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会爱上别人的》第10章


她们聪明狡黠,受复仇女神的眷顾,以一敌百,势不可挡。
半个小时过后,我盯着小北的微博,抽完了六根烟。
头晕晕的,像一枚核桃要裂开,我不得不眯起眼睛,沉静了片刻。
黑暗中,我仿佛看到烟雾缭绕,而我只身其中,飘飘荡荡,好孤独。
我仿佛一只田鼠,在小北的微博上按图索骥,终于找到了他新的那个她。
她同小北一天到的深圳,不,比他稍晚一些,不超过六个小时。
小北从美国飞,她从上海飞。
他们在微博上五月的时候就认识,我们有共同朋友,甚至是MSN上的联系人,每隔几个月会讲上几句无关痛痒的话。
小北去机场接了她,她的飞机晚点,也是凌晨到,小北在机场等了她三个小时,甚至为她买了花。
第二天一早,小北带她去最好的馆子吃早茶,她顾忌我,只拍了小北一个侧脸的耳朵,发微博说,猜猜这个人是谁。
还能是谁?只能是谁?全世界的人都不认识他是谁,我也能认识,他是我的小北,左耳有耳洞,常被我取笑来世要变女人。
而后,在小北谎称要去小梅沙的日子里,两人天天在一起。
我终于明白了,小北谎称自己在小梅沙时匆匆打给我的那几个电话,只是因为他要躲开她打给我,可是又不能多说,只得匆匆挂断。
当我看到小北生日我到深圳苦苦等候他那晚,心里有一整块地方,忽然“嘎嘣”一声崩塌掉了,我的身子有些软,灵魂仿佛都被瞬间抽出了。
她在微博上发了一张照片,是一块蛋糕,点着一根蜡烛,背景应该是在酒店的房间里。
配文很简单,只有短短一行字,她说:“有个男人跟我说,何其幸运,在二十二岁遇到你。我也想说,此时此刻,我也是全世界最幸福的人。生日快乐,小北。”
我的世界崩塌了,虽然早就该崩塌了。
我看着床上的小北眼泪瀑布一样不由自主地流下来,我想我今天真是流了太多眼泪了,自己都要看不起自己上演的苦情戏了。
可是,我怎能不崩塌。
我怎么能接受,一个在十九岁、二十岁、二十一岁过生日时,都跟我说“喜悦,何其幸运在这一年遇到你”的人,跟别的人说出同样的话。
我宁可他出轨一千次,也不愿意,他跟别人共享我们的记忆。
因为这是我跟小北初始,我给他看《东京爱情故事》,他从里面活学活用但却每每感动我心的台词啊。
我怎么能容许这一切的发生?可是我不容许,又能怎么样呢?我还能怎么样?
我再次望向床上那个熟睡的男人,忽然想要正视自己没有那么坚强的心,即便事已至此,我也还是不想放开他。
不想。不想。不想。
如果上天要我爱到尘埃里开出花来,那我就成全自己。
为此,我决定放手一搏。我要伸出手来,再为自己,拉住一次赵小北。
骄傲如我,如果没有了小北,只剩下骄傲和这些回忆,又有什么用?
“小北,你醒一醒。”我用衣袖擦干净自己脸上的泪痕,透过窗子玻璃的倒影,整了一下略带纷乱的发,用已然变得沙哑的声音试图唤醒他。
我叫了三遍,他终于懵懵地醒过来。
他睁开眼来看我,惺忪地问我:“喜悦,怎么了?”
他一开口,我却再次哭了,我真的怕失去他,一秒都不想。
小北慌了神,从床上坐起来,试图要走过来。
“你别过来,求你。”我尽量止住颤抖的身体咬牙说,“我怕你一过来安慰我,我连说这些话的勇气都没有了。”
小北愣在床上,张了张嘴,仿佛知道了点儿什么,最终还是沉默了。
“小北,我知道发生了什么,如果我告诉你,我不在乎这一切,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贱?”
