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边的男人》第35章


“那你就问错人了。我的婚姻一开始并不慎重,你也知道的。”
“但你总算是维持下来了。”
“但实在不足以成为你的参考范例。”
“我只想知道你婚姻的持久之道,而不是想效法你走进婚姻的方式。”
“对于你,我建议,别太把自己当一回事,正视自己是平凡人的事实,那么,你跟任何一个愿意跟你结婚的女人,都能够经营出不错的婚姻品质。”
“嘿,说得好像问题就出现在我身上似的。”李正棋抗议。
潘雅湛连话都懒得说,只看他一眼。
“我只是慎重啊,这难道有错吗?”
“你再慎重下去,就真的只好单身过一生了。”叹息。
好吧!这两个婚龄超过十年的男人都无法提供他值得参考的答桉,其他那些还没结婚超过十年就把婚姻过得摇摇欲坠的男人就更不值得他请教了。李正棋决定多多少少听一下女人的看法──当然,这些女人,绝对不包括陈家的女人,不能是陈公主,也不能是他母亲。谢天谢地他永远不必把陈氏女列入婚姻考虑的名单里。喔,还有,像朱婷琳这种游戏人间的女人,他也是招惹不起的,也不必问了。
“你想要娶什么样的妻子呢?”那个被他请教的温柔女性在安静听完他一连串抱怨后,这样问着。
他要的妻子,首先,当然要长得顺眼,也就是不能丑;再来,受过良好教育,可以有工作,但不能一心想在事业上鸿图大展,那定然会忽略家庭的经营;还有,要有品味,要能享受生活,要能安排自己,不要老想依赖──当然,这并不表示他想要一个高举女权、宣称独立的老婆。
基本条件达成后,这个妻子必须愿意生小孩、喜欢小孩,不怕生孩子破坏身材,也不怕带孩子会没有自我。身为独生子且孤单长大的李正棋,渴望拥有两个以上的孩子。
最后,这个妻子最好不是笨蛋白目,也没有聪明精乖,中庸正好。
以上,仅仅这些,应该不苛刻,对吧?
温柔女子没有应和他,接着问:
“那么,她恐怕得很爱你,才能努力去做到符合你的标准。”
“很爱?那可不行,那不就表示她对喜爱的男人有太高的期待,希望在婚姻里得到?我可不想日子过得这样不切实际。我的妻子喜欢我就好,不必太爱我……嘿,你笑什么?”李正棋在佯怒质问的同时,觉得脸皮一阵阵发热。
“你真是个任性的孩子。”
“孩子?”李正棋不敢置信这两个字会被套用在已经二十八岁的他身上!他耶!堂堂国际知名大学的法商双学位硕士、如今世大集团权力核心的特别助理、未来必定在世大集团里呼风唤雨的人物之一,一个才貌财势兼俱的超级绩优股,居然被眼前这个温温柔柔的小女人评为“任性的孩子”!
是他耳朵听错还是她那双美丽且勾人得要命的凤眼太白目?
“你也不过才长我两岁,恐怕生不出我这么大的一个‘孩子’吧。”他声音打鼻腔里哼出来,充分表达了他的不爽。
不料他的哼声非但没有吓着她,让她收回这不恰当的评语,反而笑得更愉快,一张美丽的脸彷如百花绽放般的让人看了忍不住晕眩。他一时被迷去心神,忘了自己想讨论的重点为何,就这样静静看着她,也被她的笑带着笑了起来。
只好摇摇头,想着果然这话题不适合拿来跟女人讨论,女人的视角永远不可能跟男人相同。
虽然依然没有结论,但心情并不挫败。面对一个愈看愈赏心悦目的女人,哪个男人会因为话不投机而感到浪费时间,深深感到挫败呢?
她的美丽居然不会教他看腻、她的笑容让他感到愉快,忍不住因为她的笑而跟着笑起来。这实在太难得了,尤其是,她并不是他见过最美丽的的女人。比她好看的,他见得多了,但会让他想约见下一次的美女,目前却只有这一个。
这个美女,虽美,但不是最美,没有太好看的学历,谈吐温柔却不能说有深度,穿着还算有品味却比不上常见的名门千金那种高雅风范。
总之,不是太美、不是太优、不是太出色,而且,最致命的缺点是──她有过两次失败的婚姻记录,而且她大他两岁!
