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是你师父》第23章


顾渊见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急急说道:“他绝非是你们心中所想的那般凶恶,我与他相处了这些日子,已大致摸清了他的心性,他不过是为尹千面所利用,若是有人能认真引导他向善,他绝不会是这般模样。”
易先生仍是有些惊愕,细细考虑之后,倒也是有些信了,他皱着眉头想了片刻,叹一口气,说:“顾少庄主的确是心善之人,那依你之见,现下的境况应该如何才好?”
顾渊忧心忡忡,说:“我担心他做了傻事。”
他将他们发现厉玉山那一把其风剑的事情,也一并与易先生说了,又将途中所遇的诸多谜团一一告诉了易先生,他总觉得这幕后似乎有一双看不见的手,从头至尾操控着他们的行动,而他们不过是那双手中的棋子,只得按着他的意愿行事,无法跳出。
易先生也不知此事该如何是好,他问了顾渊的意思,顾渊也只是摇摇头,说:“那日我离去时,黎穆发觉了我的身份,他已不肯信我了,我劝不了他。”
易先生沉默不言,顾渊神色黯然,又往下说道:“今后他如何,已与我无关了。”
他嘴上如此说着,心中却还是很担心的,顾不得休息,匆忙又与易先生一同赶上了路途。
顾渊一直心中暗暗思索此事,他想自己说不准会在路上遇见黎穆,届时他应该如何是好,是将黎穆拦下还是放他去报仇,可直到魏府所在的城镇时,他也不曾见到黎穆的身影,也不知黎穆是否已赶到了地方。
魏山的宴席尚在明日,顾渊与易先生在城中的客栈落榻,易先生让他用过午膳后与自己一同去魏山的府上先与魏山通个消息,事先将顾渊身份之事告诉他,请魏山帮他们在宴席上提及此事。可顾渊满心皆是黎穆,哪儿还有胃口,随意吃了些东西,也只觉得味同嚼蜡。
客栈内不少宾客均是为了奔赴魏山的宴席而来,台下坐了不少人,十分嘈杂,顾渊坐了片刻,正想要离开,却听见邻桌有人说道:“魏山真是好大的面子啊,听闻雪峰山的掌门也带着弟子来了。”
雪峰山的掌门姓孙,名唤玉璋,倒也是一位德高望重的前辈,只不过私下里的风评却有些不好,传闻他好名利,又极其善妒,孙掌门是尹千面的手下败将,却绝非黎穆能应付得了的,如若说先前顾渊还觉得黎穆能侥幸有些胜算,至少能保住一条命在,可孙玉璋若是来了,就断不是黎穆能应付得过的。
更何况孙玉璋曾数次向尹千面挑战,却次次都输给了他,他因尹千面而显得十分没有面子,又生性善妒,若是尹千面的徒弟落在了他手上,绝非是一死那么轻松简单的事。
顾渊转而回了屋子,他心中纷乱,也不知该要如何才好。他细细想过自己的心意,这些日子他与黎穆朝夕与共,在他心中黎穆就真的只是尹千面的徒儿吗?他对黎穆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真情实感?一切都只是逢场作戏?就算黎穆误会他了,他舍得让黎穆去死吗?
他舍不得,自然是万分舍不得的。
他虽不及黎穆的心意深厚,也并不知自己究竟是不是喜欢他,他只知黎穆不能这么便去死,无论如何,只要黎穆赶到此处,那么明日他便一定要去救他。
易先生推开门来,寻他一块去拜访魏山,顾渊正在门内候着他,他与前几日的愁眉苦脸已大不相同,像是终于想通了一般。
易先生心中已有些明了,便问他道:“顾少庄主可是想明白了些什么?”
