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的你,好不好 (岁月如此装x)[出书版完结]》第37章


谢君昊站在远处看着我笑了起来,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说:跟着我,有肉吃。
现在我们在珍珠海鲜酒楼里,桌上摆着螃蟹、东风螺和老虎虾。
价格很实惠,看上去很有食欲。
我埋头吃了一口菠萝饭,用小眼神盯着对面的谢君昊,心如死灰。
我进来大刀阔斧地点了十只螃蟹之后,谢君昊和我说:张扬,我记得第一次我们一块吃饭的时候,你朋友说你海鲜过敏。
然后我的中国心就彻底死了。
掰着指头往上数八辈,从祖宗开始,我们老张家就没有出国的命。
我爸曾经作为我们家的积极分子远赴黑龙江东至俄罗斯。
这里顺便提一下,我爸隶属于成都市教育局,他去俄罗斯的原因是要考察学习莫斯科当地的教育管理经验。
走之前,他带了个箱子,里面装了十包方便面。
半个月之后,我爹地他满载而归了,箱子里装了三套套娃、一瓶伏特加、几个盘子勺子碗还有三件短袖,每件短袖上印着:“我是列宁”。
那十包方便面一包没落下全给他吃了,从此给我奠定了“莫斯科没有面条”扎实的思想基础。
后来我曾不只一次地在成都的小商品市场里看到过套娃,和我爸带回来的完全看不出两样。再后来我从新闻联播中得知俄罗斯官方语言是俄语,不是汉语。
从此终结了我以为“俄罗斯是中国一个省”的错误认识。
至于我爸带回来的短袖为什么会用中国字写着“我是列宁”,他到现在也没解释清楚。
只能看不能吃的滋味让我这颗中国心又死了一遍。
吃完饭我再去夜市上补了点烧烤才算勉强裹腹,回到旅馆窝在客厅里的长沙发里,今天放的电影很奔放,上来就有涉黄情节,我抱着考察“亚庇□音像产业是否发达”的态度从头到尾,两个小时全看完了。
抛开我听不懂的台词和看不懂的字幕,这个片子除了开头两分钟出现疑似涉黄镜头之外,后面的一个小时58分钟都仿佛被中国和谐春风扫过一遍,令人不得不骄傲我国广电总局无比威武:普天之下,尽显和谐。
我不知道土豆妹什么时候回来的,第二天大早见到她,她的一双眼睛又肿又大。
收拾好东西出门的时候,迎面碰上土豆的眼睛是又大又肿。
我私底下问谢君昊:京那巴鲁山的蚊子怎么专捡人眼皮盯啊?
他点头说:口味有点重。
我们几个搭游轮到旁边的沙比岛浮潜。
我跟管理员租救生衣的时候,获得了大众的一致鄙视。
我在大学时代学过游泳,并顺利通过该门课程。
那是大一刚入学,我爸不知道从哪听说的小道消息,说大学里游泳课是必修。
我刚去不清楚行情,稀里糊涂地就选了游泳,每个星期四早上9点,哆哆嗦嗦地去上课,从秋风一直哆嗦到冬雪。那年冬天北京第一场雪的时候,除去中途抱着救生浮板若干次,我终于在泳池里流利地游了两个来回后,呛了口水在1米6深的地方沉下去了。
但学期末结束的时候,体育老师却没让我挂科。
原因是如果我挂了,势必要补考,她认为我不应该玩命,同时她也认为如果再考一回我肯定要玩完儿。
这里补一句,我爸的很多思想都具有创新性,为我的大学生活带来了无穷无尽的风采。
比如大一让他给我配个笔记本电脑,他斟酌了一番,货比三家之后,选了北大方正,原因是说北大离我们学校近,电脑坏了正好拿去修,方便。
这个电脑先后经历了电池没用、键盘接触不良、触摸屏失灵三重劫难之后,成为了我们宿舍的公用音箱和台灯。
蓝天,大海,白沙滩。
我穿着救生衣很欢快地在水里扑腾,突然有人伸手把我的脑袋摁进水里,呛了一大口海水。
起来看见谢君昊笑得很欢乐,抬手给了他一脸水。
“张扬,我们去浮潜吧。这里离沙滩太近了,鱼不多,前面深一点的地方有挺多鱼和珊瑚。”
谢君昊教我戴好潜水镜和呼吸管,慢慢地往深处游。
整个人像置身在海底世界里,身边不时有五彩斑斓的小鱼成群结队地甩着尾巴游过去,近得好像伸手就能触摸到。轻轻一碰,它们会四散开来。
色彩鲜艳的珊瑚和海草在水中绽开,越往深处景致越奇妙。
忽然手被人拉住,我侧过脸看身边的谢君昊,有点疑惑。
他伸手向我比划了个“跟我来”的动作,拉着我往前游了两步。接着他递给我一个矿泉水瓶,里面装了碎饼干,握住我的手轻轻一挤,饼干粒顺着水流被挤出去一些。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
鱼群都簇过来嘴唇翕合吃饼干,我们游到哪,它们就跟到哪,环绕在身边。
把饼干放在手心里,还能吸引小鱼在手心里吞食。
“刚才太好玩了,你怎么知道用这个法子?”上岸之后,我趴在海滩上晒太阳休息一把。
谢君昊在一旁搭帐篷说:“要是深潜看到的鱼更漂亮。可惜这次没机会,下次有空我带你考个潜水证。张扬,你过来帮我一把。”
“这帐篷这么小,怎么分配?”
