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神传》第6章


彼岸的国度旁的三途河隔开了我们的世界,生死不能与共,一人留下的悲哀。
此生,你是魔教暗尊,我是明教教主,正邪相对,注定你我不能共存。既然如此,就让我离开,解开这结。
我在三途河岸,伴着我的是满天的曼珠沙花,唤醒了我前世的记忆,原来每一世,你我都是生死离别,这便是我们的劫。我流下血泪:“愿来世,你我不再相识,相知,相爱。”
来生你是林家千金林滟虞,而我只是制作青花瓷器的穷酸工人。我带着前世的记忆默默的守护,我在瓷器上为你勾勒最美的莲。
“请问公子就是制作‘潋滟’的师父吗?”我回眸便见你笑面如花。
“我很喜欢你的‘潋滟’,你可以教我制作瓷器吗?”
我们之间的劫,再次开始了。
今夜倾城格外繁华热闹,倾皇诞辰举国同庆。而倾宫也换上最奢华的装饰,到处铺满了倾花的点缀。宴席摆设在倾湖的祭祀圣台上,四周环绕着紧簇的莲苞与碧叶。
席天映湖半月,人潮烟雨梦回。
宴席由高至低的层层设席,别具匠心。最高层的位席是倾皇的坐席,再下两侧的位席便是亲王太子与妃嫔的坐席,最后便是官员的坐席。特殊席位是设于外来使臣。
位席上琉璃杯呈满了乌国进献的葡萄酒,碧玉架上架着宜国盛产的香木凉筷,连碗碟都取疆国的透玉而制,足见何等奢华。
如此豪华之势,震慑了六国。倾国独享六国声誉,可谓当之无愧。
倾皇倾孤桀一身黄金龙袍无比尊贵地坐在最高层,俯视着他的江山臣民。只见他面目俊朗,虽有40出头,却雄姿英发,只是眉宇间太过暴戾,杀戮极重。他不停地饮酒,怀里蜷缩着一名小巧怜人的少年,少年面容姣好,眼睛水灵而又明亮无辜地看着周围的所有,手中紧紧地撺着倾孤桀胸前的衣襟,不时的瑟瑟发抖。
“顷儿,可是怕了?抖着朕呢。”倾孤桀凑到少年的耳边,舌灵巧地舔着他的耳垂,惹得顷儿一声声销魂的呻吟。
对于倾皇此等惊世骇俗的举动,所有人都显得十分冷静。倾皇倾孤桀喜好男色的事,早已不是秘密。只是倾皇治国手段极厉害,倾国上下更是无人不服。再加上倾皇早已立下太子,后继有人,自然无人再敢多议。
坐在下席的倾棱冷笑地看着这一幕,举起杯碰了碰身旁容筝的酒杯,一干而尽。
容筝倒是一如既往的漠不关心,只是静静的呆在一旁陪同倾棱。
倾绝奎无所谓地朝外来使臣对话,时不时饮了几杯。
而妃嫔则不是那么从容了,妃嫔皆是各色各样的男子,男子们的目光如同利剑,恨不得将顷儿千刀万剐。
官员们也是各做各事,装作什么都没有看见。
顷儿带着哭腔地道:“皇上……不要……不要了……人多呢……啊!您不是……要……赏舞……”
倾孤桀抬起在顷儿胸前吮吸的头,声音沙哑地道:“一切都听顷儿。赏舞吧。”
月色渐渐朦胧,隐去了莫名的忧伤。一片倾花的花海里,只见一道紫影荡漾着。原来是一名紫衣少女荡着树藤花枝编织而成的秋千。她那纱织的裙摆随风拂起,牵动了人心。她低声吟唱着不知名的歌谣,声音十分清脆空灵,让人心静清明。
忽的场景一换,少女手中的紫莲在她微微呵气之下化成一名白衣少年,少年的三千青丝披散身后,宽大的衣袍露出他大片白玉般晶莹的肌肤和迷人的锁骨。他的美是空灵的,是没有灵魂的,他那美丽的眼睛同样的没有生命力。不知何时起,他的眼眸里充满了色彩,让人沉迷在他的美丽中。每当他一直注视的少女在月下独舞时,少年眼眸里的色彩便愈深。
倾花的片片花瓣散入空中,在月色下,在花雨下,少年牵起了少女的手,在漫天的迷情下,旋转着……也许下永远的誓言……
少女是花神,少年是魅,一朵靠花神精气所凝聚而成的紫莲。他们相爱了,在一起的每一天,他们都是幸福的。
可这件事终究让上神知道了,他们不会得到神的祝福,随之迎来的便是他们的情劫。每一世,他们注定生死两难全。
而化解诅咒的唯一办法:我不爱你了,他们终究不会说出口,即使知道前世的所有,仍然不会放开彼此。
这一世,他是明教教主,她却是魔教暗尊。她的任务:接近他,杀了他。任务失败了,只因她无法把持自己的心,爱上不能爱的人,注定了再一次的悲剧。
