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夜叉(下)》第20章


”他醒了,因为她不见了,害他做了恶梦。不过,他才不要承认,他不想提起那个荒谬可笑的梦。
他收紧长臂,将她紧搂在怀里。
她的温暖,让他安心。
虽然自己不觉得冷,但他知道她很冷,他可以看见她呼吸时吐出的氤氲白气。
“这么冷,你跑到外面做什么?”他想直接把她抱回床上去,却又好奇。
她睡得够久了,觉得饿,起来找吃的,却发现屋外有着缤纷的色彩。
“看。”她从他怀里探出手指,指着那株枝条分明的树。“花开了。”
他抬头,顺着她的指引看去。
寒夜中,无月,只有冷风。
但露台上有夜灯,微弱的灯火映照在那株树的枝条上。
原本含苞的花蕾,竟在一夜间,全数绽开。
粉嫩的花开了满树,迎风摇曳着,像飞舞在空中的蝶。
毫无预警的,心头猛然一抽。“这是……什么花?”他哑声问。
“紫荆。”脑海中猛地一疼,痛得让他白了脸。她昂首对他微笑,他却突然感到害怕。
察觉他的不对,她敛去了笑容,担忧的看着他。
“怎么了?你还好吗?”
“没,我没事,只是头有些痛。”他压下那莫名的惊惧,拥着她道:“外面太冷了,我们回房吧。”
“你真的该记得穿衣服,我去帮你泡壶热茶。”她叨念着。
他知道她以为他被寒风吹得冷到,他没有多解释,也不敢去深想。
那一闪而逝的影像,让他恐惧得连心都在颤。
“我不需要茶。”他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走回房里,回到床上,哑声道:“你陪我就好。”
原以为她会抗议,但她却抬起了手,抚着他苍白的脸,然后如他所愿,昂首温柔的亲吻他,驱散了他心头的恶寒。
第十八章
那一天,风轻日暖,天蓝得像海。路上的行道树,都抽出了嫩绿的芽。她想,春天将来,不禁微笑起来。他把车停在公司门口,她下车前,回头和他交代,“等我一下,我拿个衣服,马上出来。”
他拉住了她,倾身讨了一个吻,直到她全身发软,才放开。她面红耳赤的下了车,走进公司,要去拿洗好的衣服,送去客户那里。
进门前,她回首,看见车里的他仍在看。
看她。
看得她心中暖暖。
这是寻常的日子,她忍不住妄想,未来都如这般。
洗衣室里,如平常一样人来人往。她拿了衣服,回到走廊上,才跨出门,廊上一陌生男人便迎面而来,她还没来得及反应,那人就张开了嘴,喷出一口乌臭的恶气。那味道难闻至极,夺走了她的力气,她屏住气,却已来不及,瞬间软倒。赤尾捞住她,迅速掏出从人类那里抢来的法宝,张开结界。
这东西,可以有效断绝他和这女人的气息,让那垃圾找不到他们。
他将那女人扛上肩,紧张的迅速从后门离开。
不见了。她的声音、她的气息,在瞬间完全消失。他心一惊,开门下车,飞快冲进那楝大楼,穿过厅门、走廊,到洗衣室里,但她不在那里。
他抓住那个在柜台后收衣服的人,慌张的问:“佟秋然去了哪里?”
“咦?”那人吓了一跳,不过还是回答了他的问题:“秋然?她才拿了衣服,刚走啊,怎么了吗?”
“不见了,她不见了……”他松开了那不知情的人类,只觉恐慌不已,他迅速敞开所有知觉,试图寻找她。在哪里?在哪里?他听不到她,看不到她,嗅不到她,到处都没有她的踪影!不,不可能的,她怎会消失得如此突然?
她一定在,一定在!
但他找不到,剎那间,恐惧得六神无主,几欲发狂。
他像掉落无底的黑暗深渊,四处都不见光明,他把知觉更加向周围伸展,从方圆百公尺,到好几公里。
没有,她不见了,好似一开始就不曾存在过,彷佛她只是他的幻觉。
不,不会的,不会的!
在哪里?在哪里?为什么不见了?为什么?
“该死,哪一个猪头把衣服乱丢在地!”
