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愿时光不负婚》第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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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为了阻止我爸通知我,闫少天让你们把我爸的手机也给拿了,是吧?”父亲的手机无缘无故的不见了,将此事一串联,便能推算出,是他们搞的鬼。她缓缓从地上站起,挺直了背脊,眼眸冰冷的看着覃寒,如一把利刃。
“不是闫总的意思……”
刘启明突然像一头发怒的公牛,向陆佩佩直冲过来,“原来都是因为你这个贱人,我打死你!”
狠狠的、用尽全力的、往陆佩佩脸上扇去。
陆佩佩猝不及防,头往墙上撞去。
“咚”的一声,额上顿时血流如注。
现场马上乱了起来。
覃寒慌乱的去喊医生,保镖将刘启明像小鸡一般拎起,拳打脚踢。
竟然没有人理会倒地的陆佩佩。
“对不起……妈……”她嘴里嗫嚅着,此刻的她脆弱得如一个破碎的布娃娃,似乎一碰就面目全非。
闫少天已经赶到,只是才想着靠近她,被后面冲过的医生一把推开。他清晰的看到,陆佩佩的嘴角浮起一个梦幻的笑容,“呵呵,妈妈,等等我,我来陪你……”她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从嘴里吐出的话清晰而冰冷。
“佩佩……”他痛彻心扉,喉结上下滚动着,拳头紧紧握住,全身发着抖。
手术室里灯亮了好久,外面猛雷劈下,大雨瓢泼。这是入秋以来,最大的一场雨。
陆佩佩昏迷前说的那一句话,伴随着雨声和闪电,时不时在闫少天的耳边响起,每响一次,心就揪成一团,痛得直不起腰来。更害怕她一心想随母亲而去,没有求生欲望。
而刘启明则呆呆的望着手术室,眼神空洞,一动不动,像是泥塑人。刚刚丧妻,女儿跟着生死未卜,仿佛回到了七年前,他走投无路的那个绝望的夜晚。
两个悲痛的男人一直不言不语。
“孩子要保不住了,谁是病人家属,请过来签字。”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护士拿着纸张和笔匆匆出来。
闫少天大步上前。
刘启明神情恍惚的将视线投了过来,又继续“梦游”。
接下来,手术室的门开开合合,不断的有医生进进出出。
傍晚时,闫泽威和闫念晴也赶到了医院。
念晴根本不能接受,妈妈在里面抢救的事实。不管闫少天怎样训斥她,闫威怎么哄她,她都抑制不住自己,大哭大闹。这是她第一次意识到生离死别带来的恐惧,心里根本承受不住,闫泽威只得把她带回去。
似乎过了很久很久,手术室的灯灭了,医生和护士鱼贯而出,陆佩佩被推了出来。
“病人暂时脱离了危险,腹中胎儿流血过多,无法保住,组织胚胎等已经处理干净。病人原来头颅受过重创,虽然这一次的手术,将以前留下的一块淤血和一片碎骨一起清理了出来,但旧患加上新伤,情况还是不太乐观。同时,感觉到病人故意不自主呼吸,似乎没有求生意识,你们要随时做好心理准备……”
刘启明一下子瘫坐在椅子上。
闫少天像头暴怒的狮子一般,拳脚一下又一下的往墙上招呼,两三个保镖将他死死抱住,他的手上已经是血肉模糊。
刘启明则呆若木鸡,对周遭的一切没有什么反应。
闫少天冲过去,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嘴里“呼哧呼哧”的喘气,拳头却一忍再忍,未曾落下。
最后,只是将他往一旁甩开。刘启明毫无生气的滑落在地上。
“呵呵,我不会打你,再惹她不高兴。”那一声笑,如同从地狱飘来,恍惚又冰冷。
只是,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做些什么,才能让她醒来,她才愿意醒来。
孩子没了,母亲死了,她和他之间的恩怨,被编织成网,挣不脱,逃不脱,越缠越紧,而她只一心想毁灭。
这才是让他最绝望、最无助的。
这一场秋雨下得可谓是惊天动地,雷劈电闪,瓢泼的大雨噼噼啪啪,天地连线,酣然壮观,淋漓尽致。一下就是三天。像是摆脱了夏季那高温炙热,千蒸万烧般的桎梏,尽情的发泄它着。
病房内也是一片愁云惨雾。
陆佩佩毫无生气的躺着,脸颊已经深深下陷,干瘦的身体裹在棉被里,从外面看来,只看到棉被轻微的隆起而已。瘦得如干柴一般的手,布满了针管…………因打针的次数太多,她手上的血管已很难看到,只能通过从鼻腔注射的方式给她补充葡萄糖以维持生命。
小女孩闫念晴在一旁抽泣着,小手紧紧的握住母亲的手,怜惜的轻轻抚摸着。
闫少天正熟练的帮陆佩佩擦脸、梳头。
他也消瘦了许多,多了几分颓废的气息,头发长而凌乱的耷拉在额头,下巴的胡须有几厘米长,一向幽深而冷冽的眼眸,此刻多了几分忧郁和迷离。外形上他看起来有些落魄,但也让他接地气了一些。
闫泽威在一旁,恨铁不成钢的说,“这些生活琐事本让佣人来打理就行了,你一个大男人的手势难道还会比专业的特护还好些?我们公司那么一个大摊子,你不管不顾,任其自生自灭,我该说你冷血还是无情的好?”