小北的眼圈红了,他摇了摇头。
我低下头:“我说这一切,不是要讨伐你。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出轨和背叛,对我来说不算什么。唯一算什么的,就只有你赵小北,一个人。”
小北的眼泪落下来,把头埋在双腿间。
我仿佛全世界最悲惨的独角戏演员,我知道自己要把所有的话讲完:“所以,如果我说我不在乎你跟她的事情,我们能重新开始么?但如果你坚持要寻找你要的幸福,那我也对你祝福。”
小北抬起头来,泪已经流了他满脸,他喃喃道:“喜悦,你这个傻女孩……”
我的心中忽然燃起了一束小小的光。
“可是,我没办法回头了,喜悦。可能全世界的人都会觉得我糟糕又傻逼得一塌糊涂,可是……可是我……”
小北哽咽得说不下去了,我刚刚燃起的那束光,熄灭了。
我的身子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整个世界也霎时暗了下来。
我看着在床上号啕大哭的小北,一股不知名的力量,促使我缓缓走了过去,轻轻地抱住他的头。
“小北,这不是你的错,真的。我不想看你这么难过,如果你要自由,那我给你。好么?不要再哭了好么?我们都不要再伤心了。”
我一边说眼泪一边流,顺着脸颊流进嘴里,我想这是多烂的煽情戏码啊。
可为何我演得如此伤心?伤筋动骨到牵一发而动全身。
喜悦,你明明没有那么潇洒,为何要像一只铁嘴的鸭子?
现在该哭,该被安慰的不应该是你么?今天你拯救地球了没啊?
可此时的我,已经无暇他想。只要小北的世界安好,我会逼自己有一个晴天。
我们抱着说了很多话,小北一直跟我认错,可我知道他没什么错。
他有什么错呢?无非是不爱了。
而后,我们睡过去了,在最后一丝意识消失前,我听到窗外的雨声,依旧淅沥。
这个世界依旧是完整的,没有人看到,我的世界,已经是一片废墟。
那一觉睡得无比安稳,像是八级地震过后的日出,摧毁世界后,空留一片废墟带来的寂静。
我们是被酒店前台打来的电话吵醒的,小北接起它,瞬间就醒了。
潦草几句英文飞速挂掉电话后,小北把我从迷糊中摇醒:“喜悦,完蛋了,我们去清迈的飞机是几点来着?酒店打电话来问我们今天要不要退房。”
我顿时一身冷汗,无数次因迟到而错过飞机的梦魇瞬间成真。
去清迈的飞机是十二点十分,一个小时四十分的飞行时间。
我抓起手机看一眼,现在已经是十二点半,飞机已然起飞二十分钟。
小北同我对视一眼,我们在瞬间无助的状态中,竟然相互笑了。
继而,我们默契地洗漱、穿衣、收拾行李。赶在一点之前,退了房。
从酒店出来,曼谷的街头好热,人并不多,街边有人在卖水果,天上的云很厚,流动得像水。
我走过去花二十泰铢买了一份木瓜,跟小北分吃完,我们再次对视一眼,都笑了。
仿佛两个做错事的小朋友,在办公室受了老师的训斥,硬着头皮认完错,走出门之后一脸满不在乎的狡黠。
“还好,我们还有返程的机票。”我吃完最后一块木瓜,把薄薄的塑料袋揉成一团捏在手中,满不在乎地笑说。
“啧啧,你倒是心宽。”小北拍一下我的头。
“那是,我心能不宽吗,如果有肚子里能撑船的女宰相,那必须只得是我。”
小北笑着摇头,摆出一张懒得理我的脸。
“那咱们现在去机场?看看下一班去清迈的飞机什么时间?”
“必须的,清迈酒店的钱我都付了,不能便宜了泰国人民。”
谈笑风生中,我们打车前往机场。没有人再提昨晚的事情,我们心照不宣。
我们仿佛世界上最聪明的两只鸵鸟,灵光乍现后,悄然地彼此学会了把头和记忆埋藏在时间的沙子中,以此来抵御所有现实的残酷。
机场一路走得很顺遂,泰国的出租车冷气总是开得很大。司机见我们是中国人,贴心地用车载DVD放了邓丽君,听得我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
在曼谷航空的柜台,我从包中拿出打印好的航班预定表交予小北,让他去跟曼谷航空的柜台小姐沟通。
没说几句话,小北就愣住了,拿过预定表来看。
“怎么了?”我挠头问。
“我估计咱们俩回程的机票都得重新买了,”小北沮丧地吐一下舌头,“你看,机票订成了五月份的今天,返程也是。”
我愣住了:“机票不是你拿我的信用卡订的?怎么会有错?你仔细看看,是不是他们搞错了?”
小北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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