一个女孩抓着衣服,走了进来,话声未落,就猛然顿住。
他瞪着她,她瞪着他。
下一秒,她扔下衣服,转身就跑,冲上屋顶,想逃。
她跑得飞快,但没有他快,没有任何人,或妖,能比他快。他在顶楼天台抓住了她,抓住了那个巫女纤细的颈项,将她箝在墙上,愤怒的咆哮着:“你为什么在这里?你在打什么主意?你把她藏到哪里?”她在胸前结出手印,金光一闪,将他轰开。他因那重击松开了手,被击飞出去。她呛咳着,却知道这只能挡他一时,无法伤他分毫,这家伙该死的皮厚!
她想跑,却跑不过他,只能惊恐又恼怒的威胁吼道:“别靠近我!你这混蛋!我只是刚好在这里工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她不懂才有鬼!几千年前,这巫女利用他好一阵子,骗他兴战,骗他引领大军四处征伐,他后来才从赤尾那里发现,她根本满口胡说八道;但当时,战争早打完,她也早就消失无踪,只留下一堆神族和他斗争千年。
她不可能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
“佟秋然!”他青筋暴起,大踏步朝她逼近,吼着:“你把秋然藏到哪里?她刚刚还在的!如果不是你,她为什么会突然消失?”
“我没有藏她,我才刚来上班!”她愤怒的破口大骂,骂完才愣住。“等等,你说什么?秋然消失了?”
她的惊讶不像假的,却让他更害怕。如果不是她,那会是谁?他秀出利爪,阴狠的道:“你少装蒜,快把她还给我,不然我就宰了你!”
“最好你是宰得了我!”她愤恨的吼着。他脸一冷,无情的挥下长爪!
忽地,眼前出现一把黑黝黝的棍,一名唐装男子,拿长棍挡住了他的爪,护着她。
他认得这家伙,他是收妖者,神族的混帐。他赤红着眼,发动猛烈的攻势,咆哮出声。
“你们这些王八蛋!把她还我!还我―”
该死,误会大了!
秦天宫见他抓狂,手忙脚乱的边挡边闪,边喊道:“喂喂喂!你搞错状况了,佟秋然不是被我们抓走的,是妖怪,你听到了没有?是那披着人皮的妖怪!”
他猛然一僵,挥到一半的爪子停在半空。
“你说什么?!”
见他终于停下,秦天宫退了一步,喘了两口气,道:“那家伙的原形有尾巴,还一身红皮,对吧?我记得他叫赤尾。他带着移动结界,掩去了气味,所以你才会没发现。早上我就看到他走进公司,佟秋然不见的时候,他也同时消失了,我用屁股想也知道,绑架犯是他。”
赤尾那卑鄙的家伙,竟然敢动他的人,他暴怒不已,咆哮道:“他在哪里?”
“等等,我看看。”秦天宫从怀里掏出一本笔记,翻了一下,找到记录。“有了,他最后一次窝藏的地方,在!”
他话没说完,手中笔记已被抢走。
“喂!”
眼前的男人,涮地一下,朝东南方而去,眨眼间已不见踪影。
“这家伙真是有够心急的。”秦天宫转身,朝那狼狈的女人微笑,“你还好吗?”
“不好。”她怒瞪着他,“为什么赤尾会跑来绑架秋然?”
“我又不是那披着人皮的妖怪,我怎么会知道?”
他一脸无辜,但她才不信这笑面虎,这家伙一定在后面搞鬼。
“我得跟上去看看,以防万一,你要去吗?”他问。
“废话!”
幸福,薄如纸,禁不起利刃轻划。命运之神对她总是残酷,礼从来不曾对她那么好,总是会在她开始觉得安全时,狠狠给她一刀。就像现在。
看着眼前的景象,她惊惧不已。
软倒之后,她仍有意识,仍看得到,却无法动弹。
那绑架她的男人扛着她,出了后门,她原以为会有人发现不对,毕竟他是扛着她跑出来,那可不是正常的姿势。但光天化日之下,街上人来人往,竟无人察觉不对,然后她才发现,没有人看得到他和她。
下一秒,他扛着她飞上了天。
她不敢相信,吓得花容失色,如果她能出声,一定会尖叫,但他飞快穿越城市上空,来到山里。
这一定是梦,怪诞的恶梦。
她告诉自己,但他带她降落在山里的一楝老旧别墅前,砰然将她丢到地上,剧痛从撞击处传来,残酷的告诉她,这是现实。那疼痛再真实不过,她痛得几乎掉下泪来,却仍无法动,只能像烂泥一般的躺在地上。树林里,虫鸟俱静,彷佛在瞬间,全数沉寂。她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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