“我准备帮她换衣服。”闫少天的冰冷眼眸略略一抬…………赶人的意味很明显。
闫泽威看着曾经高傲自负、能力超强的儿子,而今变得这样一蹶不振,想要发火,想要打骂,却明白都无济于事,感到心痛而无可奈何。
“我知道我说再多也是多余,我只希望你能振作起来,去做你该做的事,等她醒来时,依旧有足够的力量保护她!”
他不情不愿的站起身来,望了一眼陆佩佩苍白的脸,责怪道,“你这孩子,少天一定是上辈子欠了你的,才该被你这样折腾啊!”
陆佩佩浑浑噩噩的脑袋中,突然无比清晰的接收到这么一句话,头部轻颤了下。
闫少天转身去关门,错过了这一细微的变化。
陆佩佩的意识,和之前失去了所有记忆,一起慢慢回笼。
她原本有个很幸福的家庭。
父亲经商,母亲是大学老师,她是老师的宠儿。从小,她无忧无虑的长大,从来不知道愁苦为何物。直到上了大学,认识了闫少天,将青春挥洒到极致。自从有了他,她才深刻的感受到生命的真实,这里面的欢笑、泪水、痛苦与甜蜜,都是以前从未有过的,她的全副身心都在他身上。而当两个人的爱情瓜熟蒂落,准备大学一毕业便结婚时,噩梦便来了。
噩梦,从她出车祸的那一刻开始。
她被送到医院后,意识时有时无,脑部做了好几次大手术后,肚子里才七个月的孩子早产。她那时候清晰的听到医生叫母亲签字,之后,她便陷入了沉睡一般。记忆回到自己某天在韩国醒来时,第一声叫的是“妈妈”,妈妈抱着自己嚎啕大哭的情景。
其实,失去记忆和成为植物人,并不完全是因为车祸、脑袋受到严重创伤所致,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当时自己目睹了闫少天出轨,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主动放弃了求生意识。多亏了母亲,执拗的母亲,不离不弃,费尽了心机带她出国,带她远离让她痛苦的人和这片土地,把她从死亡线上拉回,给了她第二此生命。
而母亲,则独自默默的承受着所有。这些年,她为自己耗尽了心力,等日子稍稍好转,她却病重在床。在这时候,她发现,女儿又跟那个间接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男人,又牵扯不清了,她担心,历史要重演了,女儿是多么的不争气啊,而此时的她已经无能为力去阻止,心里是多么的悲凉,多么的愤怒!
妈妈,这个世界上她唯一相依为命的人,唯一从骨子里心疼她的人,为她耗尽了一辈子心血的人,离开了。为什么走得这么决绝,为什么不等等她……
陆佩佩越是去回忆,越是感觉悲凉入骨入肺。
这一天,病房里来了舒丽萍。
陆佩佩不知道她最近过得怎样,只是木然的听她在自己身边指天骂地的哭,声嘶力竭的哭。果果在一旁,小小声的哭。还有华缘续在一旁的哽咽,还不忘去拍拍舒丽萍的背,轻声安慰着她。
他们……已经在一起了吧?记得自己清醒后的第二年,便真正的出去上学、兼职。某个晚上,在一间士多店里上夜班。
当时的舒丽萍顶着一头染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口里咀嚼着口香糖,满不在乎的对着自己说了一句韩语,没有听得很清,便要求她再说一遍,当时的自己问的是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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