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辞》第51章


幸福。
他扯下脖子上的围巾,冻得僵硬的脸颊牵住一个温暖柔和的笑容,徐徐的把蛋糕推到她跟前,单指挑起她遮住脸的刘海。
“生日快乐。”
于悦死死的低着头,咬着嘴唇内侧,默数了几个数字,鼓足勇气抬眸,淡淡的望了他一眼,无声的把蛋糕推了回去。
厨房里传来哗啦哗啦的洗碗声音,他坐在原地,进屋这么久,被冻透的身体还是没有缓和过来,手指夹不住烟身,来来回回掉落下好几次。
厨房碗柜开合声,上楼的脚步声,卧室的关门声。温婉动听的一气呵成。
直到手中的烟燃到了尽头,他的手指都没有没灼痛的触觉。他目无波澜的把原封未动的蛋糕扣进垃圾桶,关掉了客厅的大灯。
坐在床
边,他按开手机录音。
醇厚的男音轻快的响起:“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you; happy birthday to 老婆; happy birthday to you。”
一遍一遍,循环播放着。
可惜,她听不到。
卧室内的暖气十足,于悦还是裹着厚厚的被子。
不是说好了,独自一个人的时候也不会害怕的么……
她站在门边,想象着隔壁香甜的那张睡颜,笑不成形的悲伤涌来。
快坚持不住了。
他的沉默寡言,让她每天都心疼的死去活来。静下来的这段时间,她回想起很多细枝末节,那些谎言,针一样扎在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每回想起一幕,就更深一寸。
她双手奉上无条件的信任,被他无情的踩到脚下,践踏,碾碎。
她生活在他的世界,用一个卑微的跳梁小丑的身份。
时光前移几个月,不同的房子里,同样的人。一扇门的距离,他第一次,收起了吊儿郎当的样子,嗓音认真且专注。
“于悦,谢谢你陪我过生日。”
也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吧,她对他的感情一发不可收拾,凶猛的攻破了自己所有的底线。她的人,她的心,无所保留,悉数奉上。
他有那么多次机会,可以跟她解释清楚这一切。他都没有这么做。以至于当他问她:“不听听我的解释?”的时候,她才会觉得格外的苍凉。
你的解释,我要听呢。可是,你还有什么可解释的么?
她决定不要再继续想下去,摊开电脑抱在腿上,滑稽夸张的韩剧,女主角拖着男主角的胳膊,撒娇的晃着喊着:“欧巴。”
明明是引人捧腹的剧情,她看着,笑着,不知怎么,就落下泪来。
真的好好笑哦,都笑出眼泪来了。
神不守舍的看了几集,已经快要是凌晨。她猛然响起手机落在楼下忘记拿上来,客厅走廊的暖气总是忽冷忽热,她披着被子,敞开门。
霎时,脚下顿住。
一步之遥,那个人躺在地上,身下铺了一层薄薄的毯子,裹在与她情侣款的天鹅绒被中,侧脸平和无害,呼吸匀称的睡熟。
听到声响,并没有醒过来,累极的样子,眉毛微不可闻的颦起,艰难的翻转身子,往里面缩了缩。
走廊的温度与卧室内天差地别,仅仅是站了一小会,于悦胳膊上的汗毛就大片的抖了起来,她捂住嘴,无声的哭了起来。
万箭穿心的难过,铺天盖地将她卷起。
她是无意中说过一次,小的时候,实在害怕的睡不着,打
开自己的房门,就觉得爸爸妈妈的气息近了。
当时,宋辞听完后,指腹滑上她的脸颊。
“丢人啊,真丢人。两扇门跟一扇门,有什么区别?”
她一本正经:“总之我就会觉得安心就对啦!虽然只少了一扇门,但是感觉就完全不一样了!”
