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败》第21章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那样痛快淋漓，看见众兄弟都成家立业，铁牛闲来无事，整天侍弄一头壮硕的藏獒，时常牵着它吃肉喝酒瞎溜达。一日，铁牛牵着藏獒在大路上逛荡，远远望去，前面岔路口，正好竖起一块巨大的广告牌，上面画着武松挥拳猛揍老虎的广告。藏獒这畜生可以说天不怕地不怕，看见不顺眼的人都会伸着脖子嗷叫一声。它从来没有见过广告牌，隐约看见一黑大汉骑在一只色彩斑斓的老虎身上施展拳脚，不禁气从中来，流露出颇不服气的神色，冲着广告牌就〃汪汪〃大叫起来。铁牛一看自己的藏獒如此神勇，竟然敢挑战打虎英雄武松，不禁咧开大嘴嘿嘿一乐，不想一阵怪风吹来，将那块摇摇欲坠的广告牌吹倒，铁牛、藏獒不及躲藏，便被生生砸翻在地。藏獒〃嗷〃的一声怪叫，嗖的一下，蹿得老远，末了，还站在远处，非常恐惧地打量〃武松打虎〃的广告牌，小眼睛还一眨一眨的，充满了困惑不解。铁牛本来是一条响当当的好汉，竟然被一块广告牌砸得生疼，窝囊得有些窝火，一脚踩在〃武松〃身上，还跺碎了张牙舞爪的〃老虎〃。铁牛越想越生气，心里涌起一股火：这些人搞竞选把社会风气搞得乌烟瘴气，我要告他们。于是来到宋江的帐中，其时宋江正在上网聊天。铁牛是个粗人，也不理会这些，推开门，大大咧咧地叫道：〃公明哥哥。〃宋江抬头一看，见是铁牛，满肚子不高兴：〃不知道我正忙着吗？啥事？〃〃你得管一管，马路两旁的广告牌把我砸伤了，这要算公伤。〃
第39节：第三章世故人情，缺乏监督（3）
宋江心道：这点屁事也来烦我。就强捺着性子道：〃你把过程叙述一下。〃李逵便将来龙去脉讲了一遍：〃你可得为我做主呀，咱们好歹是兄弟，想当年，浔阳楼，我双斧……〃宋江打断道：〃我身为一寨之主又岂能徇私？我问你，你养狗违法，你知道不知道？嗯？〃
〃这，这，这……〃
〃你有没有养狗证？嗯？缴费了没有？嗯？〃
铁牛哑口无言，藏獒本身就是解珍、解宝免费送来的，哪敢上牌呀，上税更不用说了，一年几十块，再加几块可以购买半扇猪肉外加几斤水酒。〃单说广告牌的问题，倒好处理，如果梁山晚报的记者对此进行深入报道，万一把这些问题抖出来，我想照应你也照应不了！〃李逵目瞪口呆，稀里糊涂，不知自己怎么走出了这间屋子。宋江胖胖的葫芦脸露出笑纹，心说：铁牛到底好蒙。于是将此事归纳分析整理一番，写进了《领导的艺术》一书。
经过几周的准备，投票开始了，监票工作由高衙内主持，共计12800人参与投票，收到选票12700张，一百零八条梁山好汉中宋江、吴用因系政府干部无权投票，卢俊义转业到汴梁大学教书无法投票，李逵弃权，统计结果显示，十名公务员依次为：林冲、武松、鲁智深（鲁达）、燕青、阮小七、时迁、石秀、花荣、史进、关胜，于是整理了一份报告交与宋江审阅。
宋江快速浏览了一遍，猛然想起〃神行太保〃戴宗的恩情，此公原来在江州知府蔡九手下任江州两院押牢节级，十分仗义。宋江当年在浔阳楼喝酒，雄心勃发，乘着酒兴，磨得墨浓，蘸得笔饱，写下反诗《西江月》一首：
自幼曾攻经史，长成亦有权谋。恰如猛虎卧荒邱，潜伏爪
牙忍受。不幸刺文双颊，那堪配在江州！他年若得报雠，血染浔
阳江口！
后来，宋江远远观望，觉得《西江月》还不狠，就乘兴补了四句诗，道是：
心在山东身在吴，飘蓬江海漫嗟吁。
他时若遂凌云志，敢笑黄巢不丈夫！
最后，留下大名〃郓城宋江作〃，结果被赋闲在家的通判黄文炳告发，蔡九令戴宗前去捉拿，戴宗灵机一动，让宋江披头散发，把屎尿泼在身上，装疯卖傻以图过关。没想到宋衙司仗义疏财可以，表演功夫实在太差，竟然扮作〃玉皇大帝的女婿〃率领〃十万天兵来杀江州人〃。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黄文炳的眼睛比玉皇大帝的老婆……宋江的丈母娘还毒，一眼就识破这个女婿是假的。唤过牢子狱卒，二话不说，就一个字：打。打得宋江一佛出世，二佛涅■，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最后只得招认。从此以后，戴院长和宋江患难与共、交情深厚。上了梁山，戴宗做了情报部长，排梁山好汉第二十位。受招安后，先被封为兖州府都统制。戴宗本来就是特务头子出身，兖州府都统的职务显然不合他的专长，就思谋着跳槽，准备挑更重的担子，在更高的职位上为人民服务。宋江十分清楚戴院长的心思，苦于没有机会报答。他思考了半晌，心想：阮小七桀骜不驯，最不听话，干脆画掉了事，再说，他本身就是做水产生意的，未必对做官感兴趣，就随手填上戴宗的名号。
