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雨荷脑子里突然冒出两个字:〃天意〃,随即又否定了。夏雨荷,不准胡思乱想!
他们喝过咖啡,进了球场。场子里热闹极了,许多FANS举着姚明头像,头像上面全是女子唇印,标语牌一例写着:
〃姚明,你最棒!〃
〃I LOVE YAO MING!〃
〃我爱你,姚明!〃
雨荷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感染了,激动了,没有想到一个中国球星在美国的土地上如此风光和荣耀!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幸好没有拒绝进场。只是自己也该举一块给姚明加油的牌子,有些遗憾。
谁知彼得再变戏法似的从包里拿出一张姚明头像的牌子,递给雨荷。
雨荷说,〃啊?你想得真周到。〃
彼得说,〃应该的嘛,别说我还是黄皮肤的,你看那些洋鬼佬,姚明的头像上面都是唇印呢。〃
雨荷说,〃哦,洋美女们才那样疯狂呢。你看那头像上面的唇印……我可不敢。〃
彼得说,〃怎么不可以?你更应该骄傲呵,姚明是中国的大英雄哪。英雄配美女,中国古人说的。来,我们一起喊,姚明,我爱你!大声点,喊出来你会有一种释放感。试一下嘛。这样好啦,我领头,你跟着喊就好。〃
雨荷就跟着彼得大喊,〃姚明,我爱你!〃
〃姚明,我爱你!彼得,我爱你!〃
〃姚明,我爱你,彼得,我爱你!〃雨荷突然愣了,〃啊?你真坏!你真坏!〃雨荷双手 捶打彼得的肩膀,那肩膀是多么坚实性感!
〃小雨,我爱你!〃彼得开怀大笑,趁机推销起自己来了,〃告诉你吧,我也享受过这样的待遇,我是圣地亚哥参加业余棒球比赛,每次都会有少不了举牌为我加油的,在场上跑起来感觉地面特别有弹力呢,蹦起来像飞的感觉。〃
雨荷说,〃啊,那感觉真好呵,是因为有许多唇印吧?〃
彼得点头,得意地说,〃当然,还有在出场口等待拥抱的呢。〃
雨荷兴奋了,说,〃如果有机会观看你的棒球赛,我也愿意为你举牌加油呢。今年还有比赛吗?〃
彼得说,〃真的?今年没有了,明年秋天有比赛,我一定邀请你,你一定要来啊。〃
彼得却认真了,〃哪怕在中国,你也要赶来?真的吗?如果那样,就一言为定。我给你寄去飞机票。〃
雨荷也干脆,〃好呵,一言为定。〃
彼得伸出小拇指来拉钩。〃那么,这是我们的约定呵,在孟菲斯金字塔球场,有姚明为证。〃
雨荷伸出手来拉了勾。随即突然想起什么,大声说,〃啊不!不行!〃雨荷站起来就要离开。〃真的不能这样……〃一瞬间,杜精诚的影像在脑屏上闪过……雨荷想到了〃锦江之约〃!我能跟谁有约呢?
54
篮球场上的精彩表演博得观众如雷掌声,雨荷被惊醒了。她下意识地捏了一把彼得,他强壮健硕的臂膊让雨荷确定这是彼得,不是杜精诚复活,不是幻觉!
〃对不起啊,彼得。〃
彼得说,〃是那些叫喊加油的声音太大,惊吓了你?还是没有单独跟陌生男性一起外出玩过吗?或者,你认为美国男人都很坏,感觉没有安全感?〃
说话间,彼得已从包里拿出垫子(专门用作看球赛的)垫上,然后扶雨荷坐下,说,〃天气有点冷了,别冻着。你看那些人,被子、毛毯,全面出动啦。〃
雨荷想,在你眼里我是一张白纸吗?她当然不必解释。真感激彼得的周到细致。果然,那些人真够夸张,把被子毛毯都裹上了。雨荷笑了。被男人抚爱和呵护的感觉妙不可言。
从此刻起,彼得这个火速攻心的侵略者,毒药一般浸入雨荷心里了。就算是毒药吧,也只顾享受包裹在外面的糖衣了。就算他是〃一枝黄花〃那样的入侵物种,迅速蔓延霸占你的爱情地盘,暂时也只顾愉悦眼球了。
彼得眼睛专注看球场上的精彩表演,喝彩鼓掌的同时,不忘记伸手揽一下雨荷的腰,雨荷便躲开他。
彼得说,〃我没有别的意思,怕你冷。冷的话,就躲进我怀抱里。就像小袋鼠钻进他妈妈的育儿袋里,一切搞定,安全啦。当然,我知道东方女孩不够开放,就算是我借给你一只保暖袋好啦。〃
雨荷微笑着点一下头,表示首肯。
彼得从包里拿出巧克力给雨荷。〃这个牌子,喜欢吗?吃吧,你看满场子好多人都在吃呢。要给姚明加油,先给自己加食加能量。〃
雨荷一看,啊,是M&M……这不是精诚他特别喜欢一种牌子的巧克力么,他说吃了二十年啦。忍住心里的激动,假装平淡说,〃哦,你也喜欢这个牌子?〃
彼得说,〃是呵,你喜欢吗?你喜欢我就开心。你要不喜欢,我另换一种牌子。看看我们有没有共同的胃口。〃
〃就这个,我喜欢,真的喜欢。〃
〃真喜欢?太好啦,我们有共同的胃口!〃
彼得揽过雨荷,在她额上迅速蜻蜓点水吻一下。雨荷颤抖一下,震撼啊!不由自主身子倾斜向彼得,靠住他的肩膀。
第十章 再见见金字塔(4)
然而,她很快开始颤抖!全身开始颤抖!
