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贵族山庄》第40章

看到马车一点点走到最昏暗的那条巷子，埃德加并没有疑惑。他并没有来过这么深的地方，所以更加好奇。
这里很特殊，人渐渐少了，但是亮着灯的房间多了。街上很冷清，但是混杂着女人的哭声，甚至还有孩子和男人。埃德加忽然睁大了眼睛，他看到了一场决斗，就在街角。不，那是谋杀。
一方拿着剑，一方却拿着枪。
最终拿着枪的人冷笑一声，响亮的枪击声，另一方应声倒地。血流了一地，倒地的男子向走过来的马车伸出手，像是求助。
“停下来，那个人会死的！”埃德加喊道，冬天很冷，但是他额头渗出了黄豆大的汗粒。英国历法严苛，过失杀人着和见死不救者同罪。但是马车夫并没有停下，阿拉只是冷漠的一瞥，也没有说话，继续喝着酒。
“阿拉，这是英国！”埃德加着急的喊，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们如此冷漠。
“我知道。”阿拉终于做出了回应，“可是那又怎么样？”
“法官知道了。。。。。。”
“法官在前面抱着三个女人，根本就不会有心情关注意外的事情。”阿拉不屑的说，“这只是一个游戏项目而已。”
“游戏？”
“你再看看。”阿拉很冷静。
埃德加转头从身后的玻璃窗看去，那里一个人都没有了。如果不是地上还残存着像水潭一样的血迹，埃德加几乎要检查一下自己的脑子。
“怎么会，这不可能！”埃德加喃喃道。
“没有什么不可能，我说了，那只是一个游戏。”阿拉的声音很冷酷。
好像是在印证阿拉的话，从另一个地方走出一群人，很快连血迹都消失不见了。那里很平静，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普通小巷子。
“没什么，不用这么差异，那个人是平民，没有人会在乎他的消失。”阿拉解释说，“有人有需求，商人就会提供服务。”
“所以，他就这么死去了。”埃德加眼神迷茫的说，“因为没有头衔？”
“这个世界上这样的人有很多，根本没有人在乎他的死活，事实上这和头衔的关系并不大。”阿拉说，“哪怕是君主，在没有什么特别的情况下也可以随时消失。我们经历过的，你应该并不陌生流程。”
“那次是意外，我是自卫。”埃德加面色发白。
“哦，那只是因为你能自卫。”阿拉摇摇头，“在伟大的日不落帝国下不知道埋葬有多少尸骨，有谁会在乎，甚至那些人都没有机会自卫。”
“你是在谴责国家吗？”埃德加锐利的问，“还是在谴责我们这些拥有特权的少数人，是我们让这个世界变成这个样子。”
“你会举报我吗？”阿拉看着埃德加问。
“你根本就不在乎。”
“所以你知道答案，为什么还要问？”
第92章　商人
“没想到这么久，你还是这个样子。”阿拉若有所思地说。
“什么样子？”
“你听说过空想主义吗？”
“不知道，而且不想知道。”埃德加拒绝，“因为显然不是夸赞。”
“无法评判，但是也许以后会变成一宗不错的思想。”阿拉摇摇头，“不过有一点没错，他们大概就是人们惯常认知中的好人。”
“哦，那我不是。”埃德加否认说。
马车停了下来。
“这是哪？”埃德加疑惑地看着这片看上去十分荒凉的区域，就像是某家棉纺织工厂的地下仓库。虽然埃德加相信阿拉的判断力，还是不能接受。
“真正的最后晚宴，最致命的狂欢之地。”阿拉在埃德加后面走下车，感慨地说。
“哦。”埃德加神色晦暗，隐隐有些不安。
“走吧。”阿拉说完，率先离开。
埃德加拿出手帕嗅了嗅，那是妈妈送给他的礼物。玛丽不是一个善于刺绣的女人，所以上面的图案难以辨认。但是这个手帕用了特殊的制作方法，有着经久不退的香味。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香味，因为掺杂了太多的东方香料。但有一点很神奇，就是它可以让人瞬间清醒，甚至可以代替鼻烟。
埃德加一直将它放在胸口处的位置，就像护身符，他相信妈妈的爱会保护自己。当然更重要的是拿这个比拿鼻烟盒要方便的多。
