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有花枝俏》第42章


不过,她更期待宁墨的回答。很明显,老狐狸是想告诉他,即便他现在不想追究当年的事了,也不可撒手而去。且不说一般的武林人士都会支持洛庄主这边,毕竟对方是毒教,作为宁山的大弟子,作为“医仙”的徒弟,行事可是倍受瞩目啊!
宁墨声音很沉,一字一句,落在安可婥耳里,化作蜜糖,丝丝缕缕,沁人心肺。
“师父,我现在只想闹闹平安开心,别的,我都可以放下!如果没有发生今天的事,杀父之仇我一定会报,可是,当闹闹挡下那一剑倒在我的怀里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那种绝望,比之当年回苏家看到的满目萧索更冲撞我。这些年我顶着家破人亡的仇恨过日子,真的很难受。跟闹闹在一起,我所有的痛苦都消散了,只余简单的快乐。师父,我不想这辈子再活在痛苦中,也许,闹闹就是上天用来补偿我的,这种方式,我接受。”
虽然讲了半天没有一句甜言蜜语,可是,他知道,宁墨是在实打实地告诉她,他喜欢跟她在一起的简单快乐的日子,他珍惜这段日子,而且,他愿意跟她携手一直走下去。
“宁墨,既然你以做决定,为师也不再干涉。只是,你陷的如此深,还要真的一切如你所愿才好!”
安可婥撇撇嘴,老狐狸,竟然背后讲人坏话。这是说她以后会背叛宁墨么,怎么可能,虽然今天发生地一切因她而起,却不在她的掌控中,但是,如果能换来这个结局,也不能不说是个很好的结果。
“毒教于我们是邪教,是祸害,可是,对于闹闹,却是最亲的人。我不怪她选择站在那边,毕竟,当时我也选择了自己的立场,而且,我……”
安可婥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往自己这边瞅过来,耸了耸鼻子,哼,还知道不好意思。竟然搞假娶亲,要是我不出现怎么办,是不是就假戏真做了。啧啧,看洛辛他妹妹那么深情款款的样子,早已芳心暗许了,宁墨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不知道。竟然忍心这么糟蹋人家的心意。
……
“该说的为师已经说了,你……好自为之吧!”
宁古的话语里突然带了一分威严,宁墨有些奇怪。十五年前,他再次踏上宁山的时候,师父并不希望自己去报仇的,现在他下决心不报仇了,为什么……
他看着宁古的背影,百思不得其解。
已经走到门口的宁古突然转过身来,刚好目睹宁墨探究的目光。眼底情绪一闪而过,终事化作平静,从衣袖里掏出一张纸条递给他。
““沉心诀”你已经修炼到第三层了,淤积在你心里的那股戾气你也可以自己掌控了。”
宁墨目光一凛,双手恭敬地接过纸条,“师父的恩德,弟子感激不尽……”
宁古打断了他要说的话,微笑道,“救你不过是因缘,看的是你的造化。你不用担心我会让你去继续对抗毒教,宁山本是世外之境,也不揽这凡世之事。不过,眼下我正有一件事是要交付于你!”
宁墨听宁古说不必对抗毒教,心倒是松懈了不少,不过还是不敢大意,只得静听宁古讲。
“宁山的事,从今天起就交与你负责了。解散也好,继续也罢,那个地方,你们师兄弟商量着办了。”
“这……”
宁墨不防宁古要撒下宁山,一时倒是不知说什么。不过,很快他便敛了情绪,只是恭敬地答道,“是!”
宁古又掏出一颗碧绿色的药丸递过来,“这个是为师刚炼成的碧玉丸,可以助你清化戾气,而且还会一定程度上润化沉心诀。吃下这一颗后,你每晚潜心一个时辰,会感觉体内有一股清凉之气,只是好兆头。十天之后,我会给你另外一颗,修炼得好的话,沉心诀可以上到第四层了!”
“第四层?”
宁墨心里纳罕,沉心诀是他去安家开始练的。第一层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第二层是半年,第三层是一年。而这第四层,也是最后一层,他修炼了三年,却一点长进都没有。现在,这小小的药丸竟然能让他十天之内就达到。他惊奇的不仅是时间,还有速度,师父很像是在交待……后事!
宁古看着宁墨服下碧玉丸之后就离开了。
宁墨抬头看着宁古消失的地方微微发了一会楞,白衣飘飞,恍若仙人!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妥,这出世入世,他本游刃有余,怎么偏偏急这一时呢?