彼得不再征求意见,强行拥她入怀。一股久违了的熟悉气息无孔不入迅速钻进她全身的毛孔,扩散开来!她陶醉,迷离,爱情的毒性发作了,感觉就是拥抱了一座金字塔!巧克力在嘴里,就要融化了……多么可怕的感觉啊……
彼得紧紧搂住雨荷,〃怎么啦,又不舒服了?你在发抖呐。你患有什么病?都两次发作了。〃
雨荷声音很低,〃不,就是很冷。我想回家了……回表姐家里。〃
彼得问,〃好吧,我送你回家。今晚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新奥尔良,你不是说喜欢乘坐老人河上古老的蒸汽船吗?我们顺江而下,就到了新奥尔良……〃
雨荷摇头说,〃没有机会了,我明天走了……〃口气里透露着遗憾和忧伤。
在彼得的臂弯里,雨荷像一只受伤的小鹿获得了安全。她多么喜欢这个温暖的臂弯啊!多想枕着它做一回梦呵,管它是旧梦重温还是新梦开始,像表姐那样,有〃情感转移因子〃,揾干一颗被密西西比河水湿透的心,获得温暖和快乐,不就够了吗?
〃怎么突然就要离开呢?〃彼得扶着雨荷刚走出金字塔球场,〃那么今晚我们更应该狂欢。你喜欢音乐吗?我们去比尔街。蓝调音乐和酒吧一条街,可以吃喝,可以跳舞。音乐可以让人忘掉一切烦恼。我还要让你见识一下我的音乐才能,你猜我会操什么乐器?〃
〃肯定是打击乐器。〃
〃理由呢?〃
〃专门敲打一颗受伤的心。〃啊?我怎么说呢,脱口而出,毙了。雨荷忙改口说,〃我是说,你肯定会一种爆发力很强、震感力很大的乐器,只有打击乐能做到啊。那么,即使是为爱情受伤的心也能得到安慰。〃
彼得抓住雨荷说,〃对呀,就是这样。你太能诠释我了。你还可以演奏钢琴,我们合作演奏,怎么样?〃
55
彼得不知道,自己带来了一个〃杜氏磁场〃,因此吸引雨荷。他在编织一张网,在网住另一只蜘蛛的同时,自己也落入另一张网中。
雨荷是身不由己坐上他的车。两人到了比尔街。第一次跟杜精诚来这条街,是从猫王故居回来。又来了,这条街永远是人潮如歌,歌如人潮。那夜晚的情景尚且历历在目,只是伊人已经去了天堂。那一次,他说,我来孟菲斯三年了,还是第一次陪一个女孩子来玩呢。当时我很惊诧,以为他为讨好我说谎。后来才知道,果然如此,女朋友在不在他身边,都一如既往在实验室度过……
而彼得,看来你是个多情种子,这跟我所的精诚差异太大了。雨荷情不自禁拿两个男人做比较。你干什么呀,还有那个必要吗?
〃彼得,你常陪女孩子来这里玩吧?〃
彼得看了雨荷一眼,〃怎么这样想呵?你以为我是躺在老爸的金山上专泡女孩子的玩家?我的背景已经告诉你了,被人代养大的。早就自己养活自己。这座城市我是第一次来,因为城市小,很快就熟悉了。这是第二次来比尔街玩。〃
〃第一次来肯定是陪苏珊娜吧?〃雨荷又是脱口而出。怎么啦,他陪什么人来,关我什么事?
彼得笑了,〃哈哈!什么思维……你呢,你是第几次来这里?〃
雨荷说,〃我?太巧啦,也是第二次来。还没有告诉我,你第一次来是跟谁来的?〃
彼得说,〃你呢?我说了你也要说。老实告诉你吧,第一次来,是几天前,为答谢一位中国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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