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人颜》第18章

白安？白安他是谁？你们成双成对的出入，吃饭时候他端着饭走向你，你满足的昂起头充满兴奋的向他招手，而你看不见那个在他身后的我。我端着饭认真的盯着你的灿烂笑容，酒窝？竟然有酒窝，笑起来是有酒窝的。以前怎么没发现呢？为什么以前没有呢？对，是以前从来都只是浅浅的一笑，对，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样的你啊。
“喂，你干嘛你！”
“啊！”
一男一女的声音同时响彻喧嚷的食堂，空气凝结的瞬间大家的眼神都不约而同的转向我们这两个声源。
白色的校服上衣堆上了酱油的颜色，番茄炒鸡蛋的红色，鸡蛋羹的未滑落的蛋花，几种颜色混合在一起印在了面前这个姑娘的胸前，还好是秋天。
“陈曦！”
顾着打量自己刚刚闯下的祸，想着如何解决，听到面前的姑娘叫我名字转过身：“**！”
“**，对不起啊。”
“啊，没事儿，不就是弄脏了衣服嘛。”
“你没烫着吧，我不小心就撞上你了。”
“行了，没事儿，真没事，你瞧你那一脸愧疚的要死的的样儿。我还不好意思呢，自己没看前面，光顾着找位子了。”
“要不这样，我再给你打一份，就当赔罪了。”
“平时高冷帅今天这么给力还请吃饭，这衣服脏的值了，烫的也值了！”
幸福是什么？幸福也不过只是两条相交线之前的准备，就为了短暂磨合的那个瞬间，然后再天各一方——永不相见。
我其实本就刻薄，不善温言宽慰，堕于交流，在人群熙攘欢聚时候，我更愿一个人沉默，时常流离，从不会去刻意维系，我本来就是一个淡漠的人。
你，你是让我唯一觉得没有负担并且舒服的人，闹心或者愉快的事情有你分享分担，是我认为在这个混沌的圈子里面所获得最为珍贵的曙光。
我什么时候笑着来到你的世界的，你不记得。我什么时候低下头默默离去的，你不知道。就像气温降低，出门时候开始要穿毛衣，你说：“咦，那棵树的叶子什么时候变黄的？你没发现我的小心翼翼，你没发现我的恋恋不舍。你没发现路灯熄灭，太阳升起来，脚下的影子已经死了一次。你没发现，然后日复一日。
时光从不回头，许多不明就里的嘲弄，反正如人饮水的生活，在我差一点放弃的时刻，还好很安慰你还在，时光从不停留你却频回头，在我看不到光亮的时候，岁月无法带走有心的承诺。
“我们在一起吧。”
语文课上，我随意翻开章节倒头就扑在桌子上，一个东西敲在了我的头上，睡眼惺忪的硬睁开眼，本就心情不好正缺个理由找人发泄，刚要破口大骂那个家伙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砸太上皇的头，**直勾勾的望着我用手做手势叫我看地上。焉了的火气，获悉是纸条，又耐起性子对**做了个ok的手势，然后搜寻起地上的纸团。
“我们在一起吧。”
**还在后面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我拿着纸条，认真的看着，重复的看着，放下纸条趴在桌上假装睡觉，一会儿又起来拿出它来看着。反反复复，纠结什么？又有什么呢？我对自己说，反正沐晨有了男朋友，算了，就这样吧。
拿起笔，打开揉碎了纸条，重重的歪歪扭扭的写下：好吧。
我们在一起了，如你们所愿，哦不，是如你所愿啊，沐晨。
这样至少我可以每天从**的口中得知你的很多消息，我承认，这样对**不公平，可爱情本就不存在公平与不公平的，谁叫你认真了。
真的认真了的吗？我知道不是，我再也清楚不过的了。但事实对你与你而言是那样的残酷的，相对于我而言，难道就不是吗？
“分手吧。”我和**手牵着手，还是和往常一样在操场散步，我脱口而出，简单明了，声音不大，但很合适我俩的距离。
“嗯？”
“我说我们可以分手了。”
“为什么？总要有个原因吧。”**平静的侧过脸撅起嘴巴扑闪着大眼睛。
“很多事，你知道，我知道就好，不需要说明白。”我不看她，松开先前牵着她的手。
“你都知道了？你知道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我看见了。”
“看错了吧。”
