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爱你》第35章


堑姆较颉?br /> 门轻轻地关上了,就在那将要关闭的瞬间,我忽的想到了回光返照这个词,然后条件反射的想要去阻止那闭合的门,可是手最终就那样停在了半空,我有些茫然,有些不知所措,甚是内心有一种若有所失的感觉。
眼的的门,在我看来就像一扇生死之门,也许再次开启之时,就是新生,也许将是来生在世,我站在门口像泥塑一样,更像一个守护者,守护着这一世情缘,在本属于他们的空间里,尽情流淌,就像润人的甘泉,把两颗已近枯萎的灵魂,慢慢滋润……
时间一分一秒的度过,生命就好像静止了,我犹如磐石一样矗立在门前。房东过来两次,我只是微笑的让她离开了。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守候,也许就是一种固执而已。
腿有些麻了,我来回走动。但不敢发出声响,生怕惊动了屋内的人,更怕他们呼唤我时,听不见。时间真的过得好慢,我深刻地感受到了等待的痛苦。
十二点多时,房东和刘大姐来了,看看紧闭的房门,若有所想。跟着拉我去吃饭,我回头看看那扇门,觉得离开一下应该没问题。便一同去了,吃饭时刘姐去接电话,我借这个机会就把廖世缘就是顾司翰的情况告诉了她,她惊讶地捂住嘴,半天也会不过来神,问我怎么知道的,我就撒谎说是廖世缘跟我讲的。她应就惊讶,我也没再跟她解释。她问我怎么办,我表示只能顺其自然。
饭后我让她把这个情况,就不要跟刘姐说了,没必要,她点头应允。我急步往回走,好像担心有人会破门而入,惊扰了两个老人的相会。
下午我继续站岗,像个士兵。三点多的时候我有些头昏脑涨了,房东她们把我叫到外面,询问里面的情况,我也只能摇头。她们开始有些担心了,我也觉得时间太长了。
我们在商量后决定进屋去看一看,由房东带头。我们一起来到那扇木门前,房东轻轻地敲了一下,没有回应,我们互相对视了一下,她又继续轻轻地推了一下门,门原来没有锁,我们探着身子走了进去。房间里的阳光已经不那么明亮了,甚至有些暗淡。空气的温度也让人觉得冷冷的,甚至让人觉得有股刺人心肺的寒意。
奶奶坐在沙发里,一动不动,一旁的廖世缘靠在她的肩膀上,神态安详。那只救命的拐杖静静地躺在地上,就在奶奶的脚边,好像从躺下就没被扶起过。奶奶的面容有几道泪痕,已经干了很久了。两位老人就像在休息,我们看着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惊动他们。
房东回头看看我,我毫无办法得看看她。她犹豫了一下,鼓足勇气走上前,先是慢慢的捡起拐杖,然后蹲下身来,呼唤奶奶。在她轻推奶奶大腿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了廖世缘的手,我看见她像触电一样,快速抽回了自己的手。眼睛瞪得大大的,过了几秒钟,又慢慢的去触碰刚刚那只电到她的手。也就是两秒钟的时间,房东疯了似得跳了起来,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眼泪刷的一下流了出来。
我觉得不妙了,赶忙跑了过去。这时奶奶睁开眼,吓了我一下,她做了一个不让我出声的动作。我站在原地,愣愣的,后面传来房东的哭泣声。
刘大姐也觉得事情有些严重了,忙走过来,去检查廖世缘的情况。我看她去扶了一下那依靠的身躯。只见那身躯像一个塑料模特一样,缓缓地倒在了另一边。刘大姐也吓坏了,现在我们都猜到了,最坏的情况。这两个女人,都站在那里掩面落泪。
我走过去,看着奶奶,然后握住了廖世缘已近冰冷的手,将他放回原来的位置,奶奶安详的笑了,奶奶说,廖世缘太累了,应该歇歇了,因为他到家了,这里有他的亲人。
我皱着眉头,咬着牙,表情有点狰狞,转身的时候吓了后面两位女人一下,她们看我,我只是示意大家离开房间。
