……
但即使楚凡再想听下去，可由于文安昊和文安泽的阻扰，他最终还是被拽了出去。
等那两人离开后，文安泽才再次将目光投注在自家妹妹身上，并郑重地对她道：“快把你刚才的那种想法收回去，以后也不要在楚凡面前提起一丁点”
被自家大哥戳中了心事，文安安哪里好意思承认，有些不自在嘟囔起来：“大哥你说的是什么，我听不懂”
见文安安耍赖皮似地极力否认，文安泽忧心地叹了口气，考虑了片刻，他最终还是提起那件事。
“安安，大哥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但是……但是小白已经死了”
以她对文安泽的了解，文安安当然知道他后面想要说的是什么。
既然话题都说到这里了，那她也没必要在掩藏下去。
沉默了一会儿的功夫，文安安断断续续地辩解道：“可是他们是小白的亲人。……那个时候我没能将小白救出了，已经是对不起他了，难道现在要眼睁睁地看着”
“文安安”
文安泽厉声的呵斥让文安安瑟缩地闭上了嘴。
望着自家妹妹哀求的目光，文安泽心里也是一阵的不忍，可世间的很多事情，并不是他们不想做就能去做的。
在这件事情，他、安昊、安安都没有权利要求楚凡放过谢家人。
想到这里，文安泽站起身抬脚走到安安的面前蹲下，然后将双手搭在她的双手上，似是用这种方式来给予她更多的安慰。
“对于小白的死，我，安昊，甚至是没认识几天的楚凡，大家都对他的去世感到伤心。但我们还要继续生活下去，不能总是沉湎在过去的事情当中。而且安安，你还有大哥我，还有安昊，楚凡，还有咱们的爹娘，难道你就忍心让我们这么继续看着你这样痛苦下去，然后每天都担忧？”
“……呵”
不知道为什么，文安安听到文安泽的这下话后，竟然笑出声来。
但明明她是笑着的，可为什么眼睛却变得酸涩起来。
看着自家妹妹比哭还令人心痛的笑容，文安泽只觉得那笑容刺眼的厉害，就像是一根根银针，从自己的指尖细细密密地扎进骨髓里，疼得他不能自持。
“安……，安安？”
文安安没有回应文安泽的话，而像平时一样，用一种状似平静的声音叙述起来：“大哥，你没有见到小白临死前的情形，他被那个……，如果，如果我能早一点，哪怕是早上那么一点点出去的话，也许他现在就可以安然无恙的坐在这里陪着我们聊天喝茶。可是现在，……说到底，这一切都是我害”
“安安，不是你害的，听见没有，不是你害的”
手背上突然低落的水滴，让文安泽察觉出自己的失态。
松开紧紧握住文安安的手，他起身将安安搂入怀里，艰难地道：“安安，想哭就放声的哭出来吧，别憋在心里头”
这是文安安自从小白死后，第一次如此放肆的哭泣。撕心裂肺的哭声，连文安泽都不由的红了眼。
但也就是这次放纵的哭，让长久积压在文安安心中的那股自责、痛苦、无助统统释放了出来。
直到文安安哭的再也没有力气，文安泽才抚摸着她的额头，轻声问道：“安安，你有没有想过，当时即使事情都到了那种地步了，为什么小白依旧没有向你或者楚凡求助？”
对于文安泽的问题，文安安从来没有想过。
所以当他问出这样的话之后，文安安则是一脸茫然地抬头望向他。
文安泽抬手擦拭了一下文安安红肿的眼睑，晦涩地对她道：“也许是他没能来得及，……也许，也许他是根本就不想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