下一世,他是制瓷的师傅,她却是家财万贯的小姐。他们还是相爱了,家族的反对,携手相约好冥世为伴,却生死相错。
随后的每一世,皆是悲剧收场。
最后一世,他是倾尽天下的鸢生公子,她却是名扬万千的鸢尾姑娘身旁不起眼的丫鬟。她以她的声音,容貌为代价与魔鬼做了交换,只为换取他的幸福。此生她一路坎坷,他却一帆风顺。
她的死后的灵魂生生世世属于了魔鬼,受尽了折磨,以致最后的魂飞魄散。
第八章 真相大白
鸢虞再次同台演出,将舞推向醉心,碎心之境,名扬六国已不在话下。
渐渐的,舞结束了,所有人都沉浸在浓浓的悲伤中,久久没有回神。
“滟虞,你的故事是真的,是么?”鸢生淡笑地道,“我很羡慕故事里的男子,不过,很可悲这样的结局。”
滟虞缓缓地道:“故事里的花神,是我的五姐。”
过了许久,大家才渐渐回过神来,将视线投入舞台上的两个人。舞后的两人全然不同于舞中的他们,他们太静了,站在那里,犹如两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让人只能远观,却不敢亵渎。两人关系似乎又有些奇妙。
对于掩面的滟虞,在场许多人都是明了一些,潋滟园出了名的舞姬。但对于鸢生倾世的面容,让所有人更是兴趣孜然,也是为之一叹的,太美了,只是美得很忧伤,莫名的给人这样的感觉,怕是倾皇定不会放开这倾世之人了。
此时在场的一些老官员却十分惊恐地看着鸢生,仿佛在透过他,看着另一个人。在大家纷纷猜测倾皇的举动时,倾孤桀也不负众望地推开了怀里的顷儿,急促地跑到鸢生面前,猛地将鸢生拥入怀中,失控地大嚷道:“默,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你终于回到我的身边了!我不会再放开你的!再也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开了!”
正当所有人都讶异这一幕时,鸢生的目光对上滟虞的视线,讽刺一笑,声音却异常轻柔:“是啊,我回来了。桀,默一辈子都不会再离开你了。可是我已经死了,你却还活着,我们怎么在一起呢?要不你下来陪我吧?”
倾孤桀一怔,难以置信地看着鸢生,鸢生握着匕首再一使劲,刀锋穿透倾孤桀的身体。鲜血好似最妖媚的颜色点缀在雪白的倾花上,邪魅的可怕。
此时所有人才恍惚过来,乱成一团。
侍卫们大嚷着:“救驾!救驾!刺客行刺皇上!”
另一边倾棱紧紧地盯着滟虞,全然不在乎有生命危险的父皇,嘴边露出一个诡异的弧度。终于见面了,不过这份见面礼实在让我意外。
滟虞淡淡地对上倾棱的视线片刻,便转开了视线,反而看向倾绝奎:倾绝奎,下一个就是你了。
倾绝奎看到这一幕,自是开心,能不费吹灰之力便除去皇兄,继而再除去倾棱,他便能堂而皇之的登上帝位,他比任何人都乐意看到这一幕,果然慕夙澜不是白养的。
他忽的感觉全身犹如冰镇,仿佛陷入万年玄冰,寒冷至极。他顺着冰冷的源头,对上了淡漠的眼眸,胸口剧烈的疼痛。这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他。”倾孤桀包住鸢生的手,悲伤地确定道。
“我自不是他,慕默然早已被你秘密处死了,而幕府上下一百多人也被你一道同敌卖国的旨意而害死了。”鸢生冷冷地道,狠狠地抽开被倾孤桀包裹着的手。
此时,倾城所有禁卫军也将圣台团团包围,倾皇在刺客的手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所有人都注视着舞台上所发生的一切。
“父皇,您没事吧?”倾棱故作担心地道,转而又对鸢生说道:“贼人,莫要再伤我父皇,你想要什么,都可以考虑。”
“我想要什么?”鸢生看向滟虞,“怕是我想要的,你们给不起。”
容筝走到倾棱身旁,没有焦距的眼眸准确地看向鸢生:“你要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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