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法途径》第61章


两天后的晚上,在一条偏僻的乡村小道上,雷学文和谈君装着一副有钱人的样子徘徊着,他们在等着什么。”
远处,收潲水的农民汪良泉骑着他的破三轮摩托车扭扭歪歪地向他们驶了过来,车头上挂着个刚刚请来的铜质观音菩萨。雷学文伸手把三轮摩托拦了下来,谈君远远地站在一边。
雷学文很亲切地说:“大哥,回来了?”
汪良泉点点头:“啊回来了。你们要我的潲水呀?我不卖的。”
雷学文道:“大哥,我是前面大面乡的。是这样的,我给我那个老哥打赌,我说我可以把你的潲水和摩托都买过来,他说我办不到。”
汪良泉一笑:“那当然办不到,我这摩托车已经用了四五年了,这车潲水花了我整整150多块钱,我干嘛卖给你?”
雷学文拍了拍他:“我看你这摩托车也旧了,该换新的了,你说个价,我决不还价!”
汪良泉心里一动,眼前这个买家很大方呢,脑子转了转,就道:“这个——哎,我的摩托车当时买都买成2000多!”
雷学文说:“你就开个价嘛,反正你这摩托车也没有牌照,对不对!”
汪良泉一横心:“1800元。哎,我这观世音菩萨不在内。”
雷学文马上掏皮夹:“我给你3000元,包括你的外衣,这个观世音菩萨你还是请回去。”
汪良泉喜出望外:“3000元?!”
几个钟头后,谈君开走这辆旧摩托车,雷学文则一颠一颠地坐在后座。
谈君边开车边说:“哥,为什么不杀了这个农民,既省下3000元,还灭了口。”
雷学文摆摆手:“求财的人最好不要杀生,这样会破了你的财路,除非他克你。我们现在是在借这个农民的运来成我们的事,杀了他就破坏了我们这个事情的运场,对自己不利。
谈君奇怪地道:“这个穷农民有什么好运我们要借的?”
雷学文说:“中国阴阳五行学说里讲究一个金木水火土,就是东西南北中,你不能不在中间找平衡。俗语说,蚀财免灾,这点钱是借这个农民的手给菩萨的,他的命是苦,但是菩萨会保佑我们。你没有看见他请的观世音菩萨嘛?他无缘无故得了这么一大笔暴财,回去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求菩萨保佑,这样也就把运转给了我们。谈君,我们不能轻易杀人,杀一次就是给自己惹一次祸,要尽量少沾血腥味儿,转化危机,也才安全。”
“他要回去说了怎么办?”
“所以我跟他说我是前面大面乡的,我又故意弄错多给了他1000块。他担心我们反悔去找他退钱,最近一阵子会躲在家里不敢出来。好了,集中精力,你还要开着这辆破摩托车跑六十多公里路呢。”
三轮摩托车吐着青烟尖叫着驶去。
三个小时后,在距刚才那儿有六十多里路的又一条偏僻的乡村小道上,毕建华穿着汪良泉的那身衣服不熟练地开着那辆装满潲水的摩托车。雷学文也穿着一身农民的衣服坐在后坐上。
毕建华恼火地问:“这么折腾是干吗?”
雷学文道:“我的那笔钱还要一个星期才能弄出来,我们现在要藏身在一个农民的家里,为了不引起村民的注意,我们只有打扮成这个样子了。”
毕建华显出不信:“这家农民可靠吗?”
雷学文道:“这家农民是独门独户,没有人会发现我们的。快开吧。”
毕建华开初不适应,开得歪歪斜斜的,慢慢地就熟练了。他骂道:“这什么破摩托车,灯也不亮。”
突然,前面两根灯柱照花了他们的眼睛。一辆汽车挡住了他们的去路,毕建华只有把摩托车停下。雷学文举手齐额,挡着直射来的柱下了车:“什么车,我下去看一看,要他让让路!”
雷学文下车走上前,片刻就消失在光柱后。
毕建华还等着,就在这时,只听一阵强大的轰鸣声,前面的车一下猛冲过来。
他还没有回过神,就被撞倒在车轮下,他悲惨地哀叫一声,倒在路边的草丛中。
雷学文慢慢地出现他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他的腿被压断了,鲜血染红了裤腿。
“雷公,我、我、我已经把钱给你了,你——你还要我怎么样!”
“上海的钱我是拿不到了,我要你给齐晓梅在加拿大的房产!”
