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阁的女人》第51章


织了云芃上天上的日子的宅子里。亲爱的老天爷,你一直厚待我,怎么能让一件如此残酷的事发生在我身上呢?为什么?为什么是我呢? 
所有的美丽东西,其实都只是一场梦。梦醒来,就都永远地失去了。 
不!!! 
她感到一声尖叫正要从心中迸出,她努力压抑住它。她无法抑制的,是正顺着她的面颊滚滚而下的泪水。 
这次,她终于在梦里见到他了。 
他来到她身旁,一言不发,开始和她疯狂地做爱,她呻吟着,在他强壮的身体下面扭动着,他一声都不出。 
“天森,我真想你!”她满怀深情,气喘吁吁地告诉他。 
不知为什么,他就是一言不发。 
“你想我吗?” 
他还是没有回答。 
“对我说点儿什么吧,天森,我爱你,我一直在想你!告诉我你爱我!” 
他张嘴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怎么了,天森?你病了?”她关切地问。 
还是没有回答。他更加疯狂激烈地动作,她的感觉好极了。 
“噢,亲爱的,我想死它了!”她忍不住告诉他。 
他没有用话语回答她,但动作越发的猛烈了。 
在狂喜之中,她的高潮到来了…… 
他就像个陌生人似的,坐起身来,开始穿上内衣。 
“你要干什么?要走?”她十分沮丧。 
没有回答。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呢?别走!没有你我怎么过啊!”她快要尖叫起来了。 
他还在穿衣服。 
“天哪!你为什么这样?你知道我这些日子多难受吗?” 
“我决不让你走!”她使出全身的力气,抓住了他。“不行!你不能像上次那样离开我!” 
她醒了过来,泪水满面。 
这是一场梦,她告诉自己。她的身旁没有天森,没有任何人,只有她自己。
第十八章 我的欲望在复苏(6)
但是她身下的床单是湿了。很湿。 
她很难受。 
她需要一个男人。那是她强壮的身体所需要的,无论她处于何等状态,是好还是坏,是快乐还悲哀,她的身体就是有那种需要。这场梦正在非常明确地告诉她这一点。 
我的天哪!意识到这一点,她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知道,她生来就不是一个能永远恪守贞节的女人。但是她从心里是希望自己能为天森守节,他是她用整个心灵和肉体去爱的男人,她觉得她应该为他那样做,在他之后有任何男人,也是对她自己感情的亵渎。 
然而,对于自己是否能做到,她却开始有几分怀疑。 
随着时间一天天过去,她对自己的怀疑有增无减。特别是,当她接到那个意想不到的电话之后。
第十九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1)
那个电话,还有随之而来的那些电话,都是一个对她来说有几分特别的男人打来的——振业。 
振业是从茜英的丈夫那儿磨到云芃的电话号码的。自从振业听说了云芃的不幸遭遇,他就下定决心要再见到云芃,在茜英那里碰了壁,就又缠住允康不放,几个月的不懈努力,他的执著终于感动了允康,怕妻子不同意,允康没敢告诉茜英,就偷偷地把云芃的电话号码给 
了振业。 
振业当晚就跑到电话局,特地拿捏着晚饭后,就寝前的时间,给云芃拨通了电话。 
“喂?我找李云芃小姐。”那天晚上她拿起听筒时,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 
“我就是。” 
听到云芃低沉磁性的声音,振业的手心一下子出了汗,心急跳起来。 
“你好,云芃,我是振业。对不起,这么晚打扰你。但我实在是……”他停顿了一下,仿佛想找到一些合适的词汇来表达他的感情。 
“噢,振业,有事吗?”冷冷地,甚至没有任何寒暄。 
“你好吗,云芃?我一直在为你担忧呢!”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她仍是冷冷的。 
“听到这我很高兴。云芃,你不知道我多为你担忧呢。说实话,自从咱们分手,我没有一天不想你的。”显然,她的冷淡一点儿也没有妨碍他表达自己感情的愿望。 
她什么也没说。她不知道对他说什么,也不想说什么。 
“现在我是个教师,还在独居。”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把自己的现状告诉她。“这个工作对于我来挺轻松,我自己有许多自由时间。我很想念你……你能不能给我一个你方便的时间,我好能去看你,或是咱们在什么地方碰面好吗?” 