“拜托，小雏菊，你可以不相信我，但至少应该相信你的朋友。”阿拉站在不远处看着埃德加，“我想你会在里面找到不少的熟人。”
“就是这样我才会警惕，你知道我不想染上任何麻烦的东西。”埃德加不为所动的说，“我见过不少人因为各种原因死去。”
“哦，虽然这里的人经过严格的检验，可以保证她们没有难缠的性病。不过因梅毒而死倒确实是一种时尚。”阿拉耸耸肩。
“那是在全身腐烂之前，我要对自己未来的妻子负责。”埃德加回应道。阿拉笑了笑，没有说其他的，走到那个小小的破旧的木门前，很有节奏地敲了门。
门打开，几个看上去肌肉很发达的人警惕地看着他们。阿拉从披风里拿出一个类似于徽章之类的东西，然后径直走了进去。埃德加紧随其后，一直没有放下手帕。
当然，很快他就知道自己的举动怎么看都有点蠢。
简直是地下王国，埃德加差点以为自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大型的竞技场那么广阔的地方，各种商品琳琅满目。和之前不同，上面是玩乐为主，是人间的狂欢。而下面就是纯粹的黑幕，如果说上面是灰色地带，下面就是黑色地带。
“这是什么？”埃德加嫌恶地看着那一团血肉模糊的东西，尽管有着初级的药理学知识，他也还是不敢相信。
“哦，就是你想的那样。”阿拉淡淡瞥了一眼说，“我说过，有人需要，商人们的天职就是提供。”
“这种东西到底有什么用？”埃德加一边走，一边惊惧的问。
“比你想象的有用得多，不过那不是我们的重点，你可以当作根本看不到。”阿拉说着，拿起一个眼罩，亲手戴在了埃德加头上。
“我没有那么脆弱，而且这么自欺欺人完全没有什么说服力。”埃德加冷笑着说，就想要拿下来。
“不，亲爱的，这样会更加安全。”阿拉按住了埃德加企图动作的手，“这里比上次更加危险，所以你要跟紧我，我不希望再发生同样的事情。”
“你也会害怕？”
“只对你。”
第93章　野蛮
“我还是不明白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简直野蛮。”埃德加不解地说。
“是很野蛮，所以有致命的吸引力。这里的所有人都不要相信，看就好。”阿拉走在埃德加身旁，说，“即便是你认识的人，也不要搭话。”
“所以你可不可以放开，很奇怪。”埃德加对现在阿拉的动作有着强烈的不适应，毕竟挽着胳膊这种事是男女之间的标准动作。
“我们很快就到了，埃德加。”阿拉并没有想要放开，而是迅速转换了话题。
埃德加也很快就被路旁的其他事物吸引，在这里钻石的价格几乎称得上是廉价了。与之相反，各种人体器官，甚至血液，都堂而皇之地摆放。
除去那些血腥的东西，其实还有一些很漂亮的。比如埃德加现在就很惊奇地看着一种前所未见的植物，莹白色的小小花朵，仿佛可以发出蓝色的光芒。还有很奇怪的动物，被关在笼子里等待着买主。还有神奇的乐器，发出的声音是埃德加从来没有听过的，但是到底是什么乐曲，当他试图回忆的时候又说不上来。
“这里的货物比世界博览会还要多。”埃德加感慨地说。
“很正常，金钱的欲望永远都重过王室的荣光。”阿拉解释道，“这里有着大胆的商人费尽心思运输来的货物。只要你想要，只要开价足够，甚至可以定制一支军队。”
“那为什么钻石会那么便宜？”埃德加不停地提问，就像一个初入学校的学生。
“因为那种东西本来就没有价值，在新大陆上，人们随处可见。”阿拉耐心的解答，“货物的价格被忽略，人们更喜欢成色十足的黄金。当然也可以是最原始的以物换物，只要双方达成了协议就好。”
“可是这么大的规模一定需要巨大的维护费用。”
“当然，大家都很精明，不会随意让自己发生损失。”阿拉说，“货物进场前都经过专业的检验，每笔交易都会付出相应的佣金。”
埃德加终于不在问问题了，他专注于一个摊位。那里有着各种类型的匕首，埃德加似乎发现了和父亲的礼物相似的。
“爸爸来过这里！”埃德加既惊奇又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