“行,只要你不杀我,我马上就给你!”
“对你这样的小人,我要先见到东西。”
“好、好好,我、我这就给给你,哎哟我的腿,我的腿——”
雷学文拿出一个急救包给他看。
“说了我就马上给你包扎,然后送你去医院。”
“我——我给齐晓梅在加拿大的房产资料放在蜀中市云杉宾馆。”
“云杉宾馆,这是专门供领导人休假的高级度假村!”
“对,就是那儿,东西寄放在贵宾楼自动储物柜的233号里。密码是我的生日号码。房屋产权证和齐晓梅的证件都在里面。雷公,你就放过我吧,我什么都对你说了。还有,我一定要让我老爸想一切办法救你们两人,我知道你对我抢了你的女人心里一直耿耿于怀,其实齐晓梅这是一个不值得我们争夺的女人……”
一听他提到齐晓梅,雷学文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这是他第二次这样激动,第一次是在茶楼里因为齐晓梅的背叛他忍不住挥拳打她。
“你到这个时候还跟我谈你的省长父亲!我生平,我生平最讨厌你们这些个当官的子女!你们一生下来不是靠自己的努力,而是靠你们的父母对社会的欺骗、掠夺、霸占就可以过上特权生活——你知道我为什么这样贪婪,这样堕落,这样没有羞耻的和齐晓梅和你这样的人搅在一起!因为我是一个小人物,我的父亲靠着卖他那本来就不健康的血液供我读完大学——我靠着出卖我老婆的屁股和自己的尊严得到了这个行长的位置,得到了表面的爱戴……既然我花了这么大的代价得到了,我就要好好的利用它!享受它!我要弄钱,大把大把的弄钱!我弄钱,就是要让自己真正的拥有那些权利——拥有你父亲的那种权利!还要重新拥有那些我为此失去了的尊严和脸皮!我还要创造一个让我的儿子不靠自己辛苦劳作就可以过上特权阶层生活的条件!齐晓梅是不是一个值得男人去为她付出的女人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借用了你父亲的特权,采用卑鄙而下流的手段和流氓作风从我这个小人物手上夺走了视为心肝宝贝的东西——一个社会高层女人的欣赏和承认,这是对我这种小人物尊严和人格甚至信仰的摧毁!我在北京就对你说过,跟我玩,最高的价码就是你的脑袋!”
毕建华已经看出他根本不会放过自己,他又上了他的当,于是也对骂起来:
“雷学文,你这个杂种,你这个小人,你这个下贱的永远都没有出息的小男人!我就是要操你的女人,我操了你的女人我还要操你的祖宗十八代!”
雷学文跳上汽车,开足马力向毕建华冲过去。
毕建华还在破口大骂,他的骂声在雷学文汽车马达的轰鸣声中嘎然而止。
雷学文并不解气,他来回倒着车在毕建华的尸体上来回碾着,借此发泄他压抑多年的愤怒和屈辱!
谈君也被眼前的景象震动了,他杀人都只在于目的,而雷学文却强调过程,他第一次感觉到在雷学文稳重如山,温文而雅的个性中深藏的那种兽性——这也许就是银狐的本来面目吧!
省交通管理局大案汇报会议正在举行,黑压压的人坐满了会议厅,沈迎庆也在其中。
对于这个发生在西川堰口的车祸,当地交警把此案件定性为一个恶性的交通肇事事件。现场勘察的结论是一辆235宽的固特易牌子轮胎的越野车故意肇事压死了一个收潲水的农民。因为只有这种轮胎的8字型分水纹路是中间有隔断造型的。现场交警分析,出现这样惨烈的车祸有两种可能,一是一个心肠很硬的司机,出了车祸后错误的认为要压就压死,即便被发现后可能经济负担相对要轻一些,二是,死者和司机有深仇大恨。奇怪的是在方圆几个乡村摸排都没有发现死者的身份,也没有发现丢失摩托车的情况,甚至根本就没有人报案。因为沈迎庆同时分管交警的工作,他知道了这辆肇事车是一辆越野车后,联想到雷学文他们手上的那辆丰田越野车还没有找到,原本以为他们已经停止使用了,说不定跟这起车祸有联系。
于是,他建议交管局加紧侦破此案的同时,经侦的“4。20”专案组也介入此事。第一,对那个死者进行尸检,确定尸体的真实身份。“4。20”专案组已经在其中的一个死者的问题上犯过了一次错误,这一次不能再犯同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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