他看了我一眼,扬眉毛轻笑着说:“你想和我睡一个?”
“我怎么忍心让你受委曲?土豆的帐篷大,不如我睡你的,你睡土豆的?”
“你让土豆妹情何以堪,我肯定会被土豆踢出来。”
黄昏的时候,岛上的游客散得寥寥无几,只剩下几个搭帐篷的,和个别睡过头了错过最后一班游艇的哥们。五点之后沙比岛海风很大,有点冷。我缩在长椅上看日落西山头。土豆妹主动过来找我,黑了张脸说要和我睡一个帐篷。
我还有点没反应清楚情况,土豆追过来,一副死了亲娘的表情。
然后这俩人直接拉开阵势就吵了起来。
土豆是武汉人,土豆妹是江苏人,他们吵的时候你一句我一句全都用的母语。
我听了半天一句没听懂,问谢君昊:“他们在吵什么啊?”
谢君昊表示他不懂武汉话,也听不懂江苏话,只能递罐可乐给我,和我一块看看热闹。
土豆在吵了十分钟之后,估计也听不明白土豆妹在说什么,扶着额头说:“你别说江苏话。”
土豆妹不服气地说:“你先说的武汉话好不啦?”
然后他们用国语吵了一会,吵激动了就各自继续用方言;搞得我十分地应接不暇。
“这里海风很大,有点冷是么?”谢君昊脱了件套头衫罩在我身上。
我觉得不好意思,心里有点别扭,随口胡说了一句:“这地儿不错,师兄你下回得带着你女朋友一块来。”
谢君昊偏头看着我,口吻不乏戏谑:“我倒是带来了,但人好像不领情。”
我沉默了一会,找了个说辞:“这个问题我们上次不是讨论过了么?”
“对我完全没有好感,嗯?”他看着我的眼睛,神色自若。
我别开脸:“怎么我总觉得你是在逗我玩儿呢?”
“怎么说?”
我理了理思路:“坦白说,我看你对感情收放自如,感觉谈不谈恋爱都没什么差别。你是不是现在特别急着讨个老婆啊?”
谢君昊微皱了一下眉:“张扬,我喜欢你。但我不是个放纵自己情绪的人。”
他看了看我:“这么说吧,爱情不是我生活的唯一。如果你爱我,我会珍惜;但你如果不爱我,我也能活得下去。”
“可是吧……”
谢君昊打断我,安安静静地看着我,低声问:“你是不是对我有一丁点好感?”
我觉得很难回答。
好感是什么?
我没有在谢君昊身上感受到怦然心动的感觉,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不是一辈子一回,以后再不会碰上。
气氛一下子僵住了,我有些局促,站起身想跑路,却被他按住肩膀,唇覆了上来。
突如其来的吻,我来不及反应,被他挑开齿关攻城略池。
我伸手用力推开他,有点喘:“你这是在干什么啊?”
谢君昊低低地叹了一声,拉过我的帽子让我靠近他:“怎么不回答?”
我躲开一些,挣开他往海边跑。
风很大,在耳边呼呼一直响。曾经和林佑在一块的片段突然纷至沓来,一幕幕,就好像都约好了突然想起来,吹得人脑袋生生地疼。
原来以为自己忘了的东西,其实清晰得残酷,连他高中替我带早饭做得那件T恤的颜色都一清二楚。
我在海边静静地坐了挺久,回到帐篷那碰上土豆妹。
她直挺挺地曲腿坐在帐篷里,对我说土豆带她爬京那巴鲁山的那天,她跟土豆说她爱上别人了,后来土豆居然哭了,两人在山脚下抱头痛哭。
土豆妹说她一直爱着土豆,但俩人性格不合十分折腾,磨合了小半年越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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