走进里间,安可婥正睁着大眼睛看着宁墨。宁墨不防她醒着,倒是有点吃惊。赶紧坐在她床边,问她感觉怎么样?
安可婥扑闪扑闪眼睛,意思是我很好。
宁墨却以为她要哭,伸手抚上她的脸。
“闹闹!”
他是真的愧疚。他一直觉得,闹闹不是那种可以为了爱而牺牲掉性命的人。她可以很潇洒地离开,可以从此不再跟他有半点来往,却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的命。不是说闹闹不够喜欢他,只是他们都明白,除却爱,还有很多事可以做,爱,放在心里就好。
安可婥见他难过,知道他还想着今天的事,刚打算安慰他几句,毕竟他不知道事实。就说她自己这个知情人,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怕的。虽然方向掌握的很好,没有刺中要害,但是剑刺进去还是很痛很痛的。要是那个人出现也就罢了,至少还有件事情解决了。现在,哎,师父好好的干嘛跑出来嘛,要是再等上一会,说不定那个“主人”就会现身了,这样就可以所有人对付他了。至于后事,添油加醋指鹿为马的事她还是不在话下的。
安可婥不知不觉就想到另外一件事上去了,安慰宁墨的事也给忘了,自己越想越觉得冒火,宁墨感觉握着的手在拼命抖动,以为她很生气。
安可婥正打算噼里啪啦把火全烧他身上,就看见宁墨一张脸凑过来。
“你……你……你干嘛?”
心“怦怦”地跳,安可婥紧张地吞着唾沫。这……这……不带这样的,这人怎么乱发情啊!
“啊!!!!”
宁墨一只手捂着头,一只撑在地上,不可思议地看着穿上已经坐起来的某人,以及她手中的重磅武器。
由于突然用力,腹部一阵撕裂的痛。安可婥“嘶”地叫了一声,额头上立马聚起了密密麻麻的汗,手上的花瓶“哐当”一声落在地上,一地的碎片。
宁墨已顾不得头上的痛,赶紧跑过来,拉开她身上盖地薄毯,见白色的布上点点猩红。
“闹闹……你……你忍着点,我去喊师父!”
宁墨还是一副镇定的样子,可是安可婥能瞅见他的手明明在发抖。眼眶一阵胀痛,眼泪哗啦哗啦就掉下来了。
宁墨见她哭,只当是很痛,于是沿着床边躺下来,慢慢把她搂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闹闹乖,不哭啊,很快就好了,很快就好了!”
依偎在熟悉的温暖的怀抱里,竟然有种委屈的感觉。她哭得更厉害了,手死死地抱着他,像是要抓住最后一缕温暖和希望。这些天她自以为很平静,她以为,没有他其实也可以过下去的。不过是少了点什么,总会习惯的。可是,当再次被他拥在怀里,她才明白,失去了,是那份浓烈的感情。没了,她就是整天坐在那里绣花的一具躯壳,没有灵魂。那样的自己,跟躺在棺木里埋在地底下没有什么两样。她需要那份感情,去填充她的生活,描绘她的生活,来点亮,来燃烧。
她只是哭,宁墨越来越心慌,抱住她的手紧了又紧,似乎想着把她嵌进自己的心里,这样她的所有地难过和痛苦都可以自己来承担。
“唔……”
怀里的人哭声倒是减弱了,不过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宁墨怕她过于激烈的动作会把伤口牵扯的更大,只得加大力量把她禁锢在怀里。
宁墨感觉怀里的动静似乎小了,正打算松点力气,胸口一阵疼痛。半是由于痛,半是震惊,他松开了手,安可婥也终于如愿以偿地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了。
自己明明是受伤的那一个,可是对上安可婥瞪得可以吃人的眼睛,还有咬得咯嘣咯嘣响的牙,宁墨很识趣地闭上了嘴巴,等着她爆发。心里默数,“1;2……”
第三声还数起,安可婥开口了。
“你干嘛啊,勒得那么紧,想谋杀亲妇吗?我堂堂毒教教主,要是被你就这么勒死在床上,岂不是要被天下笑话死。不就是趴在你身上哭了一会吗,不就是把你衣服弄脏了吗,不就是抓你抓得有点紧嘛吗,你不知道我很累吗,不知道我几天没睡好觉了吗,不知道我想了好多天好多天想的头痛死了吗,不知道我还谁都不能说吗,不知道我好想你吗,好想你的味道,好想要你抱着,好想跟你撒娇,好想看你对着我笑,好想……?”
安可婥觉得自己越说越奇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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