正在这时，听到一声细声细气的〃报告〃，扭头一看，原来是柴进。〃哟，柴员外，进来进来，不用那么客气。〃这位柴员外，在梁山泊英雄中排行第十，大周皇帝柴世宗的后代，人称柴大官人，专爱结交江湖好汉。曾经陆续救助过宋江、林冲、武松等多位好汉，江湖上人称〃小旋风〃。〃柴员外，今天是哪阵香风把您给吹来了？有什么事吗？〃宋江拍着柴进的肩膀说道。〃员外，什么员外？今非昔比了！想当年那么多人都受我庇佑，现在没人理我这个员外了。连个公务员都评不上，想起来让人寒心。〃宋江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总觉得是在说自己。宋江说道：〃谁说没有你，不就是公务员嘛，你本来就是公务员世家，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我看看，有了，史进无缘无故地在身上刺了九条龙，这样的人怎么做公务员？又怎么能为人民服务？〃于是，将〃九纹龙〃史进的名字画掉改头换面，填上柴进的名字。柴进千恩万谢地走了。宋江长长出了口气，靠在椅子上，喝了杯茶，刚想翻看前两天借到的黄色小说，听到有人哭着走了进来。来人一进门便拜：〃公明叔叔呀。〃一看却是赤发鬼刘唐，头扎白带，身穿重孝，宋江连忙扶起：〃呀！刘唐贤弟这是为谁穿孝啊？〃〃我阿舅死得好苦。〃宋江糊涂了，这刘唐本是孤儿，什么时候冒出一个阿舅来？〃你阿舅是……〃〃晁天王啊。〃宋江这才想起，《水浒传》第十三回〃赤发鬼醉卧灵官殿，晁天王认义东溪村〃倒是有这么一段……为了救刘唐，晁盖特意认刘唐为外甥，还胡乱地编了一个王小三的假名字，但这是苦肉计呀，戏演完后，关系自然结束了。自此以后，刘唐一直称晁盖为大哥，也没见他叫过什么阿舅。〃晁天王不是死了好几年了吗？〃刘唐一把鼻涕一把泪：〃正是因为晁天王死了，你才忘了我，连个公务员的名额也不给我一个。你知道别人都说你什么吗？都说你人走茶凉，忘恩负义。还有人说，你是阴谋家，我舅舅的死亡就是你的阴谋。〃宋江平生最重声名，一听这话，大吃一惊，怎么会有这种传言？看来，晁盖的面子不能不给。于是假装伤心，道：〃吃水不忘挖井人，时刻想念晁天王，我们子子孙孙都不能忘记晁天王对梁山作出的巨大贡献啊！我们怎么能让英雄的后人流血又流泪？你就是不说，我也会考虑照顾烈士的遗孤。公务员可不是社会福利，你们这些烈士遗孤不如那些人高明，怎样办？我总得找个借口吧！〃〃你可以说我是少数民族嘛，我的头发和别人都不一样，听说国家照顾少数民族。〃〃那"金眼彪"施恩和"火眼狻猊"邓飞怎么办？他们的眼睛还和别人不一样呢！〃〃他们有我这样的资历？有晁盖这样的舅舅吗？〃宋江想了想，也对，就把石秀的名字画掉了。
第40节：第三章世故人情，缺乏监督（4）
刘唐刚走，安道全走了进来，他拿着一张工作调动函，要求办理人事调动手续，他已经被破格录取到北宋政府太医院。主要原因是高太尉患病，四处求医无效，不想安道全有办法，他利用祖传秘方，两个疗程便药到病除，医治了太尉的病，高太尉高兴得不得了，就特意点名，破格提拔安道全为太医院副院长，并要求宋江等人按照国家公务员的待遇，尽快办理调动手续。宋江等人也依赖安道全，但鸡蛋不敢碰石头，只好照办无误，正在为画掉谁发愁。门一响，走进一人。〃公明兄请了。〃宋江不用看就知道是公孙胜来了，暗暗高兴，终于来了一位淡泊名利的世外高人。连忙还礼：〃道兄请了。〃公孙胜言道：〃我是向公明辞行的。〃宋江非常诧异：〃先生何出此言？〃〃哎，功名利禄，没有意思；酒色财气，不如归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