顾渊说:“有件事我不得不去办。”
易先生将房门关上,他在房内走了几圈,蹙眉问:“那顾少庄主所托付给我的事情……”
顾渊并不直接回答,这几日他常拿着镜子与贺潺闲聊说话,镜子一直放在他身边,此时他将镜子递到易先生手中,说:“易前辈,请务必将贺仙师恢复原样。”
易先生叹一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
顾渊只是与他微微一笑:“暂且不要向我的母亲与妹妹提及此事,大恩大德,晚辈必结草衔环,至死不忘。”
易先生仍是想要拦他,顾渊却推开他的手,朝着他深深一揖,道:“易前辈,后会有期。”
第23章 
魏山其人,乃是玄风宫堂主,魏家家业传至他手中时已十分丰厚,他又善于经营,算得上是修行界中的富庶之家。只可惜他家一脉单传,而他至不惑之年,膝下仍无半名子嗣。他为求子想尽办法,终于在几年之后得了一名麒麟儿,取名魏麟,对其宠爱不已,好在魏麟自幼聪慧过人,不曾被他宠坏,年前得了鹤山派掌门赏识,收入门下,将来定要前途无量。
魏山高兴至极,便迫不及待想将此事与至亲好友分享。先是夫人寿宴,那时魏麟方才过了入门资质甄选,他在寿宴上大肆宣扬此事,生怕别人不知魏麟入了鹤山派。
而今魏麟得空回了家里来,他立即广发请柬,大摆流水席庆贺此事,只不过来的均是魏家的亲朋好友,并无多少同/修,其间最厉害的便是雪峰山的掌门孙玉璋。
盛宴当日,孙玉璋却因琐事耽搁而未立即赶来此处,他门下弟子为他传话,只说师父再过上片刻便会赶到,到场的宾客足有百人,自然是不能让他们都等着孙玉璋一人的,于是宴席率先开场,美酒佳肴,珍馐美味,又有娇俏婢女侍立于旁,觥筹交错之间,显得甚为热闹。
酒过半巡,魏山引来他的小公子,要将他介绍给在座众人。魏麟聪慧讨喜,因年幼而不胜酒力,便以茶代酒,要敬在场的叔叔伯伯们几杯,正是其乐融融之时,守门弟子忽而慌忙来报,说门外有一怪人,长衣蒙面,直直闯将进来,那人修为高深,他们已要拦不住了。
这弟子衣裳残破,已是满面血污,魏山大怒不止,叫人提了他那一口刀来,要见一见门外闹事的究竟是哪一个不长眼的家伙。
不等他走出门去,外面的人倒是先闯了进来,这人提了一柄黑色的剑,全身上下包裹甚严,杀气腾腾的模样,又如千年寒冰,令人望而生畏。
魏山怒气冲冲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并不回答,只是伸手摘下了遮挡面容的纱笠,他看起来甚为年轻,头上有一双狼耳耸立,正是黎穆。
魏山看清了他的样貌,微微一惊,却不及开口说话,那人已厉声问道:“你可记得我的模样。”
魏山大惊失色:“你……你是厉玉山……”
他自己都不相信已死之人会复活在眼前,最初的惊惧过后,他已明白眼前这人并不是厉玉山,于是他便壮起了一些胆子,说:“你是那魔头的孽子。”
黎穆沉默不言,只冷冰冰地看着魏山,像是在看一个死到临头却仍沉浸在梦中的人,他用指腹轻轻抚着手中长剑,自剑鞘下溢出黑气,缠绕着他的手臂缓缓而上,钻进他的衣袖之内,黑气中仿佛有千万只伸出的手,不让他与剑分离。
魏山笑道:“我当是什么人,不过是狼君余孽,在场这么多同道好友,难道还怕你个小狼崽子不成?”
周遭其余人等虽不知黎穆是何人,此时听魏山如此说道,不免觉得惊讶,万万没想到当年厉玉山竟还有后人存世,有人发声向魏山询问,魏山便道:“此人样貌与厉玉山无二,想必是厉玉山那魔头的孽子。”
黎穆终于开了口:“除你之外,当年杀我父母的还有何人?”
魏山大笑不止,说:“当年同去的都是些好朋友,我怎么会将好朋友的名字告诉你呢。”
场上却有一人站了出来,说:“大丈夫敢做敢担,当年我既然敢去杀了厉玉山,现下我也敢杀了你。”
说罢,不等魏山阻止,他便已将剑拔了出来,化作漫天剑雨,尽数朝着黎穆落了下去。
剑光散去之后,黎穆毫发无伤,倒下的反而是那个用剑的人。
黎穆手中之剑尚未出鞘,魏山惊讶不已,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年轻人竟有这么强大的实力,如此天资,已算得上是反常至极,他正不知该要如何才好,黎穆已然冷声开口说道:“还有谁是当年杀我父母的人。”
无人再敢开口。
他们已见识到了黎穆的力量,方才竟没有一人看清他是如何动手的,此间差距之大,已不是他们这些人可以轻易应付的了,何人不是贪生怕死,又何必在此刻强出头呢?
魏山见状,倒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黎穆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仍是冷冰冰的向他发问:“现在你可愿意说了?”
魏山咬牙道:“我向来不耻出卖朋友之人,就算你杀了我,我也绝不会说出他们是谁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