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得回头对雨荷说,〃咱们走吧。桃花水母,噢,小雨,回家,回你的家。〃彼得强拉着雨荷匆匆离开〃碧海情天〃。
上了出租车。彼得抱住雨荷,诓小孩似的诓着,〃HONEY,安静一点,就要到家了。一切,到家就OK。〃
雨荷还在念叨,〃你叫我桃花水母?〃她脑子在努力搜索,〃桃花水母?对了,比桃花听起来也不那么俗气了,好熟悉呢,谁这么叫过我?好像是有谁叫过我桃花水母?是一种美丽的东西嘛,想起来了,在圣地亚哥海滩……我要去,圣地亚哥海滩!〃
彼得叫出租车开到锦江饭店。安置雨荷睡下,给秦友良打电话。阿良立即赶到,打算把送雨荷去华西医院。但是必须甩掉彼得。
阿良尽量耐心说,〃谢谢你,彼得。我不知道昨天晚上她怎么会和你在一起的,这件事情我们另找时间谈谈。总之,从现在起,由我来管她就好,你就别插手了。〃
彼得奇怪的眼光看着阿良说,〃应该我说谢谢你,难道忘记了是我打电话请你帮忙的?我不同意你的决定,秦总,这不是你的公司,你没有权力发号司令来搞定。她是我来中国找的目标,既然找到了,保护她是我的责任。〃
阿良说,〃我不是对你发号司令,请别误会。她是我亲妹妹,我是她亲哥哥,真的。你不怀疑我说的话吧?只要这一条,我就有充足的理由负责她的一切,直到她丈夫回来。中国人是看重亲情的,我的亲妹子病了让一个毫不相干的外国朋友来照顾,这说得过去吗?〃
彼得说,〃你说我跟她不相干?NO! NO!不是不相干,是非常相干。我是美国人,我得用美国人处事的态度对待她。〃
阿良说,〃彼得老弟,你是不是有点喜欢我妹妹?但是,她是一个洁身自好的纯情女子,决不随便的……〃
彼得抢过去说,〃我告诉你,我已经爱上她了。夏雨荷……可能就是我一生要追求的目标!根据美国人的人伦关系,第一重要的是夫妻,第二才是父母,后面才是兄弟姐妹。许多法律条文都体现这一主题。你知道的,中国人签证去美国,夫妻还优先呢,对不对?虽然我跟她不是夫妻,但是可以说是恋人,所以我比你跟她的关系更直接。我优先。〃
美国佬的大胆和直接让阿良吃惊得张大嘴巴合不拢来!阿良不敢相信,雨荷呵雨荷,什么时候你跟这家伙发生婚外情了?真是的,两个神经病?阿良不知该怎么说了。
这时候,雨荷醒了,开口就说,〃诚诚,你跟谁讲话呢?〃
阿良一脸难看。大声喊,〃小雨!你醒醒,他不是杜精诚!〃
雨荷说,〃你胡说!他就是……我的诚诚!〃然后使劲抱紧彼得,生怕被人抢走似的。
阿良无奈,怕她说出更多从前的事情来,妥协了,然后坚持送雨荷回母亲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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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雨荷睡下,两人男人闷坐在客厅里。阿良打开饮水机,烧开水沏茶。各人心中都在盘算,如何来打发走对方?
阿良说,请彼得品味赏好的〃峨眉飞雪〃。〃彼得,这茶味道还可以吧?特等的"峨嵋飞雪"。〃
彼得说,〃不是叫"碧海情天"吗?〃
阿良说,〃哦,是。"碧海情天"是歌舞的名字,看歌舞表演的时候喝的就是这种茶。你知道那"碧海情天"是什么意思吗?想来你已经知道了吧?这个故事警告那些爱冲动的人,不要作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来。〃
彼得说,〃你在暗示我吗?美国人可不那么想,嫦娥可以下凡呀,飞遍世界寻找她的丈夫。就像雨荷多次去美国,去新加坡,寻找她心中的恋人。这才是可爱的。就像我,为了解开那张"最炫的背影"之谜,为了找到那个"毛毛虫"的伴侣,也为了寻找我心中的桃花水母,放下手上的博士论文,跑来中国……我跟雨荷对待爱情频率是相同的,所以我俩合拍。我看见她,她看见我,就像早晨阳光出现,鸟儿就会歌唱,觅食,开始一天的活动,这是最最顺理成章的事情,没有功利的,纯情的,自然而然的……这才叫做爱情。你懂吗?〃
阿良被彼得问得很窘。他岔开话题说,〃老弟,我佩服你伟大的爱情至上主义。但是,这里是中国。国情跟美国相差很大。而且她有丈夫,你能怎么办?成都是红粉之都,美女如云,你可以挑选最满意的美女嘛……〃
彼得果断直白,〃我要带她回美国。〃
阿良问,〃啊?那怎么可以?绝对不行!〃
第十八章 我的〃胡姬花王后〃(1)
雨荷想,跟杜精诚相识是她发现的一棵海洋香萝草,怎奈它命运不济,长在陆地上,很快枯死了,留下的只有怀念。而彼得呢,他是休斯敦航天中心研制的飞船,人要搭载上它,有一辈子难忘的刺激和记忆,哪怕返回时冲进太平洋,毁灭也是轰轰烈烈的……这才是爱情!这才是真正让人心动目眩的爱情,一生一世只有一次、可遇不可求的爱情啊!