“看错，我都没说看见什么了，你就说我看错了？”
“好。”
“还需要我说的再明白些吗？光芒四射整天带着王冠被老师宠到翻天的女王大人，**…也会背着男朋友……”
“我说好，好，好！你没听见吗？”**哭着推开我向后退着步伐“我都说了好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啊？你以为我愿意吗？我是真的爱他啊，你为什么就非要把我看得那么**裸？有意思吗？我就不能有点自己的隐私吗？你就爱我吗？你他妈的能好到哪儿去啊？你还有脸说我，老子天天粘着你，把你当祖宗一样就差放在家里供起来，我对你不好吗？最贵的手表，世界各地的好吃的，生日的惊喜，全班的还有不同的短信祝福，每天早上给你准备水果，还有什么？多的数都数不完啊，可你呢，你他妈就是块腐朽的木头，一根经就只认定认死了的就是沐晨，我比她差吗？你说啊，你说啊，你说啊！”
“你冷静点，这里有很多人。”我拉过似乎是飘在风中的**，有那么一下，她是那样的令人心疼，她活在她的世界里，对，是只有她自己的世界里，她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坚强，月光披在她身上的外衣，更凸显她的孤独，她的无助。而我，总感觉我们之间的那堵墙太过严实，我并不是没想过推翻它，我甚至是曾真正的横下心全力打开它。**，像个谜一样的女孩，我始终就只足够与她相依相偎。
“你就知道？你就知道我在想什么？你知道我有没有想过要和你在一起很久很久？你就知道我对自己说要真心对你，不能马虎？你就知道我已经放下她了，你为什么，为什么就还要把她横在我们之间？我很累！”
“算了，分都分了，已经没什么好说的了。”**“啪”的用手背抹了下脸，咬紧牙，握着拳头，昂起头，踩着重重的脚步与我擦肩而过，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愕然停止：“对了，不要告诉沐晨。她是我唯一的朋友，我唯一的好朋友。”
“我知道。”
我转过身，**愤然离去的身影渐远渐长。
分手，好像是精神上的解脱，和不爱的人在一起，确实难以坚持下去，就比如情侣间最正常不过的接吻，对了，还有拥抱，再就是牵着手，没感觉就是没感觉。尽管我现在再说这些真的有违人道，直白点总比吊着别人不放做备胎的好。而**和白安的事情，我奉承一贯以来秉承的，就是一定要答应别人的事情就要做到，所以，我自然的守口如瓶。
会一帆风顺吗？我在心里默念，真的爱一个人，就是宁可她什么都不知道，她能够永远活在快乐里，她能够永远的幸福下去。我好像把事情想的太过简单了，该来的总会来的。时间问题吧。
任何事情总是会在时间的冲刷下变得清澈见底，然后将真相**裸的完美呈现给众人。
“我。”
“嗯，怎么了？”电话那头传来沐晨抽搐的哭泣声。
“沐晨，怎么了？”我压低声音温和的询问。
“我…”
“没事，你慢慢说，我在这听着啊。”正在玩英雄联盟的我，不顾队友的安危，狠下心按下关闭电脑。换了个手拿手机“沐晨，你说，怎么了这是？是和白安吵架了吗？”
我一向对都是沐晨温声细语，此刻听到电话那头自己心爱的人泣不成声，十之**心里就有杆秤，盘算着八成沐晨是已经知道**和白安的事情了。虽然知道了多少程度我并不了解，但能让沐晨这样忍耐性和脾气极好的姑娘哭成这样的，事情的严重性就可想而知了。
“白…**她…”
“嗯，我听着呢，这样，你说你现在到底在哪儿，我赶紧的就过去找你们，**怎么了？”
“我，**她，她怀孕了。”随即沐晨更是嚎啕大哭。
“什么？她，她怀孕了！”
“是他的。”沐晨在电话那头疯般嘶叫起来。
我该怎样去安慰你？沐晨，我的沐晨。我的小不点儿，没有人是愿意这一切都那么真真切切的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我可以为你抵挡一切的流言蜚语，我可以买全所有你爱吃的零食，我可以在你不开心的时候放下身段做鬼脸逗你笑，我可以在你和白安吵架的时候给你肩膀依靠，开导你最后送进他人的怀抱，我可以为你做的我都无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