但她令男人觉得放松且舒心!从没有女人能让他如此感觉自在。
正式认识她的第一个月,他觉得她是个温柔的女人。
认识她的第二个月,他总有好借口隔三岔五地约她出来喝茶吃饭,说不清是基于什么心态,可能仅仅是觉得她的温柔很纯粹,觉得她的美丽很耐看吧。
认识她的第三个月,约她出来已经无须借口,他们成为朋友。他开始跟她诉说自己目前最大的苦恼:结婚。然后交情从“朋友”朝“好朋友”迈进。
李正棋从来没有想过可以跟女性友人畅所欲言至此。他认识的女性,除去亲戚与单纯的同事外,就是可以调情交往的对象或像朱婷琳那样的同学兼朋友,可以合作的事业伙伴或对手。这些女性,他或许会无比包容,也会在嘻哈玩闹里保持着戒慎,随时评估着对方的言下之意以及商用价值,从不放松任何一个眼波流转下的可能意绪……在女人面前,他从来没能彻底放松过。
直到遇见这个女人。
她不是商场上的人,她把他当小弟弟看待,她对他无所求,她更不知道身为一个被?李正棋?承认的朋友,相当于提供了她进入名门社交圈子的门票,多多少少都能获得一些好处的。她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是笨得不会打探,也或许是本就无心更上层楼。总之,每次相会,总是她在听他说,而她只是带着大姐姐式的目光包容着他。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至今快要半年,这样的相处方式,从未变过。
她在他面前非常自在,对他笑得毫无保留。当然,也是天性的关系,她玩不来心机深沉那一套,若想玩也会被他一眼看穿。
她是个相对单纯的女人,但那并不表示她没有心事。但她却从来不曾向他说过一句──尤其李正棋还知道,她近来饱受第一任前夫纠缠之苦,已经快两个月了,却还能在每次见面时,听他说话,对他微笑,绝口不提自己的烦恼。
她把他当弟弟看待,所以不认为自己的烦恼应该让小弟弟跟着担心。她不会把他当依靠,反而乐于当他的知心大姐姐……这是一个很安全的关系。刚开始,李正棋也是很满意于这样的。
但现在……这个女人快要成为他的苦恼之一了……他渐渐有了这个不妙的预感。
眼下,他只有两个简单的选择:再不约她出来,结束;或继续下去,沦陷。
“雅湛,你记不记得以前我们两个人走在校园里时,因为实在帅得太秀色可餐,又常常焦不离孟,于是被华人校友戏封为‘连璧’?”
“嗯。”点头,表示记得。
“不过因为本人姓李,而不姓夏侯,只好忍痛婉拒这个美称。”
“嗯哼。”那个正好姓潘的美男子眼睛微眯,等着不姓夏侯的李姓男子把葫芦里的药给倒出来。
李正棋虽然头皮有些发麻,但还是勇敢地迎着好友的目光,说道:
“我们两个人,得到‘连璧’这样的雅称,实在有些愧不敢当的。所以,咱也就不沽名钓誉了,就来点务实的词儿来见证我们的情谊天长地久才是最为理想的。你说是吗?”潘姓男子脸色不为所动,连个哼声也没给,静静等候。
“雅湛……呃,你觉得……比起‘连璧’这种不切实际的词儿,还不如让别人称我们为……‘连襟’,你觉得是不是更好一点?”
“连襟?”眉头终于高高扬起,盛载着不可思议的疑问。
既然已经起了头,接下来就没有那么难以启齿了。李正棋咳了两声,清了清喉咙,道:
“是的,连襟。事实上呢,我打算成为你最新一任的姐夫。”
“这是……已成为定局的事呢,还是你未来的计画?”虽然非常非常惊讶,但潘雅湛并没有立即追问李正棋何时跟他的大姨子结识,甚至交情深厚到足以论及婚嫁,他向来是个务实的人,对听故事没兴趣。
“我计画让它成为定局。”他向来说到做到。
“喔……”潘雅湛斟酌了下,澹澹告诫道:“但愿你不会认为让一个已经离婚过两次的女人再次进礼堂是件很容易的事。”
“你不看好我的成功率?”
“正棋,你知道童家大姐的前两任丈夫是什么样的人吗?”
“当然知道。第一任是知名的电子新贵,财富榜上的暴发户,高挂商业八挂杂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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