彼得说,〃我有初恋啦!真正的初恋,没有想到竟然是回到老家新加坡来实现,我的爱情是大马哈鱼的爱情,就算是悲剧,我也无悔……〃彼得哭了。
雨荷说,〃我以后就叫你杜心诚了,好不好?当然,不管你是精诚还是心诚,甚至叫一个彼得什么的洋名字……你都是我的诚诚!我最最心爱的诚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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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君楠紧急召彼得回新加坡。彼得也清楚,这次回去是要在杜氏企业舞台上公开身份了。真不是时候啊,雨荷还在半痴半呆神志迷糊状态。怎么办?决不能弃她而去!彼得想,不管父亲怎么强调这次出席杜氏企业董事会的重要性,我都要带上雨荷,从今往后,无论走到哪里,我们要像两只蝴蝶双双飞!
彼得对雨荷说,〃小雨,跟我走好吗?我要带你去新加坡,实现我们的"圣淘沙之约"。〃彼得高兴得哼起个来,〃……亲爱的你跟我飞,穿过丛林去看小溪水……〃他抱起雨荷转圈子,〃噢!我们就是那两只蝴蝶,要翩翩起飞喽!圣淘沙,我们就要拥抱你啦!开心吗?〃
雨荷点头。〃这支歌叫《两只蝴蝶》。不过我更象你是一只狼。要不就我是一只狼?〃
彼得稳,〃为什么?你想做一只女狼?那你吃掉我就好。〃
雨荷笑了,〃狼不是吃掉羊,是爱上一只羊。你会唱吗?汤潮的《狼爱上羊》?跟我唱……
狼爱上羊啊,爱得疯狂,只因为他们真爱了一场;
狼爱上羊啊,并不荒唐,他们说有爱就有方向;
狼爱上羊啊,爱得风光,他们穿破了世俗的城墙;
狼爱上羊啊,爱得痴狂,他们相互搀扶去远方。"〃
唱着唱着,雨荷眼里充盈着泪水,是幸福的泪。〃诚诚,我好累,想睡觉了。〃彼得就烂踏入怀,像哄小孩似的哄她,〃睡吧,宝贝,一觉醒来就是新加坡了。〃
秦友良被彼得通知到锦江饭店。他看见雨荷甜甜地熟睡着,心里一块石头落地了。〃你真要带她去新加坡吗?你不是说这一趟是回去开董事会吗?我不希望因为我妹妹影响你在杜氏企业的地位。〃
彼得说,〃我怎么能撇下雨荷独自离去呢?杜家本来就欠她的情债,杜家应该对她负责。要让父亲看一看夏雨荷是一个多么了不起的好女子!哥哥没有达成的心愿,由弟弟替他完成。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现在你只帮我搞定她的签证。〃
彼得说话的口气实铁板钉钉。秦友良的心很是震撼!他这才确信,彼得真的就是杜精诚的亲兄弟了。〃兄弟同情〃,难怪他也喜欢雨荷呢。难以想象,想到这个喝美国奶长大的家伙如此多情、痴请和责任心强。阿良不再说阻挠的话,如果没有安沛,他会衷心祝福雨荷。但是,安沛怎么办呢?想到安沛,阿良就心痛了。十六年的寻寻觅觅,安沛就不痴情吗?结果被一星期的邂逅打败了!只有一个字能形容,惨。
秦友良说,〃杜先生,我很高兴你把我当成朋友了。我告诉你一件隐私。夏雨荷是我的亲妹妹,同父异母。我是上次去美国才找到我们的父亲夏飞,他现在在新奥尔良。这件事情雨荷至今不知道。在成都,也只有安沛一个人知道。现在你是第二知情者。之所以告诉你这件事,是想证明我能理解你对已故哥哥的感情,所以也请你理解我对雨荷的疼爱。她的事情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鉴于安沛是我最铁的朋友,我不可以做伤害他的事情。所以请你三思而后行。请你谅解。〃
彼得说,〃我想请你做我的大舅子好啦。保持沉默,就算支持。嗯?〃
在成都双流机场候机室的时候,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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