随口的一句话而已,于她。
可是他却默默记下。
那些不被允许守护她的日子,他能选的只有这一种方式,为她,缩短一扇门的距离。
最近的这些夜里,她总以为外面传来的窸窸窣窣是自己精神过度紧张导致的幻听,有时候上班去的晚,收拾卫生的阿姨奇怪的在隔壁自言自语:“怎么我给收好的毯子又扔在地上,这个天盖不到了呀。”她都没往心里去。垃圾桶里,时不时的就蹦出依稀能看清“膏药”二字的废纸盒,她以为是阿姨平日用的,连问都没问过一句。
这些,原来都是他的痕迹。
她总是这么后知后觉。
蹲□,轻轻掀起他后脊的被子,松垮的睡衣下,他肩膀处贴着的膏药暴露在视线中。
左飞飞不止一次的跟于悦抱怨:“你家那头牲口,细皮嫩肉的,看的我都生气。小时候我没命的窝在家里不肯出门,就是为了捂白了跟他拼一拼。”
她还听说,宋辞对床的挑剔程度令人发指,家里的床全部是固定的那一个昂贵的牌子,雷打不动。所以她想方设法的让他睡到床上去,不要他因为自己,委曲求全。
脚下,那映着微弱灯光的大理石地板,隔着厚厚的棉拖鞋底,都能感到它坚硬而又冰冷刺骨的触感,他怎么能忍受,夜夜在这里入眠……
她默默的把身上的被子搭在他身上,给他按了按被角,目光放空,轻轻关上了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写这段的时候很心动,好像跟大辞谈恋爱的是我。——捂脸。
但这还不是最爱大辞的时候。
咩嘻嘻。
☆、我很想你
每年至少有两次人间蒸发的殷亦凡;坐在宋辞对面。
似笑非笑。
“我听说了。”
“猜到了。”左家小姐的广播站;总是热情洋溢;声扬四海。
“我记得我提醒过你;防着点飞飞。”
“防了;没防住而已。”
宋辞瞥一眼猫在门边偷乐的文李:“滚进来吧。”
“哎……”文李装模作样的长叹:“小灰前几天给我电话,颁布了最新的三防原则——防火防盗防宋少。可你小子连人影都见不到;我是想招惹来着,没处去啊。”
两个男人喝酒;当他为空气。
“老雕就时不时的玩隐身;你更好,只对他隐身可见。你们这样做让哥几个很伤心!”
宋辞斜着嘴叼烟;大拇指指向文李:“你的人?”
殷亦凡两指敲桌:“不熟。”
文李怒;没良心的;喝的都是老子的酒!不呆这找气受了,走了,新来的小妹妹比你俩有劲多了!
耳边清净后,殷亦凡望着指尖明灭的光亮,悠悠的问:“想怎么处理?”
宋辞笑,“用我自己的方式。”
“哦?”尾音上挑,饶有兴致。
“媳妇是我娶回家的,我自有我的方式与她相处。祸是我闯的,收拾烂摊子的也不能有别人。小凡,我总不能指望你一辈子。那么多人的事情堆在你身上,你也累了。”
殷亦凡眯眼,才多久没见,宋辞脱胎换骨,整个人不同往日。再也不是那个遇事炸毛,揪着他救场的莽撞少年了。
快三十岁了。
时光不等人。
“看起来我应该走的更久一些。”
“你在与不在,今天的局面都一样。玩了这么多年,混了这么多年,该是我自己扛的时候了。宁子哥说,自己的女人,千错万错都没有错,错的都是咱自己,让女人受了委屈,就是男人的无能。小灰比于悦矫情,比于悦难缠,比于悦有脾气,比于悦能折腾,一样被保护的完好无缺,伸手就能摸到哥为她打造的王朝,我呢?翻天覆地的捣腾了一番,眼看,连家都保不住了。”他自嘲一笑,仰头间,杯中的液体悉数滑落吼中。
果然是宁氏理论,有几个男人,可以宠老婆宠到霸气
如斯。殷亦凡嘴角没有温度的上挑。
“未必每一个人,都要做宁子轩。”
“不”宋辞苦涩的摇头:“如果你身边也有一个于悦,你一定也想做的比宁子轩更宁子轩。”
“所以?”
“所以,她若是不能释怀,我就放她走。然后跟那人一样,一直等。等的来,是命,等不来,就步她的后尘。”
提起那人,他的双目黯然无光,仰头阖起眼睛,长舒一口气。
“你,做不到。”殷亦凡很肯定。
“对别人,我的确做不到。可是,你不了解于悦,她值得我为她一人放弃全世界,她美好简单的你都无法想象。自她之后,我将就不了任何人。”
比她好的,大有人在,可是我不要。
所谓爱情,只有身临其境的那一个人才懂,大千世界,千种玉色万种曼妙,都敌不过,她的一颦一笑。
……
困乏的捏着眉心,宋辞单手抚着方向盘,北京时间二十一点整。再晚一些回去,她自己在家就会吓坏了吧。
大概是一个多月前,当时他刚回宋氏不久,一个晚上,国外突然飞来了一个大型的合作团队,宋辞自然是被扣下招待来宾。手机在下午就因为电量过低自动关机,他想着大概不会太久就能结束,就没有通知于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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