来到门外,我继续狰狞的掏出烟,颤抖的将它放在同样颤抖的嘴唇上,掏出打火机,我的目光恶狠狠的盯着它,用力地滑动,一下……两下……三下……,该死的东西怎么还不好用了呢。我用力把嘴里的烟揉碎,重重地摔在了地上。我那狰狞的表情瞬间瓦解,我无法在用这种扭曲的控制力,来控制我的眼泪了,我的脸对着墙,双眼看着地面,手却用力,扣住了那突出的墙砖,我看着眼泪坠落,粉身碎骨的摔在地上,一个……两个……三个……,看着那地面一个点一个点的被我的泪水荫湿……
刘姐过来拍着我的背,我没有看她,一个男人哭成这样,是件很丢人的事情,我挥手让她放心,她捂着嘴,泪眼婆娑的走开了。
这已经是个空楼了,我不在乎被人看见了,还能有谁,现在只有房东,刘大姐还有奶奶,就让眼泪继续吧,就让它来祭奠那迟到的相聚,痛惜这短暂的重逢吧,奶奶的爱情有了结果,廖世缘也有了归宿,但是他们失去的太多太多了,也许在他们的一生里,只有眼泪是最多的相伴,那么今天让我的眼泪,也为他们送上一段最壮烈的赞美吧。
傍晚的时候,刘大姐安排了公安机关的人过来,进行尸体检验。奶奶独自一人,在她的房间整理东西,房东推掉了所有的事情,我也请了几天假。我们本想陪着奶奶,可她不让,就是独自一人在房间里收拾,她神态自若,表情平静,可越是这样就越让人担心。
台办刘大姐喊我们去新房,民警给我们说了检查情况,廖世缘属于正常死亡,死因是心力衰竭。同时还表示,就他的身体状况看,其实在就应该撑不住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坚持到现在。
民警拿过一份病理报告,说是在他的行李里找到的,原来他已经是肺癌晚期了,所以人才会这样像被抽干了似得。行礼里还有两万三千四百五十元人民币;两件衣服;一个A4大的笔记本,还有一份写好的遗嘱,上面说”如果找到艾淑媛,就将这些留给她,找不到的话钱就捐给大陆的公益事业,其他的烧掉,另外在遗嘱的最后,他希望能将自己的骨灰留在大陆”。
面对这份如此可怜的遗产,民警都有些哽咽了,那份遗嘱,更是让每一个在场的人动容。正当我们暗自悲伤时,奶奶走了进来,她镇定的问刘大姐能不能让廖世缘的骨灰留在天津。我们在场的每一个人,都齐刷刷的盯着她,她有些紧张然后马上镇定下来。告诉我们她去争取,按她的话来说是不太可能的,因为台湾的台胞处理是有法律法规的,不过现在有一点还好,就是廖世缘在台湾没有任何亲人,而且他临终也有要求,这点应该可以。
刘大姐是个雷厉风行的人,说完就安慰了奶奶几句,转身回单位办理去了。我们很感激,心里也明白这种事不能耽误,毕竟天气很热了。
奶奶让大家把廖世缘就安排在新房里,并感谢在场每一个人,她还是那么的乐观,那么的从容。她告诉我们不要难过,廖世缘回家了是好事情,这是他一辈子的愿望。我们都哭了,房东更是泣不成声,只有奶奶,那么镇定,安慰着每一个人,甚至有种错觉,好像她在招呼来参加她和廖世缘“婚礼”的宾客,满脸笑容。
难道这就是坚强吗,还是打击过度的反常,又或者奶奶已真真正正参透人生了……
陆陆续续的屋里的人都走了,奶奶让我们也去休息,她独自留了下来,还有廖世缘,房东悲伤地同时眼中有些恐惧。尽管如此她还是没有回家,她很担心奶奶,她哭着跟我说,在她心里奶奶就是家人。我极力安慰,并把她安置在了艾佳的房间。
我回到自己房间,真是好久没进来过了,地上一层灰土,我重重的躺在床上,空气中飘起了无数灰尘。我静静地看着它们坠落,然后想去找到它们,发现再也找不到了。这感觉就像我们的生命,当你看见他时,才发现生命也如尘埃般渺小,就连他的坠落与消失,都是那么的静悄悄,无人知道。
闭上眼,我在想自己的生命会有多重,还是轻如尘埃,生命太短暂,到底什么才是生命之重呢?是爱吗?如果是爱,那我的生命之重,是不是艾佳呢?
奶奶让我一定去找到艾佳,仿佛这就是她对爱的一种寄托与延续,我应该去的,但是现在不行,因为奶奶的孤单更重了,我暂时不能留下这种空楼来陪伴她。我的头晕晕的,有些缺血的症状,应该是太累了,双眼开始打架了,眼皮沉重的让我无法承担……
火化那天艾奶奶穿的很漂亮,大家都觉得很诧异,但是没人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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