“有这个必要吗?”她冷冷地问他。 
“绝对需要。我知道你经历了多么大的艰难,我可以想像,作为有幸和你有过亲密关系的男人,我认为,在你需要的时候,我有责任安慰你。” 
“可是我并不这么认为。”电话中传来的声音仍然冰冷,好像又添了一些倦意。 
“好……云芃;我知道你已经累了,你先休息,我再给你打电话。晚安。”他没等云芃的反应就挂断了电话,生怕被云芃拒绝而把路堵死。 
自此,振业每天晚上去电报局给云芃打电话,有时只说上一两句就被云芃“对不起”挂断了,振业就只能垂头丧气地回家;有时能多说上几句,振业就会兴高采烈地又感到希望。他决心坚持下去,这个女人,值得为她去做任何事。 
她一定会接受我的,我太了解她了,他忍不住自言自语。他们之间的那段恋情足以使他确切地知道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虽然那段欢乐时光远远不如他所希望的那么长久。在那个男人像是从天而降以后,她就轻松漂亮地转身离去了。
第十九章 问君能有几多愁(2)
甚至在三年多以后的今天,仍然清清楚楚地记得,当从云芃本人那里得到那个很坏的消息时,他做何感受。那就像是你得到上天赐予的一块无价之宝,没过多久,又被夺走了,那比从未拥有过要残酷得多。这对于他来说太残忍了,虽然他知道,他不应该,也没有权利抱怨。说到底,他曾经非常幸运。他知道他配不上她,还不要说他已经结婚了。但是,当他从她那里听到那一判决,乞求缓刑而徒劳无功时,他就是不禁感到十分苦涩。 
他是通情达理,随遇而安的男人。但是,在那以后的日子里,要想忘掉她,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难太难了。他知道配不上她,以前一直是有心理准备的,不定哪天大小姐就会抛弃他。问题在于,即使他有心里准备,一旦她真的那样做了,他还是觉得难以承受。 
他们过去交往时空间实在有限,但她总是不断地使他感到惊奇:她所做的一切,每一个动作,每一个……他知道自己是个凡夫俗子,也许严格的说来有些俗气,但他能欣赏她,一个非常高雅的女性。她曾经给了他多少欢乐啊!用她那强有力的欲望,无尽的精力,和冰肌玉肤…… 
她真是一个万里挑一的女人,也许是百万里挑一的女人。对此,他一时一刻都没有怀疑过。无论她做什么,她都有她自己的道理,那无须符合人们的志趣,在大多数情况下,那是人们根本无法理解的。 
例如,她和那个郑先生的关系,从允康那儿听说这件事时,他一点儿也没感到惊奇。他知道,她能做出这样的事来。同时,心里抱有一丝幻想:那个男人是有家室的,她和那个男人的前途暧昧不明,也许有一天……谁知道呢?他一直在日夜思念她,渴望和她做爱。那是一件他无法摆脱的事。 
听到那个让云芃心碎的消息时,他立刻觉得他的机会来了。他必须尽快去看她。她现在一定很空虚,对于这一点他很有把握。此外,尽管她那使他敬畏的骨子里的高雅是不会改变的,但她在这个社会里毕竟已经不是贵族了。那对她是坏事而对他是好事。解放至少在社会地位方面缩小了云芃与他之间的差距。由于那个男人死了——他刚一听说那个消息就坚信他已经死了——他或许能够……至于说他那在老家的妻子,他早已打定了主意。他早已深深地爱上了北京,他喜欢这里的一切,他留在了北京,在这儿找了工作。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北京人了,虽未脱胎换骨,但眼光已经今非昔比了。原来使他颇为留恋的漂亮妻子,由于生育和操持家务,嫁给他才几年就早已被磨蚀得韶华不再,只剩下乡音土气依旧,他决定离开她了。 
他知道,他正在做的事——沉浸在和她重建长久实在的关系的幻想中——有一些……他该怎么说呢?也许他是在做白日梦。但是,有改朝换代的伟大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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